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那邊進度也還不錯,大伯徐青福擔任總工程師兼總設計師,二伯徐青祿是工頭,兼總工助理,至於徐青山就是個打工的,服從上級命令,聽從指揮安排,指哪兒打哪兒。
俆章親自把密封的壇子打開,用長筷子夾出一塊兒,當著眾人的麵嘗了一點點兒,點了點頭,味道果真不錯,清香微辣,很是可口,茱萸雖然比辣椒的口感差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怎麼樣?”整個家裡頭最激動人就是洪氏了,這可是她兒子親手做的吃食,與有榮焉有沒有。
俆章點了點頭,讓大家都試了一下,一塊兩厘米左右的黴豆腐隻被挖去一半,眾人紛紛讚不絕口。
俆章特意叮囑了一下傅氏:“這吃食第一次做出來,也不知道對身體是否有影響,如今二嬸懷了孩子,還是先不要隨便吃這些東西的好。”
梁氏也連連點頭,握著傅氏的手叮囑道:“我都差點兒忘了,二弟妹這肚子如今也有六個多月了,婦人懷胎,就是頭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最是講究,二弟妹這回怕是沒有口福了。”
傅氏低著頭輕輕撫摸著肚子,一臉幸福的說:“不過是一道吃食罷了,忍幾個月也無妨。”
洪氏也才恍然說道:“大嫂不說我都忘了,二嫂,這段時間灶房這你就不要過來了,免得被油煙給嗆著了,二嫂現在肩膀的上的擔子可比我們重的多呢!”
梁氏也笑著應是,三個妯娌說著說著,就把話題給聊跑偏了。
俆章已經夾出來一小碟了,攏共二十塊,整整齊齊的碼在白色的圓碟裡頭,又那調羹從壇子裡舀了點混著湯汁的油淋在黴豆腐上邊,鮮亮的色彩瞧著甚是喜人,重新密封好蓋上蓋子,俆章端著黴豆腐便去了正堂。
堂屋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個菜,傅氏也緊跟著被妯娌倆趕出了廚房。
下午的時候,俆章拉著徐文進了山,砍了兩根碗口粗細的大竹,據成一個個兩三寸高的小碗,每個碗裡裝上兩三塊黴豆腐,給附近的幾家鄰居,還有村子裡和徐家關係比較好的幾家、村長家,傅氏一族的幾個族老家都送了過去,讓他們也嘗嘗鮮。
這種事情自然忘不了俆章的四叔公家和梁氏三個妯娌的娘家還有徐文和俆章的先生傅秀才家。
洪氏的娘家在溧水鎮的另一頭,和大灣村相隔較遠,用過午飯,把家裡頭收拾停當之後,洪氏便提著一碗黴豆腐,用草紙蓋著,帶上些其他的禮物便獨自回了娘家。
大半壇子黴豆腐,送的家裡倒隻剩下最後二十多塊了,不過俆章卻沒覺得舍不得,隻要黴豆腐的名聲打出去了,現在送出去的這些,日後都會數十倍乃至數百倍的賺回來。
第二天上午,洪氏就興衝衝的從娘家回來了,同行的還有洪氏的大哥,俆章的大舅,洪家大舅架著一輛驢車,車上裝著七八個四四方方的木盒,蓋著白布,用麻繩捆著,另外還有十來個四五十公分高的新壇子堆放在馬車前邊,也用麻繩捆著,洪氏扶著。
也沒喊旁人幫忙,就叫了梁氏和石氏,四個人沒一會兒便將那些木盒和壇子都卸了下來,搬到了院子裡頭。
洪家大舅還得回去忙活家裡的豆腐作坊,隻喝了碗茶,休息了片刻便匆匆架著驢車離開了。
看著擺在樹蔭下的八箱豆腐和十五個壇子,梁氏和石氏一臉的懵逼。
“弟妹買這麼多豆腐和壇子難道是要做黴豆腐?”梁氏有些不確定的猜測。
洪氏喜滋滋的點頭道:“我仔細想過了,反正黴豆腐做起來不難,而且還好吃,肯定不愁賣。”
梁氏咽了咽口水,看著水井邊上樹蔭下放著的八箱豆腐,還沒從震驚之中醒轉:“可你這一下子也做的太多了些吧?”
洪氏卻擺了擺手:“不多不多,這才多少點,我問過章哥兒,黴豆腐不怕放,做好了便是放上一年也不會壞。”
“可以放一年?”石氏將信將疑。
洪氏很是篤定的點頭,臉上掛著掩不住的笑容。
石氏回憶起那日俆章做黴豆腐的細節,當時沒怎麼注意,印象不怎麼深,便對洪氏說:“這麼多豆腐要是浪費了未免可惜,還是等待會兒章哥兒從學塾回來之後,讓他帶著你們做,免得白白浪費了。”
洪氏笑著挽著石氏的手說:“我都聽您的。”石氏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
梁氏看著那八大箱子豆腐,有些不確定的說:“要不要先把豆腐切了用井水鎮著?”
石氏搖了搖頭:“先不用,這馬上就到正午了,章哥兒也快回來了,待會兒還得給老頭子他們去送飯,先不著急,等章哥兒回來再說。”
不知不覺間,俆章在石氏心裡的地位已然不再隻是以前那個惹人疼愛,聽話懂事兒的小孫子,而是變成了說話有一定分量,能夠影響到她做決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