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2 / 2)

謝征大步走出淨室,將她摁到外間的床上時,才低頭親了親她紅腫的唇,暗沉的一雙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恨不能將她拆吞入腹的侵略意味:“還早呢,方才隻是怕傷了你。”

他執起她那隻手親了親,隨即就要去放掛在金鉤上的帳子,樊長玉躺在沾著他氣息的被褥間,心跳如擂鼓。

眼角餘光瞥見圓桌上的飯菜,忙伸手抵在了他胸前,凶巴巴道:“去吃飯,冷了就讓廚房再熱一遍。”

他到這個時間點了還沒用晚飯呢。

她手也酸,到現在都還軟綿綿的有些使不上勁兒。

謝征眸光掃過桌上的飯菜,忽而問她:“你吃了沒?”

樊長玉嘴硬想說吃了的,但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看著她窘迫又要麵子的模樣,謝征眼神一軟,輕笑了聲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怎麼不自己先吃?”

樊長玉嘟嚷:“誰知道過來叫你吃個飯要這麼久……”

謝征倏地笑了聲:“我就當你這是誇獎了。”

樊長玉一愣,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後臉不爭氣地又紅了,隻能憤憤瞪他一眼。

她頭發亂了,此刻這副狼狽模樣,配上那神情,頗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

謝征長眸微暗,她現在看他的任何一個眼神都像是撩撥在他心坎兒上的鉤子,他沒忍住,把人摁住又親了個夠本才鬆手,啞聲道:“彆招我。”

她身上的衣裙早半濕了,謝征從籠箱裡找了一身自己的給她:“莊子裡沒有女子的衣物,先將就一下。”

雖然之前在淨室裡兩人已差不多算是坦誠相見了,但那會兒是情難自抑,現在讓她當著眼前人的麵換衣,樊長玉還是覺著難為情。

她抱著衣物去了淨室,更衣時瞥見自己身上的紅痕,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石楠花味兒,想到他先前將自己摁在條桌上的種種,他壓抑的喘息聲似乎還在耳畔,臉上頓時燙得快能煎蛋。

明明他進京的那一晚,也幫他過的……

是因為那時候一覺醒來,他已經走了,所以才沒這麼難為情麼?

樊長玉用自己濕掉的衣物捂了一會兒臉,確定臉不燙了,才換上謝征給她找的那身。

他看著清瘦,穿的衣物比她大了好幾個號,樊長玉換上後,袖子長得像是戲台上唱戲的,她把袖口和褲腿都卷了卷,才不至於行走時會踩到。

等她出去,謝征已披上一件外衣,生起了炭盆子,桌上那些已經冷掉了的菜被放到了一張鐵製小桌上,用炭盆子溫著。

“熱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謝征話說到一半,目光向她掃來時,忽地頓住。

他的衣物與她而言太大了,袖口和褲管都挽了起來,愈發襯得她手腕腳腕纖細,臉頰還透著淡粉,像是綻在三月枝頭的桃花,幾縷汗濕的碎發貼在頰邊,一雙經水洗過似的杏眸不太自在地看著他,似一頭誤入獵場的小獸。

樊長玉扯了扯袖口,尷尬道:“衣裳大了些。”

謝征捏著包銀烏木箸的手緊了緊,用儘了畢生的自製力,才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垂眸繼續布筷。

他說:“先將就著,一會兒我把你的衣物烤乾。”

想的卻是,往後不必備她的褻.衣了,就穿他的。

從裡到外,整個人都是他的才好。

樊長玉對這些絲毫不覺,就是有些奇怪,用飯時謝征從頭到尾都不怎麼看她,除了給她夾菜,也不說話,但想到之前在淨房裡做的事,她自己尚也不自在,便也沒多疑。

期間謝征隻問了句:“謝忠讓你送飯來的?”

樊長玉怕他怪罪那老伯,說:“是我聽你命人把送來的飯端了回去,主動同他說給你送來的。”

謝征淡淡“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底下的人給謝征備的這份飯菜本就多,又已是深夜,兩人分著吃,正好能吃完又不至於太過飽腹。

用完飯,謝征便撤掉了那張桌子,去淨室把樊長玉濕掉的那一身衣裙拿出來,放到炭盆子上邊烤著。

樊長玉看他熟稔地做著這些,想起在崇州河灘那次,他也是這般坐在火堆旁幫她烤濕透的衣物,回憶和眼前的畫麵交疊,心窩處暖洋洋的,有什麼濃烈得要溢出來。

她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我自己烤就是。”

謝征眼皮都沒抬一下,隻說:“你要是累了,就先去床上睡一會兒,衣服烤乾了,我叫你。”

大抵是因為做了壞事,樊長玉現在也不困,整個人異常精神,隻是心底那點不自在,讓她蹲坐在炭盆子邊上,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

謝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開口道:“書架上有些兵書,都是我這些日子看的,你可以瞧瞧。”

兩人就這麼待在一塊不說話也不是個事,看兵書的確是是個打發時間的好法子。

樊長玉當即就去書架前取了一冊兵書坐到謝征對麵看,他看的兵書比樊長玉自己看的那些晦澀難懂多了,一頁書她哪怕看了他做的批注,也得問上好幾處才能翻下一頁。

謝征在兵法上的造詣的確得天獨厚,晦澀的東西經他講出來,樊長玉全無聽自己重金聘請過的那些幕僚講授時的一頭霧水之感,很容易就弄明白了。

為了方便她理解一些曆史上的戰役,謝征還取了幾張輿圖讓她對比著看地形。

原本隻是為免得尷尬看書,到後邊樊長玉卻是一門心思撲進兵書裡了。

謝征幫她烤乾了衣裙,讓她去淨室換時,她都還逮著問了兩個問題了才去。

換回了自己的衣裙,樊長玉繼續拿起兵書不久,謝征便出門喚人進來收拾碗筷。

底下人見樊長玉坐在矮桌旁看書,地上還放著幾卷輿圖和一張鋪開的,以為自家侯爺是在同雲麾將軍商議什麼兵防要事,輕手輕腳地撿了碗筷退出房門。

謝征這才對樊長玉道:“謝忠安排你住哪兒,我送你過去。”

樊長玉微微一愣,從書冊中抬起頭,說:“東廂。”

他此刻的淡然同先前在淨室裡恨不能生吞了自己的樣子判若兩人,樊長玉隻覺心頭有些怪怪的。

她見謝征起身後,便也跟著起身,快走到房門處時,忽地又被人一把摁在門板上,擒著她下顎吻住。

分開時謝征微.喘著同她道:“我也想你留下來,但我的阿玉將來會成為侯府夫人,還會執掌三軍,我得三媒六聘,娶你過門才不算辱沒你。”

他先前喝了酒,醉意之下又聽她說那些話,才按賴不住情動。

但用飯時便全然冷靜下來了,謝忠讓她來送飯,她今夜若是沒從自己房裡出去過,隻怕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哪怕這莊子上都是可以為他去死的心腹,謝征也不願讓他們覺著樊長玉就這般在自己房內過了一夜。

她在感情上,看似謹慎,沒把一顆心交出去時,什麼都顧慮到了。

可真正交付真心後,她半點不在乎世俗禮教的。

她把最赤誠最熱烈的自己交給了他,他不能不替她珍視。

他的阿玉,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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