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據咱們在契丹的探子回報,宋人的使團眼下正在契丹國都上下奔走,意欲說動契丹出兵西進,一同對咱們用兵。”
一直扶手直身而立的沒藏龐訛也終於站不住了:“契丹亡我之心不死,不可不防!”
“若緊緊隻是一個宋軍,咱們尚且還能不懼,可若是再加上契丹的話······”
“遣使往宋國!”
“求和吧!”
李諒祚隻覺得身心俱疲,一陣無力之感自心底湧出,看著站在底下最前方的沒藏龐訛,心底莫名生出一陣挫敗之感。
原本想借著這一場大仗提高自己的聲望,將兵權徹底的拿回來窩在手裡,不想原本一直積弱的宋國西軍,這一次竟然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以往一直都隻能依靠著堅固高大的城池和威力巨大的弩箭守城防禦的宋軍,竟然在野戰之中,打敗了以戰力著稱的西夏大軍。
原本要是按照平時的習慣,李諒祚這話一出,沒藏龐訛一係的官員們,總會有那麼幾個跳出來,說什麼陛下三思之類的話,可這次大殿內的群臣百官們,卻都選擇了沉默,顯然是默認了李諒祚的這一決定。
······
雖未至臘月,可鵝毛般的大雪,卻也降臨在了西北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之上,土黃與褐色交錯的大地之上,全部都覆上了一層皚皚的白衣。
這天氣也愈發冷了,雖然過冬的棉衣和糧草等一應物資早已經送到了鹽州,可整日窩在城內無所事事,這些個驕兵悍將們那裡還坐得住。
顧二不僅僅要布置防務,還要總理三州之事,安置百姓,雖然冬日天寒凍土,堡寨的建設無奈隻能停下,可還有其他一大堆的雜事兒都等著他去辦,也沒個清閒的時候,自然不覺得無趣。
可長梧他們卻坐不住了,這大雪剛停兩人就拉著麾下的扶風營騎兵打馬出了城,準備殺幾個西夏人的遊騎來暖暖身子。
在向導的帶領之下,在四周逛了三天,才遇上了兩隊西夏人的遊騎,據他們所說,因著天氣太冷,好多遊騎都被召了回去。
長梧和魯連榮這也算是白跑一趟,正打算會鹽州呢,不想手下的斥候卻忽然打馬回報,說是在三十裡外,有一大隊西夏人馬出現。
長梧和魯連榮以及麾下的一眾騎兵,那眼珠子就跟餓急了的野狼瞧見了肥美的兔子一樣,一個個都幾乎要冒綠光了。
當即二人便帶著麾下騎兵衝了過去。
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陣衝殺。
隻半柱香的功夫就結束了戰鬥。
長梧將偃月刀扛在肩頭,看著麵前自稱是西夏使臣,準備遷往大宋國都東京求見宋朝皇帝的西夏官員,聽著他那自視高人一等,完全看不見眼下的形勢,甚至於對長梧等人大聲嗬斥,還揚言要到宋朝皇帝和太後麵前狠狠的告他們一狀。
長梧掏了掏耳朵,扭頭對著旁邊的魯連榮問道:“這家夥哪來兒的底氣?還敢這麼罵我們?”
魯連榮道:“侯爺曾經說過,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長梧忽然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問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家夥的腦袋摘了,拿去侯爺麵前,是不是也是大功一件?”
“你們想做什麼?我可是西夏使臣,奉我朝陛下之命,帶國書去覲見你們宋朝皇帝和太後的,你們還敢對我動手不成?”那自稱西夏使臣的官員手捧李諒祚親手所書的國術,
魯連榮憨笑一聲,搖了搖頭。
長梧扭頭看著麵前的西夏使臣,上下打量著他,旋即嘖嘖嘖道:“你說是就是了?我還說你是西夏打算派到咱們大宋的內應呢!”
“我有國書在手!”那西夏使臣仍舊一臉硬氣,雙手將手中國書舉的高高的。
周遭他的一應下屬侍衛們不是死了,就是被長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動彈。
“什麼國書,拿來瞧瞧!”
“既是國書,自然是要麵呈給你們大宋皇帝的,怎麼能輕易與人,難不成這位將軍認為自己能代表你們大宋皇帝不成?”
不得不說,這個西夏官員還是有幾分能力的,臨危不懼,而且還不受影響,說話條理十分清晰。
長梧臉色一變,目光驟然一冷,猛地一夾馬腹,胯下馬兒一聲嘶鳴,一人一馬便飛馳而出,一輪如新月一般的璀璨刀光劃破長空,帶起一捧四濺的血花,和一顆嶄新出爐的六陽魁首。
而那封被西夏使臣捧在手中的所謂國書,也被長梧一把抄在手中。
原本還在長梧身側的魯連榮當即下令:“殺!”
百多柄長刀驟起驟落,攏共將近百五十人的使團,悉數殞命,滾燙的鮮血滲入腳下的白雪之中。
隨即便見扶風營的將士們熟練的將現場布置成馬賊劫掠的模樣,將車隊裡頭所有值錢的東西悉數劫掠一空。
使團覲見,除了國書之外,自然少不了奇珍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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