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後院雖有幾個女人,她們見過豫王的次數卻十分有限,對他未必有真感情,對她們來說豫王更像一種必須討好的存在,甚至連動心都不敢。
趙姝倩卻不同,她太過年輕,也沒吃過什麼苦,一心想嫁個好夫君,恰好是豫王的嫡親表妹,對比旁人,自然有著天然的優勢,她又不擅長偽裝,此刻望著豫王的眼神都訴說著某種情愫。
梁依童識趣地沒有湊上去,抱著鞋子正想離開時,就見豫王朝她看了過來,他直接衝她揮了揮手,然後站了起來。
魏氏這次過來,找的借口其實十分牽強。
她說豫王的舅舅一向懶散,也懶得管理鋪子,他名下的鋪子,就交給了她來打理,她今日帶著女兒去視察店鋪時,才發現奴大欺主,竟有刁奴膽敢糊弄他們。
她手下也沒有可用之人,自己對經商也一頭霧水,本來這事應該告訴老太太的,找她拿主意,又怕她老人家太過操心,回程時,恰好路過豫王府,乾脆厚著臉皮過來問問,豫王這兒有沒有管賬厲害之人,她想請教一番。
她說著是想請教,豫王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真一頭霧水,她又豈會發現刁奴的糊弄?豫王對這個二舅母也算有幾分了解,她一貫的擅長鑽營,都已經被提為夫人了,還一副姨娘做派,自以為聰慧過人,背地裡不知讓多少人笑話呢,因二舅被她哄得開心,他才懶得過問他房中的事,卻並不代表,他也願意被她糊弄。
他直接道:“說起管賬,陳伯和秦伯都是一把好手,你若不想打擾外祖母,回府後找秦伯也是可以的,不過舅母今日既然來了,就聽聽陳伯的建議吧,我讓人喚他過來,我還有事,就不招待舅母了。”
魏氏今日帶女兒過來,說到底也是想讓趙姝倩在豫王跟前好好表現表現,她已經快要及笄了,按理說得儘快相看親事了,因為魏氏心中屬意豫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如今豫王好不容易回了京城,若是再不抓緊,豫王又一離開,哪還有什麼機會?
她算看懂了,老夫人對豫王的寵愛高於任何人,這親事若是豫王無意,她根本提都不會提,為今之計也隻能儘量多給他們創造相見的機會。
誰料趙姝倩依然不爭氣,來之前都教了她該怎麼跟豫王互動,她卻又跟個小鵪鶉似的縮在一旁,隻會一個勁臉紅,屁都放不出來,魏氏心中正堵得慌,就見梁依童來了。
見這小賤人一來,豫王就丟下了她們,起身要走。魏氏心中堵得更厲害了,她心中本就打了算計梁依童的主意,如今更是恨不得今日就解決掉她,清楚不能操之過急,她才勉強隱忍了下來。
梁依童已經在豫王的召喚下,走了進來,她衝二夫人福了福身,又跟趙姝倩打了個招呼,趙姝倩點了點頭,竟一句旁的話都沒有。
魏氏心中憋屈得慌,又不得不替她周旋,笑道:“那我就在這兒等陳伯吧,王爺先去忙。”
她說著看向了梁依童,“幾日不見,童丫頭更漂亮了呢,打上次在侯府有過一麵之緣後,倩倩就很喜歡你,昨日還問著我怎麼沒能將你留在長興侯府跟她作伴呢,今日既然碰到了,你們待會兒就說說話吧,也全了這姐妹之情。”
梁依童眨了眨眼,笑道:“好呀,等會兒閒下來,我帶表姑娘去院中轉悠一下。”
豫王卻已經走出了堂屋,見梁依童乖巧地跟了上來,才繼續朝書房的方向走了去,梁依童走出一截兒,才往堂屋瞄了一眼,室內,魏氏狠狠戳了一下趙姝倩的腦袋。
梁依童沒敢多瞧,連忙跟上了豫王的步伐。她正琢磨著魏氏和趙姝倩的事,根本沒留意到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邁門檻時也隻是見他抬了,下意識抬腳,然而步子太低,誰料一下子就絆了一跤。
她整個人朝前摔了去,驚恐中,還不忘抱緊手中的鞋子。
豫王就在她前麵,小姑娘驚呼出聲時,他便下意識伸手去撈她,長臂一勾,直接撈住了她的腰肢。
少女腰肢纖細,當真是盈盈不足一握,小小的一隻,直接跌入了他懷中,除了草藥味,他甚至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梁依童一頭紮進了他懷裡,男人胸膛很硬,直接將她的鼻子撞得又酸又痛,淚珠兒也不受控製地盈滿了眼眶。
因為太疼了,她的小腦袋還下意識蹭了蹭,本是想緩解鼻子的酸痛,然而少女柔軟的唇卻也落在了他胸膛上。
豫王穿的單薄,原本摟也就摟了,並未覺得怎樣,如今被她蹭了兩下,他胸膛竟莫名湧出一陣燥意,他擰著眉握住了少女的肩,後退了一步,“怎麼這麼不小心?”
梁依童鼻子酸的淚眼汪汪的,根本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她眨了眨眼,才將眸中的淚珠兒逼回去些,有些不好意思,“我忘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