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環?”王氏驚訝的站了起來,走至那名叫做彩環的女使身前,驚訝的問:“怎麼是你?”
旋即扭頭看著徐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章沒有回答,竟冷冷的盯著彩環,問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給你一個自己說的機會!”
“奴婢冤枉啊!”彩環卻跪著爬到王氏腳旁,扯著王氏的衣擺,懇求道:“大娘子明鑒,奴婢冤枉啊!”
“冤枉?”眉梢微挑,明蘭冷聲道:“冤枉你什麼了?”
“奴婢的老娘病了,快要死了,奴婢之所以鑽狗洞出去,是想去見老娘最後一麵,還望大娘子明鑒!”
王氏正要說些什麼,貼身的劉嬤嬤不知何時已然貼了上來,一邊拽了拽王氏,一邊看著彩環問道:“你老娘去年就死了,當時大娘子還送了十貫禮錢給你!讓你好好打理你老娘的後事。”
“是乾娘,是後頭認得乾娘!”彩環神色慌張,急忙辯解道。
王氏哪裡還不知道知道這丫頭是在扯謊,當即怒瞪著彩環,一把甩開她的手:“還不趕緊實話實說!”
“不用了!”徐章卻忽然冷聲道:“平寇,既然他不肯說,那就帶下去好好招呼一下吧!”
“諾!”孫平寇拱手領命,兩個親衛立馬上前,托死狗一樣的將彩環拖了出去,全然沒有給她半點猶豫的機會。
不過十幾個呼吸之後,衣衫襤褸,滿頭大汗的彩環被再度拖了上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原來她是收了王氏的姐姐康王氏的好處,方才鑽狗洞溜出去,就是知道盛老太太無恙之後,想悄悄把消息傳給康王氏。
殊不知徐章的這些親衛一個個都是依著後世特種兵的法子訓練的,整個盛家被圍得水泄不通,狗洞自然也沒有放過。
可彩環也僅僅隻是收了康王氏的好處,向康王氏傳遞盛家的消息而已,雖有背主之嫌,可乍一瞧,卻和老太太中毒之事並無太大的關聯。
對於這樣背主之奴,徐章也懶得動手清理,直接把全力丟給了盛紘,反正這個叫彩環的,是注定不會有有什麼好下場了。
處理了彩環,徐章仍舊盯著王氏,說道:“插曲已經結束,咱們言歸正傳,祖母之所以中毒,是吃了大娘子叫人送去的芙蓉蓮子酥之故。”
“張太醫和我府上的楊大夫已經反複檢驗過了,老太太用的芙蓉蓮子酥裡頭確實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若非是因為老太太用的不多,隻怕早已回天乏術。”
“這芙蓉蓮子酥既然是大娘子叫人去買的,我也沒有彆的要求,還請大娘子給我一個交代,給姑祖母一個交代,也給盛家一個交代。”
“讓我給什麼交代!”王氏卻側過身子,不去看徐章,目光仍舊有些躲閃。
屋內眾人的目光,此刻也全都彙集到了王氏的身上。
盛紘麵色陰沉如水,冷眼看著王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王氏仍舊強行辯解,可她的演技偽裝實在是太過拙劣,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長楓,也看出了不對。
“你還不說?”同床共枕數十年,盛紘哪裡還不知道,王氏這是心虛的表現。
“好!好!好!”
“你不說是吧!”
“來人!”
“取筆墨來!”
盛紘看著王氏,繼續說道:“今日我便寫下休書,你自回王家去吧!從今以後,你和盛家,便再無半點乾係!”
“官人···官人···”
王氏大驚失色,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之中溢了出來。
和盛紘成親三十載,同床共枕這麼些年,夫妻之間,自然有感情。
可現如今盛紘竟然要休了自己。
看著盛紘堅定的神情,迎著那冰冷不含一星半點情感的目光,王氏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湖,更是驚起了驚濤駭浪。
“我說我說!”
“我說就是!”
王氏到底沒什麼心機,心底藏不住事兒,被盛紘這麼一唬,就跟倒豆子一樣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徐章等人凱旋還朝不久,康王氏就通過王氏,往徐文的府上塞了個庶女過去,給徐文做妾。
淑蘭性子溫順,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溫婉賢淑,加之盛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王氏又是長輩,便應了下來。
後來康王氏就變本加厲,攛掇著王氏把另外一個叫做康兆兒的庶女送去永平侯府,卻不想直接就被明蘭給拒絕了。
王氏在明蘭那兒吃了癟,生了好大一番氣,覺得明蘭翅膀硬了,連自己這個嫡母也不放在眼裡了。
回來就和康王氏商量著怎麼把康兆兒送去永平侯府,給徐章做妾。
不想次日這事兒就被明蘭捅到了盛老太太那兒。
盛老太太是什麼人,眼裡揉不得沙子,對明蘭又那麼疼愛,而且老早便放過話,不許王氏再和康王氏來往,甚至曾經一度不許康王氏登門,還放言出去,便是來了,也不許去壽安堂請安,免得汙了她老人家的眼睛。
遇上王氏這麼個愚蠢的兒媳,盛老太太也是心累,當即便讓房嬤嬤先去了徐文府上,把仍是完璧之身的康弦兒給送去宥陽,讓淑蘭的母親李氏為她尋個平常人家嫁了。
王氏則被盛老太太叫去了壽安堂,直接當著一眾丫鬟婆子的麵就在正堂裡頭罰她跪了大半日,王氏是個要麵子的,覺得又是委屈又是丟麵的,加之本來和老太太關係就不大好,難免記恨在心。
後來康王氏又找上來,這麼一攛掇,王氏就做下了這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