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年各地州縣衙門,除了上繳給朝廷的賦稅之外,每年都會留下不少,
“這還是去歲秋收之後將將收過一次賦稅才有一點盈餘。”
“若是此時戰事再起,數十萬禁軍開赴邊疆,還有征調的民夫,加起來怕是德祐上百萬人,所耗之糧草,隻怕難以道理計。”
“行了行了!”看著兩人皺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徐章不由得道:“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況且若是西夏和契丹有心發動戰爭,咱們幾個就算是在這兒愁死了,難不成還能叫他們打消主意不成?”
兩人被徐章說的儘皆一愣,對視一眼,眼底皆閃過一絲無奈。
許貞拱手道:“謹言說的極是,咱們幾個能想到的東西,朝中幾位大相公們難道就想不到?”
“朝廷難道早已有了防備?”
長柏看著徐章,略有幾分期待的問。
徐章點頭道:“今日辰時,薄老將軍和鄭老將軍已經自樞密院領了軍令,動身前往榆林和保定視察邊軍。”
“薄老將軍和鄭老將軍皆是兩朝元老,軍中宿將,若有他們坐鎮,便是西夏和契丹想要有所行動,咱們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許貞有些激動的道。
長柏也道:“定州有曹老侯爺坐鎮,鄭老將軍又去了保定,薄氏滿門儘在西北,麾下西軍戰力之強,絲毫不弱於東京禁軍,薄老將軍也是軍中宿將,和西夏人交手過不知多少次。”
“有他們二人坐鎮,邊境之地,當是無虞了。”
許貞對著長柏道:“謹言說的是,咱們幾個就彆在這兒有心這些了,朝中能人異士何其多,才智遠勝於你我的,猶如過江之鯽,既然幾位大相公們早已有了防備,咱們就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差事兒,不給他們添亂就是。”
“瀚林此言大善,當浮一大白!”徐章笑道。
許貞笑著端起酒盞,長柏和徐章亦有樣學樣,三人酒盞對碰,抬袖遮麵,仰頭一飲而儘。
“好酒!”
許貞放下酒碗,看向徐章:“對了,年初的時候,母親寄信過來,信中提及,有意與你家結親,促成仲遊和你家七妹妹的親事,自此你我兩家皆為秦晉之好,不知謹言意下如何?”
許貞知道,徐家表麵上是徐青山和洪氏做主,可自從徐章一路科舉,得了功名之後,徐家家裡的大事,一般都得問過徐章的意見才行。
明月是徐章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現如今徐章又貴為永平侯,還得了金紫光祿大夫的虛銜,若論品階,已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員。
徐章的嫡親妹妹,想要說親,什麼樣的人家說不上,徐章如今不過剛剛才過了加冠之年,且還年輕著呢,自己也不過是剛剛成婚,連個子嗣都沒有,最親的還不就是這些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們。
如今徐章的親妹待字閨中,便是東京城裡頭的那些王公貴戚們,隻怕也都一個個上趕著要和徐家結親,求娶徐章的妹妹。
徐章若是當真有心給自家妹妹找一個高門大戶,什麼樣的人家找不到。
這也是許貞的擔憂。
雖然知道徐章的性情,可事情涉及到明月的終身大事,而且一門好的姻親,對於徐章日後的仕途,也有著極大的幫助。
若是選的好了,就等同於在朝中給徐章找到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對於現在的徐章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徐章輕笑著說道:“高堂仍在,此事自有父母長輩做主,仲遊那孩子我也見過了,才學和心情都沒的說,隻要小七喜歡,親長統一,我便沒有意見。”
這也是自許圭如今之後,徐章在他和明月之間的事情上第一次表態。
許貞的臉上當即便露出笑容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謹言不是那等看重家世出身的迂腐之人。”
“家世出身?”徐章徐徐說道:“家世出身確實能有一個好的,可將來如何,還是全看自身,若是自己撐不住門麵,便是再好的家世,再高的出身,也禁不住折騰。”
“若是自己有能力的話,便是一介白丁又如何?”徐章這話說的雖然風輕雲淡,但話中的那股子淡淡的氣勢,卻叫人無法忽視。
感受最深的,還是要數長柏,他和徐章自幼相交,一同求學數年,彼此性情相投,相交莫逆,對於徐家這幾年來的迅速發展,也都一一看看眼中。
“男兒大丈夫,自當奮發圖強,勇猛精進,開創一番基業,福澤親族,蔭庇子孫,方不愧世上走這一遭。”
看著意氣風發的徐章,長柏有感而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