孫書文這麼緊張,是擔心馮青青,隻不過那聲叫太短暫,後來又沒聲音,他恍惚覺得不是馮青青,又不敢確定。
至於安星河,他倒是沒擔心,一是有趙子銘在,二是安星月的性格不是忍氣吞聲的,真有事早叫嚷了。
隻是,本該是夜裡突發的小插曲,池疏的反應令安星河不安。
“哥?哥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安星月的喊聲。
兩間屋子正好房門相對,池疏又站在門邊,所以從聲音判斷,安星月並沒有出來,隻是開了房門在喊。
安星河一聽妹妹的聲音,平時再氣,這會兒也坐不住:“池疏?”
“彆急,她沒出門。”池疏安撫了安星河,衝著房門回道:“安星月,夜裡大山不安全,你彆出來,關門!”
幾乎是同時,對麵房門嘭的關攏。
安星月和男友趙子銘的確被弄得緊張,之前被叫聲吵醒,但他們反應慢,清醒後就再也沒動靜了,不安之下才想起朝對麵問問。
“子銘,弄不好是什麼野獸跑到旅社裡來了,千萬彆出去。”安星月抱著男友的胳膊,越想越怕:“把蠟燭點上吧,什麼都看不見。會不會是蛇?我最怕蛇了。”
“不會的,關窗都關好了,什麼東西都溜不進來的。”趙子銘不住的安撫她,自己心裡卻沒底。
房間裡的人都有點兒睡不著,但蠟燭很快就燒到底,房間又陷入黑暗。
提到蠟燭,之前還沒覺得,這時候卻不禁埋怨劉嬸兒吝嗇。因著旅館沒有電,照明都用蠟燭,就是那種最普通的白色蠟燭,每天晚飯後,劉嬸兒給每個房間發一根,並不是隨用隨取的。之前覺得挺富裕,這會兒真的用起來,才發現根本不經用。
池疏的床靠窗,桌子離他最近,所以他負責照看燭火。
當最後一點蠟油變得冷硬,房裡另外三個人呼吸平穩,已經睡沉了。
他刻意保持著清醒,時不時觀察著時間變化。
從聽到叫聲點燃蠟燭,到蠟燭燒完,有四十多分鐘,鑒於蠟燭之前就燃燒過一小截兒,所以這是正常燃燒速度。當蠟燭燒完之後,手機上的時間一陣亂碼跳動,數息後恢複正常。
不過因為他意識到時間的問題,手機顯示的是外界正常時間,所以不清楚旅館的時間。他自己的手機上,點蠟燭前,和燃燒蠟燭後,時間是沒變化的。
蠟燭燃燒時間,旅館內,和外界,是一樣的。
這或許是留給玩家的提示。
混淆時間,一定是有用意的,那麼忽略了時間,一定會引發不好的後果。
劉嬸兒每晚隻給一隻蠟燭,不是吝嗇,而是故意。如果蠟燭充足,女孩子說不定會整夜點著,那麼就會發現,夜晚格外的長,蠟燭耗費的特彆多。
轟隆隆,雷聲滾動,閃電劃亮了夜空。
池疏一個激靈睜開眼。
打開手機一看,離他最後一次看手機,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他也不知怎麼睡著的。
夜色似乎還長,雷聲滾動,大雨傾盆,閃電時不時的照亮房內景象。
“又下大雨啊。”安星河三人也聽到動靜,卻沒正眼,嘴裡嘟囔著,翻個身繼續睡了。
大雨嘩啦啦的一直下,池疏聽著雨聲、風聲,直至再度入睡。
早上七點,池疏醒了。
外麵天色很暗,風雨轉小,但一直沒停。
他站在窗前朝外觀望,看到廚房有亮光,菜刀砧板聲,應該是劉嬸在做早飯。
池疏這才打開房門出去,正好看到崇淩三個出來。
江興龍隻是掃了池疏一眼,走到羅家姐妹房門前,敲門:“羅百卉!”
崇淩走到池疏跟前,一副關切的詢問:“昨晚沒事吧?”
“沒事。”池疏看他這麼外露,又是當著彆人的麵兒,就知道是在演戲。
這時江興龍神色變化,朝後退了一步:“不對!羅百卉她們肯定出事了!”
江興龍拍門拍了半天,不僅沒人開門,屋內也沒半點回應,這不正常。
想著,江興龍用力推,沒推開,乾脆直接抬腳一踹,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
旅館的房門並沒有鎖,隻是在門內安有插銷,很老式的那種,黑色小鐵棍,推到插鼻兒裡就完了。這種插銷也常用在老式玻璃窗上,也就是個心裡安慰,安全度沒那麼高。
如江興龍,隨便一腳就踹開了。
但也說明,之前屋內的插銷是完好的,可屋內卻沒有人。
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鞋子還擺放在床邊,羅家姐妹的外套也搭在床沿兒,手機等物品也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且窗戶是封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