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才出江寧府,連滁州都還沒到,就遇上了一波流寇,幸而十多個護衛還算給力,沒有拋下徐明遠,拚死帶著他殺出了重圍,逃回了金陵。
“呸呸呸!”錢氏沒好氣的白了黃氏一眼:“你個毒婦,我兒好端端的,你敢咒他!”
黃氏頓時便慌了,連連擺手解釋:“母親冤枉啊!兒媳怎敢咒自家官人,兒媳這是擔心官人的安危呐母親!”
“哼!”錢氏眼中閃爍的明滅不定的光芒,上下打量著黃氏:“你當老婆子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不就是想侯爺去了,好讓經兒承襲爵位,你好母憑子貴,將侯府把在自己手裡!”
“兒媳冤枉呐!母親怎可紅口白牙便汙蔑兒媳的清白·······”
“清白?”黃氏的話還沒說外,門外就傳來一聲嗤笑。
隻見一個瓜子臉,眼角有一顆淚痣的美婦人帶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這侯府裡頭,誰人不知大嫂嫂和大哥夫妻不睦,如今侯爺下落不明,大嫂嫂心裡怕是早就樂開了花吧!”
“錢氏!你······”黃氏登時就怒了,起身指著剛進門的美婦,剛要破口大罵,這才意識到錢老太太就在身側,趕忙改口冷聲說道:“弟妹好利的嘴,空口白牙,血口翻張就想汙人清白?”
“嫂嫂心裡頭想什麼,也隻有嫂嫂自己知道·······”
新進來的婦人是錢老太太的二兒媳婦,也是她的侄女,是錢老太太嫡親哥哥的女兒。
相較於和自家兒子關係不睦的大兒媳婦黃氏,錢老太太自然更加偏心小錢氏這個侄女。
如今的勇毅侯府,執掌府中中饋的是黃氏,可深受錢老太太寵愛的小錢氏,卻絲毫不怕黃氏這位徐氏宗婦,侯府的當家主母。
甚至還在侯府裡頭拉幫結派,專門和黃氏對著乾。
甚至一度想從黃氏手中將中饋之權奪過去。
可黃氏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又豈會任由小錢氏拿捏。
兩人對嗆了幾句,小錢氏不是黃氏的對手,就跑到錢老太太身邊撒嬌去了。
摟著錢老太太的手臂,一邊搖著一邊喊著母親,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自家女兒就在身邊,竟然絲毫不顧臉麵,做出這等小女兒姿態。
看得黃氏鄙夷不已。
錢老太太自然不會坐視小錢氏被黃氏欺負,當即便訓斥了黃氏幾句,說什麼妯娌之間要和睦相處,她這個做嫂嫂的,就該多讓著自家弟妹什麼的。
話裡話外,全是對小錢氏的偏袒。
一屋子婆媳妯娌正說著話。
忽然就聽得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進來。
“祖母!母親!”
“祖母!母親!”
······
隻見一個二十來歲,一聲儒衫做士子打扮的青年快步跑進了主屋裡頭,一邊跑還一邊喊著:“祖母,母親,父親有消息了!”
青年不是彆人,正是黃氏和徐青睿的嫡長子徐明經,被黃氏寄予厚望,自幼延請名師教導。
“當真!”
錢氏激動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分明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動作迅速的卻堪比徐明經這等正值壯年的男子。
一旁的黃氏也滿是喜色。
徐明經激動的道:“真的,是真的!”
“經兒,你父親他······他怎麼樣了?”錢老太太雖然在黃氏和錢氏之中更加偏心錢氏,可對於兒子和孫兒的關愛,卻從來也沒有少過,否則的話,有錢老太太在,小錢氏又怎會一直謀求侯府的中饋之權而不得。
徐明經臉上笑容一僵,歎了口氣:“聽來人說父親重傷被俘,後來被官軍所救,一直昏迷不醒,官軍也不確定父親的身份,便將其安置在濠州的定遠縣,直至前幾日,父親蘇醒過來,傷勢也有了好轉,這才托人送信回來!”
“睿兒受傷了?”錢老太太幾步上前,緊張的抓著徐明經的手臂。
彆看老太太年紀大了,可氣力卻著實不弱,徐明經一個文弱書生,被抓的生疼,卻也隻能強忍著。
“祖母放心,父親既然已經蘇醒,還差人回來抱了平安,那定然是已經沒有大礙了,相信再過些時日,待父親傷勢稍好一些,便能回金陵來了!”
錢老太太明顯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退去了幾分,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黃氏忽然開口道:“送信之人呢?可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