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兒,盛老太太和勇毅侯府翻了臉,雙方之間徹底絕了往來。
“可這畢竟是你祖父的遺願!”徐老爺子還是惦念著亡父臨終之前的囑托。
“說句勢力一些的話,若是那金陵徐家是什麼治家嚴謹,兒孫爭氣上進的大家族,那咱們家說什麼也得往上靠那麼一靠!”
“可現在的金陵徐氏是個什麼德行,便是孫兒不說,難道祖父就猜不出來嗎?”徐章好不掩飾臉上的嫌棄和鄙夷。
老爺子歎了口氣,搖搖頭似帶著幾分嘲笑:“能名目張膽的做出驅趕同族晚輩,侵占其家業的人家,能是什麼好人家!”
徐章補充道:“還有你姑祖母那邊,盛紘表舅當初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姑祖母打算給表舅說親,當時已經退居金陵,已經沒落了的侯府找上了門,侯府若當真識趣,想要和盛家結親,自當將家中嫡女嫁過去。”
“不想後來卻弄幾個族中的旁支庶女濫竽充數,把姑祖母給氣得不行,當時就和那位侯夫人現如今侯府裡頭那位老太君翻了臉,自此便斷了往來!”
徐老爺子聽得不停咂舌,“若當真如此,那這金陵徐家還真沒什麼好回的!”
侯府這般舉動,不就是想把盛家拉在身邊,自己個好做個吸血蟲,如意算盤打的是震天響,卻遇到了目下無塵,且足夠殺伐果決的盛老太太。
偷雞不成反倒是蝕了把米,把好好的一門姻親,弄得徹底斷了來往。
“就是就是!”徐章連連附和:“那勇毅侯徐家有甚好的,今日咱們宥陽徐氏的聲明,定然要在金陵徐氏之上。”
徐章咧著嘴笑著:“日後曾祖便是咱們宥陽徐氏的開山老祖!”
徐老爺子被徐章說的心動不已,可眼中卻仍舊還有幾分猶豫。
“可你曾祖的遺願?”
徐章笑著說道:“曾祖臨去之前,不過是想回金陵祖地,於宗祠之中叩拜祖宗,在高祖、天祖靈前儘孝罷了!”
“此事再簡單不過了!”
徐老爺子眼睛一亮,盯著許章:“章兒有法子?”
徐章說道:“祖父若是信得過孫兒,便將此事交於孫兒來處置吧!”
“明日孫兒便動身去金陵,七日之內,孫兒定叫金陵徐氏,開中門,掃庭院,將孫兒迎入徐氏宗祠,祭拜祖先,再高祖和天祖的靈位迎回宥陽。”
徐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你素來心有成算,行事周到,思慮縝密,此事我這個老頭子就不跟著摻和了!”
“我還是安安心心享我的清福吧!”
老爺子看得很開,在那雙雖然滄桑,卻不失透亮清澈的眼睛裡頭,徐章能看出來,這就是老爺子的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祖父辛勞半生,養育了這些兒孫,早就該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在老爺子麵前,徐章仍舊是以前那個乖巧懂事兒,早慧成熟的孫兒:“不過在這兒之前,有些事情,還是得祖父出麵才行!”
老爺子的臉上也露出微笑,說道:“宗祠之事,章兒就不用操心了,交給老頭子我便是!”
“我這把老骨頭可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彈!”
徐章腆著笑臉,拍著老爺子的馬屁:“祖父老當益壯,身子骨正強健著呢!”
“那是!”老爺子挺了挺腰杆,眼中閃爍著精光:“我現在一頓飯能吃兩斤米,一斤肉呢!”
老爺子意氣風發的向徐章宣揚著自己的戰績。
“日後咱們徐家必定是枝繁葉茂,子孫綿延,祖父可不要吝嗇,將宗祠修的太小的!”
老爺子臉上笑意更甚,可看著徐章,麵色卻又忽然沉了下去,眼睛裡頭帶著幾分責怪:“還說什麼枝繁葉茂,你個臭小子,現在連親都沒成,我和你祖母惦記著抱曾孫可惦記了好久!”
聽著老爺子的責怪,徐章不由得啞然失笑:“大哥和四哥不都有了子嗣麼!再不濟,二姐三姐不也都替您老人家生了增外孫嗎!”
“這能一樣嗎!”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徐章一眼,忽的又想起了什麼,思索著問:“明蘭那丫頭今年就該及笄了吧!”
徐章道:“還早著呢!明蘭是十月的生辰,且還有大半年好等呢!”
“啊?還有大半年?”
老爺子皺著眉頭,略有些不快:“怎麼還有這麼久!”顯然老爺子是等不及想要快點看到徐章成親了。
徐章耐心的解釋道:“祖父莫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再說了,如今孫兒公務在身,便是有心成親,也分身乏術呀!”
老爺子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徐章的肩膀,滿臉遺憾:“也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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