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
“來來來!諸位切莫拘謹,吃酒,吃酒!”徐章坐在首位之上,四周全是五州之地的各軍首腦,官位最低的,都是指揮級彆的。
不過今日乃是私宴,眾人皆未著甲。
除卻這些軍中將領之外,五州的部分官員和境內的高門大戶的家主們,也紛紛因為一封請柬,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一個三十來歲,笑的一臉淫蕩的中年將領,懷裡摟著一個衣衫半解,一截肩頭裸露在外,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的豐腴美婦,腰肢不算纖細,可那對波濤洶湧的大燈籠,卻尤為壯觀。
將領的一隻大手攬著美婦的腰身,五指箕張,在美婦的腰肢上遊走,另一隻手抓著酒杯,臉上笑容放蕩,美婦的臉上同樣掛著燦爛的笑容,忽而攬著將領,忽而依偎在其懷中,忽而又拎著酒壺,為其空了的酒盞蓄滿美酒。
相較而言,那些個本地世族大戶以及商賈們就顯得拘謹許多。
徐章也懶得玩那些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多謝諸位賞臉,本官性子直,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今日特邀諸位前來,乃是有事相求,還望諸位能夠施以援手,本官感激不儘。”
聽聞此言,樓內眾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相熟的人彼此之間目光交流著,心底不約而同的起了猜測。
不過片刻,當即便有人率先表態:“總管但有所命,便是刀山火海,末將等人,也不皺一下眉頭。”
率先表態的不是旁人,正是雄州團練使,五州團練使之中,也就數他距離徐章最近了,就在眼皮子底下,可不得有點眼力見嘛!
其餘幾個團練使見狀,紛紛應聲附和。
“俺們也都為總管馬首是瞻,總管讓俺們打狗,俺們絕不會捉雞!”
定州團練使是京畿路人士,口音尤為純正。
“就是就是,總管指哪兒,咱們就打哪兒!”
一個個雖是大老粗,可說起奉承話來,絕對不比那些個文縐縐的文官們差。
一眾文官也紛紛表態。
其實若依以往的慣例來說,徐章今日這般宴請五州文武官員的舉動,可是犯了忌諱的。
若是被那些個禦史們知道了,在朝堂上參上徐章一本,以現在徐章的處境,等待徐章的,定然會試來自曹太後的雷霆之怒。
可縱使明知如此,此事徐章也還是要做。
徐章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坐以待斃之人,縱使明知不可為,也要強行為之。
不是因為其他,單純隻是不想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僅此而已。
“承蒙諸位同僚如此厚愛,本官受寵若驚。”
“既如此,那本官就開門見山了!”
眾人紛紛翹首以盼,豎起耳朵,聆聽徐章所言。
“雄州北接幽燕,可望涿州,南連周邊十餘重鎮,乃是南上北下的要塞,自檀淵之盟後,我朝和遼國雖偶有摩擦,但都隻是些不痛不癢的小摩擦,雙方已有數十載未起戰事。”
“可現如今局勢已變,此前我大宋,遼國,西夏三國鼎立,我大宋雖然富庶,然三國之中,兵鋒最盛者,卻非遼國和西夏莫屬。”
“可現如今,西夏於陝西大敗,向我朝稱臣,歲歲納貢,兵力大損,國力衰微,此前西夏共有披甲之士五十萬餘,陝西一戰之後,便隻剩下三十餘萬。”
“我大宋異軍突起,昔日於西夏大戰之時,遼國南院大王便曾數度上奏,請求出兵南下,幸得範相公等極力翰旋,方才有了轉圜的餘地。”
“可現如今,西夏式微,實力大減,現如今對遼人威脅最大的,便是咱們大宋了。”
“我朝上下,曆來皆以收複燕雲十六州之地為己任,此乃人儘皆知之事,前些時日,據咱們在遼國境內的諜子回報,而今遼國朝野上下,鼓動遼帝出兵南征者可不在少數。”
“若是遼國當真決意南征,雄州,便是首當其衝之地。”
一番分析,說的是有理有據,隻是個中真假,除了徐章,在場的眾人,就不知道他們知道與否了。
徐章話音還沒落下,武將們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