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怡沉吟了一會兒，“曬也曬夠了，那就回去吧。”她意有所指的說著。
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某個狼狽的身影身上又略了過去，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
像是那天晚上一樣，小答應再次來到了容貴妃的麵前。
隻是比起上一次要狼狽遭罪多了。
小答應渾身幾乎沒一塊好地，都是被太陽灼傷留下的痕跡，奄奄一息的魂體看上去要像是風中搖曳的微弱燭光一樣，仿佛下一刻就要熄滅了。
她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才能夠再次的來到容貴妃麵前。
“你不是不想回來嗎？”蘇怡雙手交疊托著下巴語氣有些隨意的開口，目光在對方身上掃過，看起來真的很慘呢。
“娘娘...在明知故問。”小答應有些費力的說著，她本該是嘲諷的心中帶著怨氣的，可是，這些在容貴妃麵前又有什麼用。
蘇怡輕笑了一聲，“這怎麼能說是明知故問呢？想來的是你，想走也是你”精致的眉眼在溫柔的笑容下顯得越發的柔和，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啊。”自己選的，有什麼後果，就都得受著不是嗎？
這話聽起來有些意味深長，聽在的小答應耳中更是多重的意思，她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自己的選擇。
無論是對於五郎，還是去而複返回來找容貴妃都是她的自己的選擇。
“都是我的..選擇？”小答應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的笑著，回想起生前種種，笑聲像是那殘破的拉風箱一樣的聲音一般。
加上她如今這副模樣看上去很是慘的模樣，瞧著倒是容易讓人忍不住動容的。
在同為女子來看，是極易動共情憐憫的對方的。
畢竟對方因為碰上個渣男都慘成這樣了，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了，慘是真的慘，都會忍不住有點同情憐憫吧。
隻是並不包括蘇怡。
“最好不要在我麵前演太久了，小可愛，你第一天晚上來找我樣子，比現在看起來更順眼一些呢。”
蘇怡的目光看似柔和實則透著冷漠，比起之前對方還活著的時候，態度更加的隨意冰冷沒有什麼溫度。
在她眼裡隻能算是一個玩意罷了。
愚蠢的家夥又怎麼配得到憐惜呢。
心有怨恨不甘，那就用手段一點點的碾碎對方的骨頭讓對方的骨頭再也硬不起來。
當然，對鬼也是一樣的。
小答應聽著容貴妃的話頓了頓，停了笑聲，收斂了表情，變得麵無表情起來，配著慘白的麵色看起來更加的陰森森的。
原本趴在地上現在慢慢的起身也坐直了，眼中是一片死寂，所有的情緒波動歸於沉默。
她已經習慣了宮中的那一套帶著麵具演戲的日子，即便是死了，也是一樣免不了會看著時機演戲，借此能夠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好些。
人心難測，鬼是人變的，又怎麼沒有一點心思詭計。
就比如現在，她拚著這麼慘烈的代價來到容貴妃麵前也是一樣。
“到底是娘娘。”小答應平靜的開口，比起之前那裝可憐的模樣看起來倒是真實些了，“娘娘現在還願意見我，說明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
“不是哦。”蘇怡語氣輕快道，把她說得那麼像是個什麼反派一樣，真是的。
“其實你就算不回來，也不會有什麼，畢竟我隻需要你去打個招呼而已，打完招呼之後，你對我就沒什麼用了。”
算是那晚上對方無禮的賠罪，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蘇怡的態度讓小答應有些摸不準，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你不是說要利用我，榨乾價值之後...”
她看著小答應笑盈盈的說著，像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一樣跟對方耐心解釋著，“我也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啊，倒是有些高估了對方，又小看了你呢。”
言下之意就是，本就是沒想著你去跟小赫舍裡氏‘打完招呼’還能夠回來的。
正合了她說的那樣，榨乾價值之後都不需要再管了。
所以小答應沒有回來，蘇怡也根本沒有什麼損失。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嘛。
她隻是將小赫舍裡氏送給她的‘禮’又送回去讓她接著罷了。
這接不接得住，對方能不能報複得了，最後是什麼結果就各看本事了。
“說起來，難道你不應該謝謝我嗎？讓你做一個明白鬼。”蘇怡微微抬了抬下巴，氣死鬼不償命的說著，似乎真的是這麼想的。
小答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對方的惡劣，“你一直在耍我？！”她有些激動的說著。
這女人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真的！
“那倒沒有。”蘇怡聽著覺得有些好些，她便也笑了笑，一副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的表情，她哪有這麼壞啊。
“隻是”蘇怡這回語氣有些認真道，“我問你喜歡什麼花樣的紙樣時，你也沒有回答我啊。”
她看著對方，提醒道，“我那天晚上的原話是什麼呢？”
都不願意當她的小紙人了，那她為什麼要護著她呀。
都說了會好好對待她的，可是對方，沒有回答啊。
那她也不是會強迫對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