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冒著風雪,徐章快步走入屋內,解下鬥笠蓑衣,撣去身的沾著的雪花,長長吐了口氣,如柱般的白氣自口中噴出,似是火爐水壺裡蒸騰而起的熱氣。
“這鬼天氣可真冷!”
徐章望著外頭飄飛的雪花,感受著自門吹來的瑟瑟北風,隻覺得渾身冰涼。
“侯爺回來了!”
屋子裡頭一眾女眷趕忙起身衝著徐章福身行禮。
明蘭也從鋪著厚厚毯子的藤椅站了起來。
“行了,外頭不比家裡,一切從簡即可,不必多禮!”徐章說著便邁步朝著裡屋走去,掀開布簾,便看到了圍在火爐便站著的眾人。
“官人回來了!”明蘭淺笑嫣然的道。
徐章趕忙信步前,“站著做什麼,趕緊坐下,趕緊坐下!”
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按著明蘭的肩膀,將明蘭扶回了藤椅之。
至於小桃和丹橘崔嬤嬤他們,早在聽到徐章回來的時候,就很識趣的退到了一邊,將明蘭身邊的地方都讓了出來。
把明蘭弄回藤椅,徐章就立馬鬆開了手,生怕自己手的冰涼傳到明蘭身。
“官人快坐,烤烤火!”明蘭拉著徐章的衣角,招呼他坐下烤火。
爐子裡的炭火燒的正旺,爐子頭的銅壺壺嘴之中,也有白色的水蒸氣不斷升騰而起。
徐章坐在明蘭身邊,把手攤開伸到爐子邊,有感而發:“這外頭還真冷!”
“還是江南好,冬日雖冷,穿的厚實一些,倒也扛得住,這北邊一出門,那冷風一吹,就跟拿刀在臉刮一樣,生疼生疼的。”
雖說南方的濕冷比北方的乾冷更加難防,但隻要穿的厚實,注意保暖,便是大冬天的走在雪地裡,那也能抗的過去。
可這北邊的冬天,要是走在外頭,那可是要人老命的。
放在以前,每年隻要一到冬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凍死餓死。
看著俆章衣服還有幾片雪花沒有撣掉,明蘭趕忙伸手輕輕的替徐章拂去那幾片雪花,緊接著又立馬對著丹橘她們吩咐道:
“丹橘趕緊去打水,讓官人洗洗臉,泡個腳,!”
“小桃,盛碗熱羊湯來,給官人驅寒!暖和暖和!”
“諾!”
丹橘和小桃立馬分工。
小桃走到明蘭身側的高幾,打開湯盅,舀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遞給徐章:“崔嬤嬤親自熬的羊湯,侯爺嘗嘗合不合口!”
剛在火邊烤了會兒,縱使是帶著手套,也被凍得冰涼的手總算是暖喝了一些,徐章笑著接過羊湯,捧在掌心,感受著自碗壁之傳來的熱意,不禁不覺得燙,反而覺得異常的舒爽。
“我說怎麼一進屋就聞著一陣香氣呢!房嬤嬤難得下廚一次,今日可有口福了!”
“侯爺若是喜歡,日後老婆子便多做些!”做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崔嬤嬤和明蘭身邊的翠微都是一把好手,就算是精通廚藝的翠蓮,也不敢說自己的手藝就比她們的好。
“頂好!”徐章笑著道:“我這也算是托了我家娘子的福了!”
“湯鮮味美,又無羊肉的膻味,崔嬤嬤當真好手藝!”嘗了一口,徐章便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侯爺若是喜歡,便多用一些,若是不夠,灶還有呢!”房嬤嬤笑著說道。
就是一旁的小桃,看著俆章咕嚕嚕好似牛飲一般,將一碗羊肉湯半點不剩的送入口中,眼中略微有些遺憾。
徐章的食量小桃和丹橘可都清楚的很,一頓飯能吃兩斤米,一斤肉,飯後還得吃些水果。
房嬤嬤熬的那點羊湯,估計都不夠徐章塞牙縫的。
咽了咽口水,小桃自告奮勇的道:“我去把剩下的羊湯端來!”
明蘭囑咐道:“官人還沒用午飯,叫灶房在做些吃食過來。”
徐章道:“不必麻煩了,方才我和兄弟們在外頭的野店用過午飯了,把灶剩的那些羊湯端過來,大家夥分了就是。”
“聽侯爺的!”明蘭對小桃道。
小桃臉頓時就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奴婢這就去!”話音剛落,就一溜煙的快步小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