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齊齊拱手躬身問道。
徐章的右手壓在桌上的紙張之上,手指輕輕的在紙張上敲擊,薄薄的紙張之後便是黃花梨做成的書桌,隨即便發出聲聲輕響。
“想要從無到有重新建立一個全新的組織談何容易,若是照你們二人預想的這般,等到你們這個組織成型,是要五年還是十年?”
二人儘皆一震。
是啊,他們都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
若是當真還要等上五年十年的話,那時的局勢早已經不知發展成了什麼模樣。
“我二人愚鈍,還請侯爺明示!”兩人都不是那種聽不進旁人勸導,自以為是的人。
徐章說道:“也不是說你們兩人擬定的這個計劃不行,相反,你們擬定的這個計劃是極好的,至少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頭,你們二人擬定的這個計劃,勢必會是咱們這個新組織的發展依據。”
“可眼下的話,咱們卻可以靈活變通一些!”
徐章看著二人,淡淡的道:“咱們的青山商會,難道是擺設不成?”
孫平寇眼睛一亮,當即就問:“侯爺的意思是,咱們以商會為基礎,借助青山造船廠的便利,在漕運水利之中加入咱們自己的人?”
徐章笑著道:“不錯,從零開始的話,難度太大,若是咱們能夠合理的利用現在握在咱們手上的這些資源,先讓組織大體成型,然後在慢慢一步步的完善。”
王破敵也不住說道:“漕幫那邊呢?”
徐章卻輕笑著說道:“你們兩人自己判斷,似這些小事,無需事事都來問我。”
“咱們的這個組織,不是那些要與人爭地盤,搶飯碗的幫派勢力,隻是一個小小的情報組織,情報組織嗎,要的就是足夠隱秘,要的就是活在陰影裡不被人發現。”
“碼頭上搬搬扛扛的力夫可以是咱們的人,街麵上遊手好閒的潑皮也可以做咱們的眼線,茶樓酒肆裡頭泡湯的,青樓妓館裡頭的大小娘子們,遊走各地的商賈鏢師趟子手們,也都可以是咱們的眼線。”
“咱們這個組織可以分作兩個部分,正式的成員和外圍成員。”
“外圍成員負責收集情報,正式成員負責篩選、辨彆和向上傳遞,正式成員管理外圍人員,每個正式成員負責相應的外圍成員,正式成員的人數不需要太多······”
這些東西徐章早就在腦海之中構思過了,此刻侃侃而談,聽得孫平寇和王破敵二人眼中異彩連連,神情連連變換。
孫王二人也時不時提出幾句疑問,徐章一一細致的解答,徐章說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說的是的口乾舌燥,這才把腦中的想法向二人傳輸完畢。
孫平寇和王破敵兩人拿著比在紙上寫寫畫畫,記錄徐章說的要點。
最後,徐章喝了口茶,對著二人道:“大致就是這些,平寇回去再好好整理一下,重新列個章程出來,我看過之後就可以著手實施了,至於破敵,現在就可以提前物色人手了。”
孫平寇和王破敵兩個,相比來說,孫平寇的性子沉悶些,也更加沉穩老練一些,做起事情來不驕不躁,穩紮穩打,而王破敵機靈確實是機靈,可卻不如孫平寇沉穩,但性子卻比孫平寇開朗的多,擅長和人打交道,一張巧嘴能言善辯,和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掰扯上那麼幾句,
讓孫平寇負責坐鎮指揮,掌控這個組織的組建、製度和運行,而王破敵則負責網羅人才,和商會那邊溝通,組建班底。
次日一大清早,王破敵出門的次數和時間明顯增多了,有時一出門就是一陣日。
隻一天多的功夫,王破敵就把關於王博這位京兆府同知的諸多信息帶了回來。
王博本是祖籍大名府,是慶曆年間的進士,在好幾個地方做過知縣,能力不錯,嘉佑十年調任的京兆府同知。
其母姓張,和英國公張家倒是沒什麼關係,倒是王博的大娘子伍氏,是京城人士,出自忠勇伯伍家,忠勇伯伍家和勇毅侯府一樣,早早便沒落了,數代都沒有再出一個能夠撐得起家族門楣的後輩,隻能靠著祖上餘蔭過活。
更加關鍵的是,這個伍氏性情直爽,在長安城一眾官眷之中頗有幾分名氣。
徐章日後可能會在長安乃至隴右等地四處跑,可明蘭勢必是要留在長安的,既要留在長安,那就不可能不結交朋友,整日隻窩在自己家裡。
而且夫人外交,走迂回路線,本就是人情往來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項。
依照著如今掌握的信息來看的話,這個伍氏倒是個讓明蘭打開局麵的不錯人選。
臘月二十六日,徐章帶著明蘭親自準備的壽禮,去了王家,給王博的母親張氏祝壽。
壽宴的時間在中午,除了徐章之外,長安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也早早就趕到了王家。
得到徐章肯定的答複之後,王博更是早早就守在了大門口,親自接待前來道賀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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