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卻深深看了蕭夢欣一眼,蕭夢欣隻是輕輕笑了笑,“妹妹快進去吧,彆讓鄭姑娘等急了。”
梁依童微微頷首,隨著清荷走了進去,她又坐了會兒就離開了,她走後,清荷將院中的事,感慨般說了一遍,“還真是奇怪,蕭夢欣竟罕見地將姑娘誇了一通。”
鄭曉雅臉色卻變了一下,讓她將院中的對話重複了一遍,清荷重複完,鄭曉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這邊,梁依童出來時,果不奇然見蕭夢欣候在院中,瞧到她,她嫋嫋走了過來,笑得再溫柔不過,“我送妹妹一程吧。”
清楚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梁依童並未拒絕,蕭夢欣陪她走到了小花園附近,離雲苑稍微遠了些,才笑道:“妹妹尚且年輕,可不要被有心人騙了去。”
梁依童也笑了笑,小酒窩露了出來,她並未打啞謎,單刀直入道:“姐姐怎麼什麼都知道?難不成連下毒之人也清楚是誰?”
蕭夢欣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妹妹這話說的,我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半夜不休息,日日盯著院中的動靜吧?我隻是偶然得知鄭曉雅有辯香識人的本領,昨天下午我也瞧到了那味毒藥,並非一點味道都沒有,放在香囊中,旁人興許聞不出來,她應該不至於吧?就是不知她是將計就計呢,還是賊喊捉賊呢?”
蕭夢欣點到為止,她笑得很是溫婉動人,“妹妹想必有自己的判斷,我就不多言了,今日就送到這兒吧。”
蕭夢欣說完,福了福身就轉身離開了。
梁依童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她個頭雖高挑,身姿卻纖細婀娜,今日同樣是一身白衣,明明瞧著很是柔弱,心智卻絕非常人,也不知她在這場好戲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當真隻是個旁觀者?
梁依童卻不太信,然而不得不說,她今天玩的這一手,確實是個極好的離間之計。不論鄭曉雅是賊喊捉賊,還是將計就計,都是算計了梁依童,無非是想趁此,表現一下她的大度,趁機籠絡梁依童。
鄭曉雅知曉此事後,再麵對梁依童估計也會有些放不開。
蕭夢欣唯一沒猜到的是,梁依童早就清楚鄭曉雅有做戲的成分在,畢竟,突然收到一個香囊,怎麼可能不檢查就佩戴?所以鄭曉雅從一開始就知道,梁依童並非凶手。
梁依童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當初清荷送來糕點時,她還不是用銀針試過毒才敢跟玉琴一起分了?
她自個都有表演的成分在,又豈會在意鄭曉雅的做戲?畢竟兩人的關係也沒到交心的這一步。
她之所以給鄭曉雅送了不少補品,也並非是因為香囊的事,心懷愧疚,不過是感激她不曾利用自己的身份,從中生事,又可憐她在王府無依無靠罷了。
蕭夢欣哪裡知道,她算計宋塵康來豫王府的事,早就被梁依童得知了,她不過是暫時懶得跟她計較罷了。
顯然,哪怕她使了離間計,在梁依童心中,鄭曉雅依然比她強一些,反倒是她,給梁依童落下個機關算儘的印象。
梁依童雖然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心中最忌憚的卻也是那些太過聰明的。蕭夢欣哪裡知道,她有弄巧成拙的嫌疑。
回到清幽堂後,梁依童就拋開了此事,比起後宅這點事,她更想儘快給王爺做一雙鞋子出來,隻是一想,他會穿上自己親手做的鞋子,她心中就有些蠢蠢欲動。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像豫王這般芝蘭玉樹,相貌俊美的人,從他哪怕性情冷淡,不苟言笑,都能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就能看出來,他有多好看。
梁依童也不是沒有見過長得好看的,宋塵康其實也生了一副好相貌,然而跟豫王一比,旁的好顏色卻都顯得寡淡了起來,他單是周身冷淡疏離的氣質,都很迷人。
隻是想想這樣好看的人,渾身上下都由自己裝扮,梁依童就有些雀躍,她以最快速度做了一雙鞋子,鞋麵是純黑色,很符合豫王冷硬的氣質。
她做好鞋子,就歡喜地跑去了竹悠堂,誰料,卻見二夫人魏氏,帶著趙姝倩來了豫王府。她是長輩,豫王自然不可能拒之不見。
她過來時,他們正坐在正廳說著什麼,趙姝倩則紅著臉坐在一旁,隻從她的神色,便可瞧出她對豫王隻怕懷著某種小心思。
梁依童心中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