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 209 章(1 / 2)

“你!你怎麼會?!”鬼魂狀態的小答應難以置信又恐懼著麵前的蘇怡。

怎麼會是容貴妃,容貴妃怎麼會是這樣的。

“很驚訝嗎?”蘇怡麵帶笑意的說著,“我也是呢。”

蘇怡嘴上說著很驚訝,但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的。

靈魂深處帶來的燒灼感提醒著她,這一切並不是錯覺。

小答應剛剛斷氣之後,就莫名變成了如今這個狀況,起初小答應還被自己嚇了一跳,後來發現旁人都看不到她了,才後知後覺是自個真的已經死了。

她看到了五郎被帶走之後,被生生的剜了眼睛,她試圖想要阻止卻隻是徒然的穿過,這無能的感覺讓她痛苦極了。

雖然五郎殺了她,但是,那也是被逼無奈的!

小答應頓時就恨上了造成這局麵的容貴妃,要不是她的話,五郎也不會被逼得如此的慘!

就連她死了也不放過五郎!

然後小答應打算纏著容貴妃,就算死也要纏著容貴妃!

期間小答應以為也會一樣的直接穿過去容貴妃的身體,也還是想要衝上去撕扯她。

就算是徒勞的也要這麼做!

誰知道卻是在容貴妃的時候被彈了出去。

無法真的靠近容貴妃,正當小答應不明所以的時候,皇上過來了。

這個時候原本還能夠離容貴妃近一些,隻要不試圖去觸碰容貴妃的話是不會被彈開的。

可皇上一過來,她甚至都不能夠近身,一旦靠近那種靈魂都會被灼傷似的,會灰飛煙滅的恐懼讓她飛快的逃離了。

唯有遠遠的跟在後頭才勉強的好受些。

似乎明白了什麼,為何不能像是其他人一樣的輕易的穿過容貴妃。

隻是就這樣放過容貴妃她不甘心,皇上總不能一直的守在容貴妃身邊,她隻要一直堅守著,就不信等不到容貴妃落魄的一天。

雖然她暫時什麼都無法做,但是正常人被鬼纏著,受鬼氣侵染,對人來說總歸是不好的。

這些小答應在成了鬼之後莫名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的知道了。

小答應遠遠的跟了一路,看著皇上與容貴妃兩人的相處,恨意越發的深,憑什麼容貴妃能夠過得這樣好,恩寵從來不缺!

見容貴妃回到永和宮之前,居然讓皇上回去了,雖然暗竊喜對方這麼做很愚蠢,但總算可以靠近些了。

就連對方大晚上的不就寢,在剪小紙人的舉動看上去有些古怪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萬萬沒想到竟是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容貴妃根本不是人吧,對方看起來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居然一直裝不知道,甚至還有這些手段...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沒說出來,就見蘇怡用手指抵在唇間噓了一聲,半是警告半是親昵道,

“最好對我禮貌一點哦,小可愛。”

這輕快親昵的語調,聽起來卻絲毫沒有緩和如今這半點的糟糕的局麵,依舊如此的緊繃著,或者說小答應依舊繃著不敢放鬆,蘇怡完全沒有這種緊繃感。

“...你到底想怎麼樣?”小答應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著,神色晦暗,兩人的處境又再次回到了那個時候。

對方高高在上的玩弄著一切,逼著五郎殺了她,現在又想做什麼。

“我才應該問,你想怎麼樣吧。”蘇怡氣定神閒的說著,“你現在的表情和方才可不太一樣呢。”

一邊說著,又拿起了一張嶄新的紅紙開始用剪刀在上麵剪著,剛剛可凶了呢,嚇人得很。

小答應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怨恨極了,像是破罐子破摔道,“我難道不該怨恨你嗎?!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麼像這樣,還有五郎,被活生生的剜了眼睛,這都是拜你所賜!”

蘇怡聽到了嗯嗯有點敷衍道,“所以呢。”手下不停,絲毫不影響剪刀哢嚓哢嚓的剪著,這種腦子有點那個大病的,當乾不過就嘴叭叭的,真是蠢蠢的可愛呢。

但成天死死的盯著也是夠煩的,蘇怡都不想留著她過夜了,省得親親熱熱的時候還得有個鬼在盯著。

這不知道還行,這知道了的,誰這麼變態還能夠繼續下去啊。

可不得把康熙先支走了。

這種事情怎麼能留著過夜呢,現在就要辦了。

蘇怡的敷衍並且明顯沒當回事一樣的反應,頓時又激怒了對方。

對方頓時又衝了過來,想要同歸於儘一般,蘇怡頭都沒有抬的將她抓住,直接將她拍到了桌麵上放著小紙人上麵,直接將她封了進去紙人裡麵。

剪刀直接釘在了像是要動起來的小紙人身上,讓它動彈不得,紙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失誤了,不該給它剪出來嘴巴的。”蘇怡有些苦惱道,伸手捏住小紙人的手輕輕的扯著,像是考慮一般的說著,“要不要撕了重新剪一個呢。”

那尖銳的叫聲戛然而止,似乎在瑟瑟發抖起來。

這種凶又凶不過,打也打不過,想要破罐子破摔同歸於儘可那種衝動,也隻是一瞬間的,被打斷了之後再想這麼乾,就免不了會退縮了。

就算是鬼也一樣,因為鬼,本就是從人變的。

“好好的學不乖,那一定是挨的毒打還不夠狠,你覺得呢。”蘇怡鬆開了拉扯小紙人的手,笑盈盈的對小紙人說。

半晌,在蘇怡笑意不進眼底的注視下,小紙人僵硬的點了點頭。

“很好。”

蘇怡把釘著小紙人的剪刀拿了下來,看著小紙人破了個口子,蘇怡又溫柔的安撫道,“你要是乖乖的,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

隻是這個時候一點都沒有被安撫到小紙人的效果。

如果可以形容的話,那應該是人家說的碰上了個病嬌的感覺,不聽話,就把你弄壞哦。

瘋得厲害的人不要緊,一般碰上個比自己更瘋的,都能強行變得正常了。

“七天之內,你還沒被接引到地府的話,就隻能當個孤魂野鬼了,直到靈魂消散的一天,沒有來世了。”蘇怡拿起剪刀繼續剪著方才中斷的紅紙。

小紙人抖了抖,似乎像是敢怒不敢言。

像是知道對方的反應,蘇怡輕飄飄道,“可不是我做的,我可沒這麼無聊。”

頓了頓,看對方安靜的沒再動不動尖叫,不管對方信不信,但對方安靜點,蘇怡還是有些耐心的解釋的,讓對方做個明白鬼。

“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死後依然帶著生魂的氣息,地府不會接引這樣的鬼魂,可你又的確死了,錯過了頭七天的接引時間後,就無法再入輪回,你就隻能像現在這樣遊蕩著了。”

“我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小紙人有些激動道,顯然蘇怡的刺激到了她。

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哦,彆人給的也沒有嗎?”蘇怡耐心的提醒了一下她。

還沒仔細想想就說沒有,唉。

“怎麼可...”小紙人說著一半頓住了,像是想起來了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的,五郎怎麼,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誆我!”小紙人明明是笑臉吐露出來的話卻是悲傷仿佛下一刻要崩潰的語氣。

“傻瓜,到了這個時候,還有是不可能的。”蘇怡笑著肯定了她的猜測。

“你怎麼會知道的?!”小答應記得明明每次和五郎見麵都是偷偷的,很是隱秘,甚至不敢久待,容貴妃怎麼會知道的。

這次蘇怡卻隻是語氣輕快道,“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哦。”

小紙人下意識的想要為五郎開脫,五郎一定是不知道的,被人誆騙的,這麼說出來後。

這話蘇怡聽到之後像是被娛樂到了一樣,倒也沒有否定她,隻是麵帶微笑道,“好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畢竟你是這樣的相信他。”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認同沒有否定打擊小紙人,可是卻比直接反駁小紙人更讓人難堪。

小紙人沒再說話,安靜的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是失去了魂一樣再次變回了沒有生機的小紙人。

隻是,也是像罷了。

蘇怡也沒有再開口,她又剪好了一個小貓咪的紙樣放在一旁的小盒子裡裝起來。

當她要繼續開始下一張的時候,安靜了許久的小紙人才再次說話了,“你既然知道,那你一定有辦法幫我。”

“當然,但是”蘇怡溫柔的回答著。

這個但是讓小紙人原本有些激動的動了動,又頓住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呢。”蘇怡看著小紙人,笑意不減,但卻顯得冷漠極了。

“你要是不想幫我,為什麼還留著我呢?!”見對方明明有辦法,卻不幫她,小紙人急了。

“當然是要利用你啦。”

蘇怡說著令鬼毛骨悚然的話,她似乎還挺開心的,“留著你用來使喚不好嗎?反正又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乾嘛要幫你,愚蠢的東西榨乾利用價值後直接丟掉就好了。”

說話間,蘇怡看著小紙人身上破掉的口子說著,“不過在你徹底消散之前,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每天給你換新的身體,你還喜歡什麼花樣,可以告訴我,你想換個什麼模樣都可以。”

蘇怡對著小紙人點了點桌上一摞的紅紙。

儼然一副好說話的主人模樣。

“不,我不要!不!”

小紙人看到那些紅紙,終於反應過來了,為什麼容貴妃今晚會突然讓人送了那麼多的紅紙過來,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剪紙,分明是準備留給她用的。

想到容貴妃的手段,小紙人越發的害怕,不知道容貴妃留著她要讓她做什麼,她像是落入了魔掌中了。

看小紙人反應這麼大,像是對著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蘇怡收起笑臉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小紙人,“不是你非要跟著我的嗎?我可是給了你機會的。”

蘇怡麵無表情的模樣看上去比方才還讓人害怕,沒有笑容的掩蓋,最冷酷一麵直白的顯露出來了。

小紙人被嚇得瑟瑟發抖,鬼是沒有眼淚的,所以最多隻能夠發出了抽泣的聲音。

一副被大魔頭欺負的小可憐一樣,說著,“求您幫幫我,是我錯了...”

“嗯我知道,但還是不想幫你呢。”蘇怡見小紙人像是哭得一抽抽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那又怎麼樣?

反正落到了她手裡了,又不是她讓對方隨便吃的東西。

匕首給了她都不用,把情郎乾掉不就不用死了。

不死那個東西就不會起作用。

難得她這麼好心,對方不珍惜,又怎麼能怪她現在不幫忙。

她又不是幫幫俠,見人..哦鬼就幫。

總歸都會這樣遊蕩人間了,送上門來一定要纏著她,那她當然是,滿足對方啦。

不過。

“彆哭了聽著很煩呢,你現在去替我跟一個人打個招呼吧。”

蘇怡無視對方哭唧唧的聲音,已經開始使喚起來。

怕對方消極怠工,還補充道,“你情郎給你吃的東西,就是她給的,用什麼打招呼方式都可以。”

聞言,小紙人果然不消極怠工了,知道害她的另有其人,就想衝出去,但是又硬生生的在門前停了下來。

她怕又會像方才那樣被彈開。

蘇怡見她停在那裡知道她在怕什麼,“可以出去的,等你出去了,你會知道該往那個方向去找人的。”

小紙人一聽,試探性的靠近,從門縫中鑽了出去,真的沒有像方才那樣彈開了,剛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走,卻想到了什麼之後,又生生的抑製了逃跑的想法。

容貴妃這麼容易放她出來,難道就沒有想到她會想逃?

必定是有什麼法子讓她逃不了!

小紙人在空中憤憤的抖了抖,按著某種指引的感覺順著某個方向去了,對付不了容貴妃,難道還不能去看看到底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

——

深夜

索額圖一直都在書房沒有休息,終是得了最後的消息。

事情朝著他預想的最壞的結果去了。

這次折損了不少人進去,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準備的後手,卻是連發作的時機都沒有。

容貴妃這破例的冊封禮在前,又在太皇太後的首肯下,在看顧太子方麵已是過了明路,這樣的風頭下,沒有人會關注一個不得寵的小答應身體不適。

容貴妃一時間風頭無限,無人能及。

最可怕的是事情在後邊已經失去了控製,硬是將這原本會震驚後宮的醜聞給掩得連水花都不見。

埋下的暗樁也都大部分都已經失去了聯係,甚至比明麵上留著做廢棋的要損失慘重,還能聯係上的也不可信,怕是留著的吊人的陷阱。

仁孝皇後留下來的老人廢了不少,這些原本是準備留給小赫舍裡氏進宮後的用以快速的立足,借著元後之妹的名頭,也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站穩腳跟。

如今太子年歲還小,索額圖原本也沒曾想著這麼著急的。

一來仁孝皇後去得早,皇上又將出生不久的太子帶在乾清宮照料,安然無恙的被照顧著。

赫舍裡家當時也不適合在孝誠仁皇後剛去便急著送新人進宮。

二來小赫舍裡氏也年歲也小,就算是送進宮也還無法伺候皇上,什麼都做不了,便也不急於一時。

倒不如在家中教養出幾分仁孝皇後的風姿,待之後到了大選的時候再入宮,也能讓皇上瞧見之後,念著起幾分昔日的舊情,於情於理總不會薄待了。

後宮中也有赫舍裡家的人在,也就不會如現在這般費勁兒了,動起手來調動暗樁隻要其中一環出錯便都毀了。

更令人心驚的是,事情到後邊已然超出了索額圖的控製。

在消息還沒重新遞出計劃有所變動時,原先的人卻依舊按著計劃般行動了,在局麵已然發生變故時,本不該再隨意冒頭的。

在局麵已經發生變化時再按原計劃行事,恐會出亂子,是以都會等候下一步如何行動。

可如今行動了,這出招儘是被封堵化解了。

這後宮是既平靜又是波濤洶湧。

折損了這麼多人堪堪斷尾,索額圖已然心中有數,已經驚動了皇上。

容貴妃看護太子的事情,就連想在朝堂之上讓人彈劾容貴妃妄圖插手太子事宜,妄圖乾政,牝雞司晨,動搖國之根本這條回轉的路也走不通了。

若隻是皇上首肯,那還尚有做文章的餘地,實在不行再請出老祖宗這座大佛,勸說皇上。

到時候皇上就算再偏寵容貴妃,若還想要保住容貴妃便隻能夠作罷。

而容貴妃經此一遭,就算仍好好的在後宮當貴妃,可到時候名聲也差了,幾乎絕了為後的路。

還可能心生對太子的不滿,遷怒太子,若是就此冷待疏遠更是正中下懷。

可如今恰恰是老祖宗這座大佛倒向了一邊,真真是曆經了三朝。

在皇上還未親政的時候便過問了政事,便是有這位老祖宗與鼇拜之勢周旋斡旋,為皇上爭取時間韜光養晦。

這如何再用容貴妃乾政的筏子攻訐容貴妃。

容貴妃乾政那還是沒影子的事情了,但這太皇太後可是實打實的是個老祖宗。

當初鼇拜跋扈囂張之時,可沒少因著這事對太皇太後進行了指責,就差指著鼻子罵牝雞司晨了。

這再想要將乾政,牝雞司晨的臟水往容貴妃身上潑就行不通了。

太皇太後既然已經出麵讓容貴妃看護太子過了明路,就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不止是一場空,還是直接跳出來讓人收拾了,當殺雞儆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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