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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堂裡,眾人你一眼我一語,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華蘭乘興而來,卻失望而歸,並沒有從徐章處得到合心意的消息。
若官家當真是隻是將皇城司重整的話,那袁文紹想要挪挪屁股,從城防營離開更進一步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又或者袁文紹能夠走通皇城司的門路,從城防營調到皇城司裡頭去。
可皇城司乃是嘉佑帝親信之中的親信,榮寵不下於拱衛皇城,保護嘉佑帝和皇後還有宮中一眾貴人安危的殿前司。
殿前司為殿前諸班直,步、騎諸指揮的直接統領機構。掌握殿前諸班直及步騎諸指揮官兵名籍,總領其統製、訓練、輪班宿衛與戍守、遷補、賞罰之政令。
殿前司所屬諸班直、步騎諸指揮在內為皇宮禁衛,隨駕出行則為皇帝近衛,隨侍左右。國家大型祭典,執行儀仗、引導、安保、護衛任務。
可以說是嘉佑帝親信之中的親信,心腹之中的心腹了。
皇城司的榮寵卻不下於殿前司,光是這一點就可見嘉佑帝對皇城司的看重。
用過晚飯,準備離開壽安堂之際,徐章叫明蘭私底下給華蘭帶了句話。
皇城司的重整是必然的結果,經曆過上一次淮南水患之後,嘉佑帝嚴重的認識到了朝廷對於地方的掌控力度之薄弱。
在調查淮南水患因由的過程當中,皇城司的表現雖然可圈可點,但最後卻依舊還是讓天聖教的餘孽逃脫了,尤其是教中一眾主腦,除了一個被徐章生擒了的牛大力之外,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而天聖教的事情,也叫嘉佑帝意識到了對地方掌控的重要性。
這一次若非是徐章機緣巧合之下,察覺到了蛛絲馬跡,而且出於謹慎起見,暗中通知了皇城司的話,隻怕現如今淮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皇城司重整擴張之事,勢在必行!
皇城司一旦開始重整擴張,那麼勢必就要大肆擴招,而皇城司擴招,自然要從尋常的禁軍之中遴選。
袁文紹所在的城防營,隸屬於五城兵馬司,可若是細算起來,也在禁軍之中。
所以說這次的皇城司重整擴張,袁文紹也是有機會進入其中的。
隻是要不要進入皇城司,就得看袁文紹自己的意思了。
畢竟皇城司不同於其他禁軍,在朝堂之中的風評頗差,而且還是禦史台和諫院彈劾的主要對象。
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能在朝堂之上看到諫院和禦史台的言官們彈劾皇城司。
今兒個是這個手段酷烈,明兒個又是那個專權橫行等等。
細說起來,皇城司就是一個類似於徐章前世那個大名鼎鼎的特務機構——錦衣衛的兵司,同樣不受各級衙門統轄,直接受命於皇帝。
華蘭麵色凝重,神色匆匆的離開了盛家,這事兒她也沒法拿主意,隻能回去先和袁文紹商議。
對於這事兒,不論是盛紘還是盛老太太,也都很是識趣的沒有追問。
就好像一開始就沒有聽到此事一樣。
唯有王氏,還在心底暗自替自家女兒女婿著急。
離開盛家的時候,房嬤嬤領著明蘭把徐章和洪氏一行人送到了角門外。
全程洪氏都拉著明蘭的手,像是生怕明蘭跑了似的,還有說不完的話,好不容易逮著沒有旁人在場的機會,洪氏便絮絮叨叨了一路。
原本戴在洪氏手上的兩個玉鐲,又沒忍住摘了下來,套到了明蘭的手上。
細算下來,從洪氏來東京開始一直到現在,明蘭從洪氏手裡頭得來的玉鐲子已經有十幾副了。
反正瞧的一旁的明月是羨慕不已。
好不容易把洪氏送上馬車,明蘭這才鬆了口氣。
回頭正好看到在馬車旁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徐章,白皙粉嫩的俏臉頓時就爬上一團紅霞。
明蘭偏著腦袋,目光躲閃,不敢正視徐章的眼睛,卻又老是下意識的往徐章這邊撇,少女懷春,少慕少艾,不外如是。
心慌意亂,胸膛如小鹿亂撞的明蘭隻好隨口岔開話題,“章表哥覺得大姐夫是入皇城司好,還是繼續呆在城防營更有前途?”
方才在屋裡,華蘭拉著明蘭,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事兒,明蘭這話說出來,幾乎都沒怎麼經過考慮。
徐章走了過去,在距離明蘭三尺處停下,低頭看著明蘭的眼睛,柔聲說道:“好與不好,我說了又不算,說到底,這是大表姐夫自己的事情,至於進不進去,要看他想不想,敢不敢了!”
明蘭聽得連連點頭:“不錯,不論去還是不去,終究還是要大姐夫自己做決定。”
“富貴險中求!我看大表姐夫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徐章和袁文紹的交集並不多,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對了,方才忘了說了,我與皇城司的林指使有過數麵之緣,也曾一道共事過,林指使為人如何我不好說,不過能力卻是有的。”
明蘭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是上次在淮南時天聖教的事情?”
雖說如今徐章和明蘭已經定了親,但畢竟還沒成婚,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的,否則若是傳了出去,壞的還是明蘭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