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一把長槍風馳電掣便從徐章手中刺了出去!
“大人且慢!”曾廣文麵色驟變,在看到徐章出手的一刹那,就趕忙開口阻攔:“老朽還有話說!”
這老賊翻臉比翻書還快,改口沒有半點猶豫。
瘦高漢子轉過頭來,手中長刀剛剛作勢要掄起,銀槍就已經在距離他的咽喉要害隻剩下一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孫平寇和徐文也不約而同的欺身而上,將手中長刀架在了瘦高漢子的脖子之上。
瘦高漢子好似認命的似的,也不再抵抗,隻是那古井無波的眼睛裡麵,卻多出了一絲灰敗的死意。
孫平寇更是粗暴的捏住了瘦高漢子的脈門,奪下了他手中的長刀,扔給了身後的徐章親衛。
“哦?”徐章眉梢一挑,收回了長槍,對曾廣文說:“先生還有何遺言?”
曾廣文看了看那被長刀駕頸,摁倒在地,捆縛住手腳的瘦高漢子,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采,徐徐說道:
“此人名喚席東平,與老朽乃是同鄉,昔日曾受過老朽恩惠,後老朽遭人陷害,吃了官司,家產被抄沒,妻女受辱而死,便是東平冒死救出了老朽!”
“後來老朽遇到了天聖教主,得其相助,手刃了昔日仇人,為妻女和往死的家人報了大仇,便加入了天聖教,替教主出謀劃策,籠絡英才,得教主看重,授予軍師之位,苟活至今!”
“東平便一直跟在老朽身邊,護衛老朽安危,從未離開!”
若是曾廣文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他確實挺可憐的,本該是風風光光的舉人老爺,若是打點得當的話,說不定還能混個官做做!
可惜卻遭逢大變,被打落雲端不說,還身陷囹圄,個中緣由,頗為曲折。
徐章看著曾廣文殷切的望著自己,不由說道:“先生是想替他求一條活路?”
曾廣文坦然笑道:“東平一身本領,本該翱翔於九天之上,擊水萬裡,卻受老朽所累,落得個從賊的下場!”
曾廣文自嘲般的搖了搖頭,隨即衝著徐章拱手躬身,十分誠懇的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望大人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給東平一條活路吧!”
“先生不必求他,能與先生共死,是東平的榮幸!東平甘之如飴!”
徐章看著席東平一臉決然的神色,點了點頭,歎道:“倒是個忠義之士!”
說罷又向親衛招了招手,把方才孫平寇從席東平手中奪下的那把長刀要了過去,放在手心顛了顛,“分量還不輕!”
話音剛落,麵色驟變,走至席東平身前,雙手握住刀柄,將五尺長的長刀高舉過頭頂,然後閃電般刺了下去,直接洞穿了席東平的胸膛,將其釘在地上。
雙手用力,慢慢轉動刀柄,傷口處頓時血如泉湧,淌了一地。
徐章沒有拔刀,而是鬆開了刀柄,轉身看向曾廣文,笑著說道:“把腦袋砍了,拿去祭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兄弟!城門懸屍三日,張貼榜文,震懾宵小!”
“屬下遵命!”
孫平寇沒有拔出那柄長刀,而是用自己手中的鋼刀,一刀便將席東平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你·····你······”曾廣文抬手指著徐章,看著是目瞪口呆,一臉的不敢置信!
徐章衝著曾廣文拱了拱手,轉身背對著他,淡然的道:“對了,這位曾先生彆讓他死的太容易了,找幾個好手,把他綁到城門口,當著城中百姓的麵,淩遲處死吧!”
“對了,千萬彆讓他死的太容易了,定要讓他好好嘗一嘗淩遲的痛處,也莫要讓他自殺!”
“淩遲之後,把他那一身血肉都拿去喂狗吧!”
說著徐章卻忽然皺起了眉頭,抬手在鼻前掃了掃,一臉的嫌棄:“還是算了,他那一身肉,又老又皺,估計都是臭的,怕是連狗都不吃,還是都燒了吧,記得把骨灰撒到河裡去,叫他生生世世都無法落葉歸根,隻能隨波逐流,不斷漂泊!”
徐章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語氣也聽不出有絲毫的波動,就像是再說一件極為尋常的小事一樣。
一旁的徐文聽得駭然不止,不敢置信的看著徐章,能如此平淡的將這麼殘忍的事情說得沒有絲毫波瀾,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五弟嗎?
徐文忽然覺得麵前的徐章像是籠罩上了一層麵紗,變得陌生起來。
然孫平寇卻還是一臉淡然,極為嫌棄的將刀身之上的鮮血在席東平那句無頭屍體上頭擦了擦,然後收刀入鞘,又突兀一動,一手便握住了怎廣文的喉嚨,另一隻手輕輕一動,將其下巴給卸了。
隨手膝下一團破布,便往曾廣文的嘴裡塞了進去。
命人將其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