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良玉是曹家嫡子,自然大不一樣。
周刑也是看在這一點上麵,這才接下了這份差事,在曹良玉的掩護之下,帶著兩百個精銳的手下,裝作從北邊南下的商隊,帶著大批貨物,光明正大的入了宋境。
曹良玉自己沒什麼本事,卻耐不住有個極疼愛他的母親,曹良玉要什麼,管氏就給什麼,更何況這事兒曹良玉可是瞞著管氏做的。
對管氏那邊,曹良玉的借口是說他托人從契丹那邊弄來一大批皮毛牛羊,想要趁著這個機會瞧瞧去洛陽出手。
對於曹良玉,管氏半點都沒懷疑,有了管氏點頭,曹良玉和周刑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公子放心,我老周辦事兒,斷不會出差錯!”周刑一口就把碗裡的熱酒灌入口中,咕嚕嚕沒兩下吞入腹中,隨即抬起袖子,十分豪邁的擦去嘴角殘留的酒漬。
“此事若是不成,不用公子動手,老周我自己把腦袋摘下來給公子當夜壺用!”
輕喝一聲“好酒!”
“滿上!”
一碗酒下肚,一股子暖意自口腔流過喉管,落到胃裡,整個腹部也跟著暖了起來。
曹良玉也端著酒碗仰頭一飲而儘。
至於那些個什麼以袖遮麵的禮儀,在曹良玉和周刑這兒可沒有半點意義。
“我要你的腦袋做什麼!”曹良玉沒好氣的道,隨即眼中閃過怨毒的光芒:“我要的是姓徐的那個雜碎的腦袋。”
看著曹良玉因怨毒而略有些猙獰的神情,周刑臉上笑意更甚,心裡卻有些後悔,當初曹良玉找上門來的時候,開的價碼低了些。
若是早知道曹良玉這麼恨這個人,周刑怎麼也得獅子大開口一回,好好地宰這小子一頓。
“聽說那家夥的大娘子生的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好似仙女下凡,你可得把他大娘子給本公子留著!”曹良玉眼中放著精光。
酒色財氣,曹良玉最好的就是一個色字。
整個太原府的青樓妓館,就沒有他曹三公子沒去過的。
那些個樓子裡的花魁換了一批又一批,可他曹三公子的旗號卻越來越響。
就算是到了代州,曹良玉從軍寨裡頭偷跑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到城裡最大的青樓裡頭接連住了三天三夜,換了六個姑娘。
色中餓鬼,不外如是。
周刑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諂媚的道:“公子放心就是的,定給公子留著,誰若是敢先碰,老周剁了他的爪子。”
投其所好嘛!周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門清。
曹良玉看著周刑那粗鄙的模樣,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子惡心之感,揮了揮手,一臉嫌棄的道:“行了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本公子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去,彆喝醉了,耽誤了本公子的大事兒。”
眼見著曹良玉下了逐客令,周刑沒有候著臉皮繼續留下,衝著曹良玉抱拳一禮就退了出去。
眼看著周刑出了大帳,曹良玉這才一臉嫌棄往遞上吐了口唾沫。
“什麼東西,一個下三濫,也敢過來和本公子套近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曹良玉小聲罵罵咧咧的道。
“就是就是!一個草寇盜匪,也配和咱們公子拉關係,那周刑真是蠢得可以!”先前那個伺候二人,一言未發的小廝立即開始拍馬。
“哼!”曹良玉看著仍舊還在晃動的簾子,不屑的道:“若不是因為上次孟州之事後,父親把母親那邊的人看的死死的,本公子沒法動用,又怎麼會平白花費這麼大的價錢,去找這些上不得台麵的糟爛貨。”
“五千貫呀!那可是整整五千貫!”饒是曹良玉也覺得心疼不已。
當初就是聽說青山商會雪花鹽的名頭,曹良玉才會動了截貨的心思,銷完那批貨,刨去損失,曹良玉一共得了白銀一萬五千兩,雖然價格比之原本的價格低了足足四成,可對曹良玉而言,已經是一筆極大的收入了。
便是管氏疼愛他這個幼子,任憑曹良玉揮霍無度,也沒有給過曹良玉這麼多錢。
“若是能把那個姓徐給宰了,解了本公子的心頭之恨,區區五千貫而已,又算得了什麼!”此刻的曹良玉,宛若精神分裂一般,一會兒一句,聽得小廝一愣一愣的。
“還有那位盛大娘子!”小廝趕忙拍馬屁道:“聽說那可是位頂尖的美人,公子這回可有豔福了!”
小廝的臉上滿是淫蕩的諂媚笑聲。
曹良玉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想起那未知的美貌婦人,曹良玉隻覺得小腹處一陣火起,渾身燥熱不已,可身邊又無女子。
曹良玉心思一轉,不由得便把目光落在了麵前唇紅齒白,麵容白淨的小廝臉上,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還咕嚕咕嚕的咽了咽口水。
眼中燃燒著的,是炙熱無比的火焰。
“過來!”
曹良玉衝著小廝招了招手,邪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