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琳琳抱著麒麟, 不相信的看著錢升, “遇到的那個真的是我表哥?”
錢升趕快扭頭, 皇帝正躺在榻上,有一個宮女給他揉著額頭, 還有一個宮女端著一碗醒酒湯在一邊等著。
錢升趕快把腦袋扭回來,咽了一口唾沫,“是啊是啊, 本來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有人說國舅爺在前麵讓眾人讓路, 奴才還想著咱們國舅爺什麼時候回來了, 想跑過去請安。可誰知看了一圈兒也沒發現咱們國舅爺的影子, 找人一問才知道是您的表哥, 也算是國舅爺啦。”
“要按你的說法,國舅爺還不少呢, 雖然我們家跟姑蘇林家的關係有點兒遠,但是好歹供奉的是同一個祖宗,難不成姑蘇林家我那些同輩兒的族兄弟們都是國舅爺?”
錢升不敢言。
“行了, 嘴長在彆人身上,這事兒翻篇兒了,咱不提是不是國舅爺這茬子事了。咱們萬歲爺和人家說了什麼呀?還喝上酒了。”
錢升心裡想著剛才皇上沒跟奴才說該怎麼撒這個謊啊!
靈機一動,“打聽您小時候呢,聽說你小時候經常去榮國府,因為您小時候的事多說了幾句喝了幾杯,這也是咱們皇上想著您呢……”
錢升的話沒說完, 躺在榻上的皇帝哼了一聲。
琳琳轉頭看了一眼皇帝,又低下頭把兒子的磨牙餅□□看了看,讓宮女再給兒子換一根新的來。
抱著兒子走到榻邊兒,把小胖子往他父親的肚子上一放,皇帝趕快叫了起來,“快點兒把他抱走,剛吃掉的東西讓他一壓差點兒吐出來。”
琳琳又把兒子挪到皇帝的胸口趴著,“皇上要想打聽這事,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問其他人能是真的嗎?”
“路上遇到了也隻不過是聊上兩三句罷了。也不是錢升這奴才說的問你小時候的事兒。
朕也不過是問問他米價糧價各是多少,他連朕是誰都不知道呢,我就跟他說,我是雲升的東家。”
“他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紈絝,您和他有什麼可聊的?再說了,雲升是賣布的,德泰是賣肉脯果脯醬料香料的,什麼時候咱們做米糧生意了。”
“隨口問問而已。”
“你既然隨口問問了,我得把這事兒當成大事兒,我前一段時間,讓人在江南問了,有一個老師傅手藝特彆好,你猜他的手藝是做什麼的?”
“女人用的頭麵?”
“這些東西咱們內務府的那些匠人們都能做出來,何必舍近求遠,這個人的手藝啊是做大船,做那些大海船。運河雖好,但是畢竟是一條大河溝,來往的船隻一多起來,河上就不好走了,所以我覺得還是從大海上來往比較好,一來是比較快,二來是在海上過路又不用交稅……”
皇帝一下子翻身坐起來,從宮女手裡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乾,“你怎麼知道從外海……難不成好多商船從海麵上過?”
“也沒有多少,那些大商號差不多都會有七八條海船。我要跟你商量的是,咱們雖然能讓人造船,但是船上的那些人手咱們現在沒有,能不能從你的水軍裡麵借一些出來,我讓人再在當地招募一些漁民,到時候咱們弄上七八十條大海船,我聽說爪哇國那裡的稻米一年三熟,還聽說茜香國那邊兒的香料,就跟咱們這邊的樹木雜草一樣遍地都是……”
“我隻問你,你交稅了嗎?”
“交了呀,一文錢不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呀。”
剛才皇帝很突然的坐了起來,把原本趴在他胸口的麒麟掀翻了。琳琳趕快把兒子拉起來,不再討論大船的事了。
“你看這傻兒子,剛才你父皇起的急了,把你掀在這兒了你就不吭一聲,我這傻兒子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找爹娘安慰安慰。”
皇帝不理他們娘倆,在宮殿裡麵走來走去想了一會兒,“這事兒先彆讓彆人知道,你悄悄的辦,至於水軍的人手……水軍可是在異姓王的手裡,這事兒我要好好的合計合計。
你先讓人做大船,彆做那麼多,咱們也做七八條,至於跑船的那些人,先從漁民裡招募。這一隊人馬操持好了讓他們去爪哇國給我拉糧食,每年旱澇不均糧食總是不夠吃,人餓急了什麼事兒都能乾得出來,先把民心穩住再說。”
“我做大船是要做生意的,能不能用糧食把稅錢抵了。”
“咱們如今錢不少了,彆掉在錢眼兒裡麵。”
“你說的好聽,你兒子的成親銀子我這邊還沒攢夠呢,我看著這宮殿有些破舊,還想賺點兒錢好好的修一修,往後孩子又多了,我想著怎麼也要準備幾十份兒嫁妝家產吧。
雖然慢慢攢也比較好,可是你想想,再過十來年咱們大公主就要出嫁,我懷裡這個就要娶媳婦兒,他下麵的弟弟妹妹們跟催命似的開始長,而且咱們家跟人家不一樣,人家一年就生一個孩子,咱們家一年就能生四五個,這事兒能慢慢的來嗎?”
“聽你的也不是不行,隻是要穩著點兒來,千萬不要有什麼壞名聲,要不然傳出什麼與民爭利的事兒來,你這買賣也做不下去。”
“我知道了,你這會兒頭還疼不疼了,要是還不舒服,咱們就安置了吧。其他事兒明天再說。”
琳琳找到一個生財的新辦法,把兒子放在身邊,一邊看孩子,一邊盤算的大展手腳,好好的做一番事業。
就在他提筆製定計劃的時候,滿屯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