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這邊憤怒得仿佛被辜負了的口吻想要一個答案。
但這個時候,在場的可沒有為天道解釋一番的。
而是詮釋了什麼叫做趁你病要你命,有什麼先捅一刀確定要死了再說的真理。
總之就是,暫時沒空解釋,先殺了再說。
至於嘎了之後還聽不聽得見那是另一回事。
原本的黑壓壓的烏雲更是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煙霧,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席卷著一切。
將一切的雷電吞噬,就連原本聲勢浩大的雷聲也像啞了一樣。
原本半透的劍身已經染上了暗紫,透著一股不詳的氣息,蘇怡麵上的笑容消失了,臉上沒有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冰冷。
劍招動作越發的精簡,卻是大開大合,招招殺機,劍氣越發淩厲充斥著毀滅的氣息。
像是兩個邪惡的殺瘋了的魔頭一樣。
法陣逆轉,就像是溯源一般,能夠本是無形的天道追蹤鎖定,就像終於撕開了它的真麵目,之前都隻是在拖延時間,為了逼天道現身,從而在這個時候鎖定祂。
蘇怡今天可不隻是一時的興起,就是為了衝著要將對方徹底按死,以絕後患。
半點好處都不想許,就想將她當做棋子使的,還真的是想得比做夢還美呢。
與其事後對方翻臉來捅刀子,還不如現在就先下手,直接換一個天道。
當然,隻有她的話還稍微有點不夠份量,還要加點砝碼才能夠最終得到想要的結果。
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沒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白白吃虧啊,真的不行。
“你們難道想毀了這裡嗎?!”天道一副看錯了人的樣子,甚至開始忍不住陰謀論起來,之前那個世界的天道這麼爽快的放人。
現在想想莫不是因為是直接送走了一個大麻煩才這麼乾脆爽快?!
她不是正道那邊的嗎?!
天道不敢相信竟然翻了船,到底這倆是什麼時候聯係上的,又是怎麼合謀一起對付祂的。
明明蘇怡一直都處於祂的眼皮子下監察著,若是有什麼異動,祂不可能會沒有發覺的!
這蘇怡當初知道那魔蛟竟然沒死,而是在這裡蟄伏起來的時候,那殺意也是真真的。
她看起來就是想要再次斬殺那頭魔蛟的!
絕無可能會有和解的一天!
這還是天道出於不放心,特意翻看過了蘇怡的記憶過往,就是為了確保雙方不會有一絲化解的可能。
隻能夠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麵!
然而一開始十分堅信,蘇怡要殺那魔蛟沒有祂的協助是無法做到,隻有與祂合作才能夠做到。
就算知道這不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也依舊會因為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了,沒有退路了,而隻能向祂低頭。
天道是如此的確信著,現在卻像是狠狠的打了祂的臉。
天色晦暗極了,沉悶的哞聲像是在宣告著什麼,這也代表著這勝負即將分出了。
“毀滅世界這樣的事,嗯聽起來就很中二,這很不好。”像是在回應方才天道的話,蘇怡慢條斯理的說著,但是對方還能不能聽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先隕滅的可不是她了啊。
“我隻是想”
“換了你啊。”
天道不過是法則的執行者,隻要世界不毀滅,就算沒有現在的天道,法則也不會滅,會再次誕生新的天道成為新的執法者。
天道能夠鑽空
子操作,但蘇怡這麼老實正直的人,當然必須不能夠接受了。
蘇怡再次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像是情人間的低喃,“請你去死吧。”
她真的是忍耐得有點兒久了為了這一天。
困於皇城不得離這些都還沒有觸碰到蘇怡的底線。
窺探她的記憶,以此為入手點去布局操控她,直接就踩到蘇怡的雷區了。
唉,這都是命阿,蘇怡微笑著為對方送葬,這邊誠懇建議直接認命呢。
天道發出了最後不甘的聲音,最終都歸為了平靜。
暴雨停歇,烏雲在散去,月光總算透過烏雲將月色灑落,又歸於平靜。
直到現在,那種一直被束縛的感覺才總算是真的斷了,那種若有如無被監視的感覺這才沒了,果然不是她的錯覺。
巨劍消散的同時,蘇怡也隨之墜落,像是輕飄飄的飄落的花瓣一樣順著風而飄下還沒落地就被魔蛟卷起,黑霧消失的同時是一開始的那個黑影,帶著兜帽看不清麵孔,托住了那輕飄飄像是要隨風消散的魂體。
下一刻,一隻手直接穿過胸膛,而那隻手的主人則是蘇怡,但是那黑影卻隻是說,“好久不久,阿怡,你的脾氣還是老樣子。”
對於穿過胸膛的手並沒有什麼反應,因為那裡是空蕩蕩的,這具身體早已經被他煉製過了。
蘇怡收回手,笑盈盈的,麵上的笑意卻絲毫不入眼底,“是好久不見了,久到我以為你都死絕了呢,剛知道的時候,真是給了我好大的一個驚喜呢。”
看上去像是很高興見到對方一樣寒暄起來,如果不算她剛剛試圖掏心的動作的話。
眉心的印記亮了起來,動作更快的是黑影,已是距離蘇怡有一段距離了。
那兜帽下微微勾起的嘴角弧度,看不出他此時到底是什麼想法,一揮手黑霧的席卷而來,“你累了,睡吧。”
這是蘇怡意識消失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那種像是睡了太久身子骨都有些硬板的感覺十分明顯,“唔”
反應有些許的遲鈍的移動著視線,入目是有些陌生的擺設,又穿了?
而聽到動靜便有人過來了,柔聲的叫著,手上端著一碗藥過來,“娘娘。”語氣裡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對於她醒來。
反倒是在看到蘇怡與她對視的時候,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激動,轉而很快就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了,方才那一抹異色都消失得十分快,要不是蘇怡敏銳的話會錯過沁心這飛快轉變的神色。
在看到沁心之後,蘇怡確認了,得,又回來了,人還在,沒被埋。
沁心探身小心的將她扶起來半靠在床頭處,“娘娘,你好些了嗎?”
蘇怡:不太好。
現在什麼情況啊,有在慌了。
人要學會活用反問,“我怎麼了?”她問。
“您病了。”沁心回,非常簡潔的回答,以防止說多錯多。
蘇怡:怎麼有種被內涵到了的感覺。
“啊,原來我又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