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道:“你說待會兒顧二公子還有徐四爺他們不會過來鬨洞房吧?”
小桃有些擔心,“他們要是真的過來,就憑咱們兩個,可攔不住!”
明蘭看著膽大心細,蕙質蘭心,可骨子裡終究是個閨閣女子,麵皮薄,不似男子。
丹橘沒好氣白了小桃一眼,伸手以食指在小桃的額間輕推了一下:“你個傻丫頭,白日裡姑爺和咱們姑娘合巹交杯,行結發之禮的時候,不是已經鬨過洞房了麼!”
“世家大族之中,規矩森嚴,此時已是新人安寢之時,顧二公子他們但凡知道點禮數,便不會如此孟浪。”
小桃吐了吐舌頭,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嗎!”
這可是禮教森嚴的古代社會,雖然也有鬨洞房等習俗,但都是有講究的,隻是為了圖個熱鬨喜慶,叫人們沾沾新郎新娘的喜氣兒罷了。
那似後世那般,某些地方將鬨洞房這項原本寓意美好的傳統習俗,生生演變成了一個人人厭惡的惡習,借著那些自西方傳來的某些觀念,做出來的那些事情,完完全全將道德二字丟到了九霄雲外,沒有半點底線。
直接演變成了惡搞亂搞,哪裡還有原本的美好寓意,真真是刷新人的三觀,叫人不忍直視。
有些甚至因為這些被傳的變了味的習俗,還有某些過分的舉動,直接將一樁好好的親事給折騰沒了的也不是沒有。
“行了!”丹橘推了推小桃,又扭頭看了看身後房門緊閉,卻燈火通明的屋子,低聲說道:“咱們好好守著就行了!”
“待會兒姑娘和姑爺若是有吩咐,自會叫咱們。”
小桃站回自己的位置,學著尉遲敬德和秦叔寶做起了門神,卻不忘提醒對麵的丹橘:“丹橘姐姐,方才主君說了,咱們日後該改口了!”
丹橘一愣,隨即便道:“主君說的是,如今咱們隨著姑娘······隨著大娘子嫁到了徐家,那便是徐家的人了,日後自當稱姑爺為主君!”
“咱們姑娘做了大娘子,那主君的母親呢?咱們日後該如何稱呼?”小桃擺著手指頭,明月和樓哥兒台哥兒是徐章的弟妹,她們可以直接叫七姑娘九公子十哥兒。
可怎麼稱呼洪氏,卻叫小桃犯了難,畢竟在盛家隻是,大娘子是王氏,明蘭隻是個小小的六姑娘。
丹橘道:“自然是叫夫人。”
“畢竟主君的母親可是有誥命在身的貴人!”
小桃點頭。
·······
屋子外頭,兩個丫頭的談話,自然不會影響到屋子裡頭的徐章。
徐章哪有心思去聽兩個小丫頭的對話,他的心思,已然全放在了床榻之上那個帶著鳳冠霞帔,以團扇遮麵的自家新婦身上。
屋子裡頭,所有的蠟燭都換成了紅燭,窗邊的燭台之上,還燃著一對龍鳳燭。
桌上放著幾盤被吃了不少的糕點。
每一盤都隻吃了一小半,就跟小老鼠偷吃似的,似乎是怕被人發現。
徐章信步走至榻旁,也不坐下,正對著端坐在榻上的明蘭,先是往左看了看,明蘭趕忙微微側身,同時挪動手中團扇,往左遮麵,微微頷首,避開徐章的目光。
徐章又往右走了兩步,側身俯首從右邊看了過去,明蘭也趕忙跟著側身一動,又將團扇挪到右邊,攔在兩人視線中間。
看著明蘭嬌羞的頷首閉目,不敢和自己對視的模樣,徐章的嘴角不自覺便揚起些許弧度。
“娘子!”
徐章笑著喚了一聲。
明蘭下意識的夾了夾腿,似蚊蟲低語般回了聲:“夫君!”
聲音實在是太小,若非徐章五感敏銳超乎常人,還未必能聽見。
徐章臉上笑容更甚:“娘子說什麼?為夫聽不清?”
明蘭的俏臉已經是坨紅一片,縱使手中團扇依舊擋在眼前,卻怎麼也克製不住,心臟挑動莫名加快,氣血上湧,俏臉已是滾燙一片。
“夫君!”
徐章身形一動,一手取掉明蘭手中的團扇,身子往前一欺,已然坐在了明蘭身側。
另一隻手,則順其自然的摟在了明蘭的腰上。
“娘子,為夫這不是在做夢吧?”明蘭本來還掙紮了一下,可隨著徐章湊過來在她耳旁說了這麼一句,嬌軀頓時便輕輕一顫,低頭抬眸迎上了徐章那熾熱的目光,立馬便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又埋了下去。
“做沒做夢!夫君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明蘭的聲音很小,近在咫尺的徐章卻聽得分明。
徐章閉上雙眼,微微仰首,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股子沉醉之色。
“我家娘子,貌若天仙,能娶到這樣的娘子,難道不是在夢中!”
明蘭臉上紅意更甚,手腳都僵在那兒,不知該擺放在何處。
徐章睜開眼睛,將團扇丟到一旁,中食二指撚起明蘭的下巴,低頭看著明蘭的眼睛,深情款款的道:“這一日,我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