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片中護士停在一個房間外,往裡叫的一個名字。”井辰記得非常清楚,也善解人意地提醒她。隨即走上前,單膝蹲在雲杉身旁,一邊撥開季寥的腳,一邊認真看向雲杉,“看來預告片確實給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提示,雲杉對嗎。”
對方聞聲,在對上他的目光後神色閃躲,有些不敢注視他們,像是害怕,如同他隻敢躲藏在黑暗裡窺視著他們一樣鬼鬼祟祟,這與他給人內在蘊含的強大很矛盾,仿佛變了一個人,這也正是讓他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井辰問他:“你不在金山療養院,跑來古堡做什?麼??還有,為什麼?偷窺我們,我們的同伴是你殺死的?”
“不是我!她不是我殺的!”雲杉臉色一白,頓時激動得大喊。
“彆激動,你隻要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了,但彆試圖說謊,不然提著斧頭的那位小美女可能會急起來,一個不小心弄傷你就不好了。”井辰單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等他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後,一邊豎起手指繼續說,“一、為什麼?出現在古堡中;二、為什麼?偷窺我們;三、你是不是知道這座古堡究竟怎麼回事;四?、我們同伴的死你看見了什?麼?。”
雲杉張了張嘴,結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寧音見狀,繞過樊於清走到他麵前。
還沒等她出聲,雲杉一看見她手上的斧頭,立刻說道:“大半年前一個晚上,我跟幾個朋友來過這裡,然而第二天隻有我一個活了下來,而我的幾個朋友都死了,警方那邊認為是我產生幻覺,把他們砍死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
“我每天都會跑來這裡,並不是故意偷窺你們,隻是今晚碰上你們。”雲杉爬坐起身,對幾人說,“我打聽過,在很早以前這座古堡的主人殺死了所?有人,然後也自殺死了,之?後這裡荒廢了,本來打算將這裡拆掉,但那些工人陸續出事,後來警方調查,古堡中可能有致幻物質,於是將這裡封鎖了,不過還是有些人好奇會?過來探險,就像我跟那幾個朋友一樣,但我覺得這裡真的有凶靈。”
井辰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凶靈,繼續,我們同伴的死是怎麼回事?”
雲杉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打了個寒顫:“我看到有人!是真的有人將你們的同伴殺死,當時傳來很嚇人的慘叫聲,還有斧頭砍在身上的聲音!我就從窗邊偷看了一眼,外麵掉落了一個手電筒,隱約照出一點,就在一顆高大的樹下,有人提著斧頭殺死你們的同伴,然後爬上樹將人掛在樹上,之?後就聽見你們的動靜,我有點害怕,便躲起來了。”
寧音幾人聽著他的話,神色沉重?起來。
如果餘秀的死是雲杉口中形容的人,那這座古堡真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雲杉,一個是殺死餘秀然後爬進古堡裡的人。
“我們之前在一樓大廳的時候,你是不是躲在樓梯轉角那裡,手裡提著一把斧頭?”樊於清也出聲問。
雲杉連忙搖頭:“我哪有什?麼?斧頭!”
樊於清轉頭看向隊友,他們剛才追雲杉的時候,對方確實手裡空空的,能逃得那麼快,完全是身體?條件反應,這一點季寥最清楚。
井辰琢磨:“不是雲杉的話,那麼殺死餘秀的人就是那個時候已經爬進來了,站在暗處偷窺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究竟是什麼?人……”龐依依氣息都不穩了。
“不知道是什麼?人,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古堡很危險。”井辰拉著雲杉站起身,然後又問後者,“你說你大半年前跟朋友來這裡,是不是從外麵進來,參演了有關古堡的電影?”
雲杉卻完全聽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搖搖頭說:“什?麼?參演電影,這裡就是古堡。”
幾人聞言,麵麵相覷。
其實看上去,雲杉確實像是電影裡的一個設定好的人物,但仔細看,又一點都不像,他骨子裡的那股勁是在危險的生死邊緣鍛煉出來的,氣息跟他們很像,而且從他的話來看,他更像是被電影網站拉進來參演恐怖片的演員,而時間是大半年前,又跟分部安排進入這個密室的第一批解密者?的時間很吻合。
雲杉很可能是一個解密者?。
大家儼然想到這個,井辰轉身對幾人說:“想必你們都想到什麼?了,他是解
密者?的可能性很高,至於為什麼?成為電影中的角色,應該是被同化,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如果他是第一批解密者?,而當時雖然隻有他從古堡中活下來,但電影可能還沒結束,他無法回到外麵,於是成為電影中的一個特殊人物。”
寧音他們看向井辰:“你的意思是……”
“他出現在預告片,肯定有什?麼?意義,現在加上我們的推測,可能跟電影結束的方式有關,也許從古堡中逃出來,隻是躲過恐怖,但電影未必真的能殺青,估計這就是一次拍攝完畢的難度。”
龐依依打量雲杉:“同化人是忘記了自己解密者?的身份,以為自己是密室世界中的人,如果是這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有沒有辦法讓他想起什?麼??”
“理論書上對於同化人的內容記錄並不多,畢竟真正進入到密室,可以見到被同化的解密者?少之?又少,能被帶出來的同化人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有,即使在密室中認出對方,也要在能逃出密室和破解密室的情況下才能將同化人帶回外麵世界,這太難了。”井辰說著,又提議道,“不管怎樣,我們先將他帶在身邊,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彆的線索。”
幾人點頭,打算接下來將雲杉帶在身邊。
這時,寧音問雲杉:“之?前在塔頂的時候,是不是你救了我?”
雲杉看向寧音,雙手不自在地撓了撓褲管:“也不算救了你,我隻是聽見聲響,跑去塔頂看看,沒想到看到你被吊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