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梧領著兩隊一百個兄弟在後頭斷後,折了五十多人,才將天聖太子和他麾下騎兵攔下,讓副統領帶著剩下的人馬後撤。
“末將領命!”副統領隨手點了兩人,舉著火把打馬便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而去。
長梧又道:“各都頭隊率,統計一個各自還剩下多少人!”然後又隨手點了一人:“若是哪個都頭隊率都沒了的,就由你來統計!”
半晌,副統領還沒回來,長梧這邊人數就統計出來了,算長梧在內,攏共還剩下一百二十八人,若是再加上回去探聽情況的副統領和那兩個兄弟的話,就是一百三十一人。
今日白天的時候,在正麵戰場之上都才折損了三十多人,不想晚上這一役,這折損了超過半數。
若非方才那個天聖太子沒追上來的話,隻怕這一百三十一號人,還得丟下至少半數。
長梧那叫一個心疼呀!
這可都是他的袍澤兄弟,親如手足。
這一下自就去了將近三分之二了,叫他如何不心痛。
盞茶之後,副統領帶著兩個兄弟回來了。
“情況如何?”
長梧迫不及待的問。
副統領忙道:“回統領,我和兄弟們往回走了好幾裡,彆說是追兵了,連個活人都沒見到!”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牽絆住他們的腳步?”
麵對副統領的猜測,長梧眸光連連轉動,大腦進入到前所未有的快速運轉之中。
頃刻之後,眼睛一亮,當即便大聲說道:“兄弟們,咱們將軍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叛軍會前來襲營,定然早已派出大軍,去攻打定遠縣城。”
“賊軍憂心定遠縣城有失,此刻定然馬不停蹄的回援去了,他們殺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咱們能叫他們安安穩穩回去嗎?”
可惜任憑長梧吼的再大聲,卻也沒人答應。
方才一役,三百騎兵折損過半,如今隻剩下一百多號人,還有不少人身上帶著傷。
人品長梧說的天花亂墜,可眾人卻都低下了頭。
長梧急了,一旁的副統領卻眼睛一轉,朗聲說道:“統領,方才末將回去探路,見到定遠城的方向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定是咱們將軍帶領整軍趁此良機奇襲定遠!”
“方才埋伏咱們的那些叛軍定然此刻定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忙著回去支援,咱們定然想不到,咱們還會反殺回去,若是僥幸捉了那個什麼天聖太子,到時候官升三級,賞銀千兩,良田百畝,統領可不要忘了末將!”
看著副統領不斷給自己使眼色,長梧頓時心領神會,掃視著場中百多號人,高聲說道:“願隨本統領殺回去的,本統領自掏腰包,每人賞銀三十兩!”
“賞銀三十兩?”長梧這話一出,場中百多號人的,頓時有大半人都意動了。
這些個當兵的哪一個不是家裡窮的叮當響,沒了出路,也交不起贖買的錢,這才一咬牙辭彆了家人,參了軍。
那可是三十兩銀子,差不多能買上五畝最上等的水田了!
若是建房的話,建一個三間的青磚大瓦房,剩下的拿出五兩說個婆姨,還能剩下不少,到時候再置上幾畝地,那日子美的·······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相互交彙,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躍躍欲試。
“真有三十兩銀子?”
“統領說的可是真的?”
“是啊,不會是糊弄我們的吧!”
······
長梧昂首挺胸,忍著肩頭的疼痛,高聲道:“你們說說,本統領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了!”
一旁的副統領趕忙附和道:“統領大人是咱們將軍大人的表兄,家中乃是江南豪富,定不會欺騙咱們,我願追隨統領,一道殺回去!”
長梧立馬道:“本統領願立軍令狀,在場的每一個兄弟都是證人,若是到時候本統領不給這筆銀子,眾兄弟便將本統領壓到將軍麵前!到時候本統領任憑諸位兄弟處置,絕無怨言。”
“咱們將軍是個什麼性子,兄弟們都比我要清楚吧!”
“我盛長梧願指天發誓,若是事後不遵守與眾兄弟的約定,便叫我盛長梧受天打雷劈,五雷轟頂,萬仞穿心而死!”
見長梧立下如此毒誓,立馬便又有人站了出來。
“我願追隨統領,殺回去為兄弟們報仇!”
立即便又有人附和:“對!殺回去,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報仇!”
“殺回去!”
“報仇!”
“娘的,富貴險中求!咳咳!報仇!”
······
一時之間,百多號輕騎的士氣竟再度回到了巔峰,紛紛叫著喊著要殺回去報仇,定要叫叛賊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雲雲,絲毫沒有先前慌不擇路,隻想著逃竄的狼狽模樣。
長梧看著此情此景,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剛才他也是靈機一動,要是早知道銀子這麼好使兒,哪裡還用費這麼多的唇舌,直接拿出大把銀子往這些兵將們身上一砸就是了。
看他們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命!
宥陽年輕一輩之中的第一首富難道是說說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