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此而丟了兵權······
李諒祚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接連吵了大半個月,臨近年關,李諒祚才鬆了口,由沒藏龐訛主持,再度遣使往宋國都城汴京而去,向宋國那個小皇帝求和。
可沒成想第二批出發的使團,剛剛離開西平府,進入到宋軍占據的鹽州地界附近,就立馬就跟泥牛入海似的,再也沒有半點消息。
西夏朝野再度震怒,李諒祚派出麾下親信親自到鹽州質問顧二,大宋當真決定要和他們夏國不死不休嗎?
原本是想去找徐章的,可惜現在徐章遠在長安,李諒祚擔心自家親信還沒到長安,就步了頭前那波使團的後塵。
可顧二多精明一人,自然不會傻到去承認這事兒,絕口不認,一臉的無辜,還是從來不知此事一樣,而且還反過來質問他們既然派出使團,意欲求和,那為什麼不提前派人和打招呼,若是談得攏,顧二甚至都不介意派兵護送西夏的使團去往東京。
如此厚顏無恥的顛倒黑白,把那個李諒祚的親信說的氣得險些背過氣去,當場氣絕身亡。
可麵對無賴的顧二,李諒祚的親信沒有半點法子,而且現如今的局勢,是顧二他們占了絕對的上風,就連西夏人一直當成是壓箱底鐵鷂子,都被宋軍的火器給破了,損失慘重。
隻能壓著滿腔怒火回了興慶府,回稟了李諒祚。
沒幾日,那親信便再度去了鹽州,當日便折返了。
數日之後,西夏再度組起一個使團,護衛的人手也從一百加到了一百五,冗長的隊伍裡頭,西夏的國旗飄揚在最前頭,護衛的騎兵分散在隊伍的前後左右,主要還是集中在前後。
三架帶著車廂的奢華馬車,以及四十多駕用油布蓋著的板車,也用馬拉著,隊伍的後頭半裡左右的位置,還有十幾個騎在馬背上穿著羊皮襖的漢子,手裡頭拿著馬鞭套馬杆,驅趕著近千頭犛牛和上千隻綿羊,一直遠遠的吊在使團的車隊後頭。
冗長的隊伍在拉出老遠,數日後,在鹽州城下停下腳步。
顧二領著人親自出城,十分熱情的將西夏使團迎入城中,順便將那總數超過兩千的犛牛和綿羊收入囊中。
其實顧二最想要的,還是戰馬,可惜顧二也知道,戰馬和牛羊不同,若是牛羊的話,西夏還有可能同意,可若是強要戰馬,那就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好在西夏這回是真的被宋軍的火器給打怕了,兩千多頭牛羊說送就送了,還有整整五大車的金銀珠寶,瑪瑙玉石。
顧二很是守信,當即就派出一隊五百人的騎兵,一路護送他們南下越過橫山,自環州而下,越過寧州,進入關中平原,一直到長安城。
徐章見到這支使團的時候,距離除夕,已經隻剩下三天了。
連顧二都有好處,徐章和京兆府的官員們自然也不會落下,那三四十車的好東西又扔下十車,西夏的使團隻在長安停留了一日,次日一早,便冒著風雪在京兆府的安排之下,一路東去。
至於他們什麼時候能到東京,就不是徐章等人考慮的了。
再在十一月底的時候,徐章就已經將這次大戰的戰損等情況寫成折子,列明章程,送回了東京。
同時也在奏折裡頭再度提出了上次便提到的移民戍邊之事。
送走西夏的使團,徐章便再度閒了下來,外頭又下著大雪,索性連門也懶得出了,日日待在家中,陪著明蘭,照看著言哥兒,嬌妻幼子,還有美食美酒,仆役如雲,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臨近出息,往經略府送禮的那叫一個絡繹不絕。
門房的老周的鼻孔都快朝上了,收禮收的那叫一個手軟。
文臣們稍微少一些,也就京兆府周邊的十幾個州縣和隴右的官員們送了些,可武將們,整個西軍,就連遠在榆林坐鎮的兩位老將軍,也差人送了不少繳獲得來的東西到經略府,還附有書信,心中對徐章表示了十足的感謝,但更多的卻是對於火器的好奇。
兩位老將軍甚至還說待年後有了時間,定要去火器營那邊親自瞧瞧,那威力巨大的轟天雷和火炮到底是怎麼鼓搗出來的。
至於監軍齊衡,臘月初的時候,收到了東京的詔令,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動身回了東京。
至於對於這次大勝的論功行賞,徐章估摸著至少也要等到來年上元節之後去了。
若是再慢一些的話,等到開春之後也不是沒有可能。
具體的封賞雖然還沒下來,可一道讓徐章年後帶領軍中有功之臣回東京述職的公文,卻在除夕前的倒數第二天,送到了徐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