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宥陽老家待了小半個月,盛老太太整日就帶著明蘭和祖母石氏和大伯母他們一群婦人湊在一塊兒,說些家長裡短的閒話,坐在一塊兒做些針織女紅的活計,張羅王破敵、孫平寇和丹橘小桃的親事。
四人的親長也陸陸續續趕到了宥陽,日子也早已看定,就等著良辰吉日一道,就給他們完婚。
徐章幼時也是在大灣村長大的,村中自然也有一些發小,大家從光著腚的時候就一塊兒玩大的。
雖然後來徐章選擇了讀書,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如今又身居高位,身處雲端,可徐章又不是那等發達了就瞧不起以前的玩伴的人。
隻是現在各自都成家的成家,生兒育女的生兒育女,各自都有各自的忙,加之相隔千山萬水,自然也就沒有了聯係。
不過這次徐章回來,倒是和幾個以前幼時的同窗玩伴好好續了敘舊,喝了幾頓酒。
起初幾人還有些拘謹,放不開手腳,待幾碗酒下肚,酒勁兒一上來,什麼拘謹恭敬自然也都被拋到了腦後。
酒過三巡,眾人說起以前幼時的趣事,徐章當初第一次進學堂,上著上著課忽然腹痛憋不住後麵拉到褲襠裡頭的事兒就被幾人揭了出來。
當初因為這事兒,徐章甚至一度成為一眾玩伴們口中取笑的對象,當初傅秀才也險些因為此事把徐章開革出學塾,還是老爺子候著臉皮貼上去求了傅秀才好幾日,才讓徐章有了跟著傅秀才繼續啟蒙。
可惜傅秀才中舉之後,便帶著妻兒去外地做官了,否則的話,這次回來,徐章怎麼著也得親自去傅秀才家裡拜訪一番。
······
時光荏苒,轉瞬便是數月,夏日便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秋日降臨,山野人間,皆是一派豐收盛景。
今年陽光充足,雨水也正好,不多不少,可謂風調雨順,地裡的稻子長勢喜人,沉甸甸的稻穗將稻杆都壓彎了。
這幾年來,先是天災,而後又是兵禍,**的,百姓們的生活也變得艱難起來,好在幾年的年景不錯,各家各戶,都已經開始為秋收做準備了。
江南諸地,大多都是中的兩季稻穀,春種夏收,夏種秋收,前者稻穀生長的時間長一些,不論是產量還是口感都要好上不少。
也正是因為一年可種兩季,產量豐碩,所以這次戰時江南的賦稅,才會被升到十稅五的恐怖區域。
秋高氣爽,徐章和明蘭已經帶著盛老太太上了船,現如今時間尚早,天氣還暖,卻又不熱,正是趕路的好時候。
要是等再過一兩個月,入了冬,到時候天寒地凍的,陸路難走不說,還很容易迷失路途,可水路就不一樣了。
一路平穩,也沒遇上什麼風浪,至於那些水賊草寇,見到打著漕幫旗號的大船,一個個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哪裡還敢上去找不痛快。
現如今的漕幫可是運河上的一條大鱷,不僅在朝廷那邊背景深厚,而且自身的實力也極為強大。
漕幫幫眾三萬,其中精英幫眾便不下三千,是水路上出了名能打能殺,甚至在某些方麵,對於那些三山五嶽的水賊草寇們來說,漕幫的威懾力,甚至還在朝廷的正規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