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長跪門外(文案情節)……(1 / 2)

賢妻如她 第一隻喵 10338 字 8個月前

邵七掠過一重重屋脊,飛快往下處去。

街巷在夜色中異常安靜,重九剛過,許多家門前還插著應節的茱萸,遠遠望見高聳的門楣,邵七突地頓住腳。

黑暗中似有猛獸蟄伏,讓人心中一凜,邵七四下一望,一切都安安靜靜,暗中布置的手下也沒有示警,可眼下的情形,不對。

不動聲色搭上腰間軟劍,慢慢向前走去,夜色中有人不緊不慢走出來:“邵七。”

是個一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麵如冠玉,目似朗星,負手而立時如出鞘之劍,淩厲純粹。更讓人驚訝的是,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出對方的深淺。邵七不動聲色:“閣下是?”

“邵海是你什麼人?”來人沒有回答,繼續發問。

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語氣不容置疑。邵七笑了下,四周還是靜悄悄的,他那些手下都不曾出現,看樣子是被對方拿下了。

這人有備而來,而他現在,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路數。邵七道:“乃是家祖。”

“邵筠之呢?”來人又問。

眼下,邵七知道他是誰了。鎮北王元貞,原來這樣年輕英俊。

大半個月前邵家在海州的眼線送信到浮洲島,道是有京中來的人在找邵筠之,這是邵海的本名,海商生意多少會沾點黑,是以行走江湖時都會另取名號,這邵筠之的本名,除非是親近人,沒幾個知道。

邵家合族都在浮洲島,唯一在外的,就是早年隨夫婿還鄉奔喪,從此下落不明的女兒,邵英。邵海接到消息後立刻召回在外跑海的他,命他徹查此事,他先到海州,幾番試探後雖然沒摸清對方的路數,卻從對方身上查到了明睿,匆忙進京來尋。

才發現,邵英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香消玉殞,而害她身死的罪魁禍首,就是她的丈夫,當年以明仰峰的名字與邵英成親的明睿。邵七拱拱手:“原來是鎮北王,幸會。”

隻有與邵英有關的人,才叫得出邵筠之個字。暗中派人護衛明雪霽的是元貞,那麼派人去海州找邵筠之的,也隻能是元貞,他幾番明裡暗裡接近明雪霽,如今找上門來詢問的,自然還是元貞。“多承王爺照應舍表妹。”

表妹。叫得未免,太親熱了點。元貞冷冷的:“邵筠之就是邵海?”

“不錯。”邵七笑了下,“多謝王爺傳信去海州,在下才能找到表妹的下落。”

表妹。他要找的,就隻有表妹麼。元貞看著他,仔細看的話,他與明雪霽的容貌有那麼一兩分相似,不過這麼多年都沒上門,讓她獨自吃苦受累,也是個沒用的東西。“你找她做什麼?”

邵七覺察到了他的敵意,可是,為什麼?腦中飛快地推測著原因,口中說道:“家祖很想她,命我接她回家。”

元貞想也不想:“她不走。”

走了,他去哪裡找她。哪裡來的狗屁表哥,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突然來了,就要帶她走,做什麼夢。

邵七慢慢地,握緊腰間劍柄。臉上依舊帶著笑:“明家的情形王爺必定也很清楚,我還有賬要跟明睿算,等算清了帳,大約京城這邊也就沒有了明睿這個人,表妹一個人舉目無親,自然要跟我回家。”

“算賬可以,人必須留下。”元貞冷冷的,“否則,連你也一起留下吧。”

他轉身離開,身後傳來邵七平靜的聲音:“是去是留,難道不應該聽她的意思?王爺憑什麼替她做主?”

憑什麼?憑她是他的人。若是讓她自己決定,她心腸軟,多半要被哄著去了浮洲島,邵家聽起來赫赫揚揚,連自家的女兒都護不住,有什麼用?做什麼要她去邵家。元貞不再理會,在夜色中一掠而起,向彆院奔去。

在荔香苑內落下,弄開了門。臥房裡燈滅了,她已經睡了,元貞放輕步子來到跟前,還沒伸手,聞到淡淡的香氣,心底先已經漾起軟軟的情思。

在床邊坐下,伸手先在臉上試了試溫度,漏夜趕來,手有點涼,便哈了一口氣,暖熱了,唇邊不自覺地已經帶了笑,忽地往她臉上一放:“醒了。”

明雪霽猛然醒來。方才夢中也是元貞,此時在黑暗裡突然看見熟悉的輪廓,一時不知是夢是醒,聽見他低低的笑,他擁抱上來,帶著秋夜的微涼,還有他身上熟悉的灌木清氣,他薄薄的唇蹭著她的唇,碾了幾下:“睡糊塗了,被人輕薄了都不知道。”

羞臊著,明雪霽想掙脫他,又忍不住問他:“你沒事了?”

自然不會沒事,皇帝好容易找到這麼個好機會,不咬下來他一塊肉,怎麼可能撒手。然而她頭一句話就是問這個,讓他心裡熨帖到了極點。“皇帝想讓我身敗名裂,隨便他,名聲這玩意兒彆人稀罕,我不稀罕,我到如今憑的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本事,不需要那些虛的。”

所以,還是有事?明雪霽擔心著:“楊姑姑說那些人要求重重辦你,怎麼辦呀?”

能怎麼辦,跟風彈劾的都是皇帝的人,這麼一鬨,局勢倒是更清楚了。元貞伏低了身子,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盯著她:“你很擔心我?”

她是擔心的,夜夜亂夢,總夢見他出事,醒來時嗓子都是哽咽。可這些,又怎麼能跟他說。明雪霽立刻否認:“沒有。”

臉上一疼,元貞咬了她一口,他笑得愜意:“口不應心。我就不信你不擔心我。”

明雪霽一下子漲紅了臉。

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抬腿上了床,明雪霽一下子慌了,想逃,逃不開,他整個將她抱住,怕她冷,又給她裹了被子,明雪霽感覺到他不安分的手,極力阻擋著:“彆,你還穿著鞋,你下去。”

噠噠兩聲,他蹬掉了鞋,甩在地上,他低了頭,唇越來越近:“脫了,不就行了。”

他用力吻住了她。

那些抵抗慌亂,腦子裡密密的防線一瞬間全都被擊倒,明雪霽癱軟著倒在他懷裡,呼吸被奪走,一切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是他鋪天蓋地籠罩著她的氣息,原來親吻,這樣讓人沉迷。

元貞閉著眼睛,沉醉中驀地想到,他是決不能放她走的,什麼浮洲島,什麼邵家,她有他就夠了,隻要他在,就沒人能讓她再有一丁點兒不痛快,她不需要彆的任何東西,她隻需要有他。

她越來越軟,像水波像柔絲,他卻截然相反。**不可抑製,元貞翻身壓下。

“彆,”她似是突然驚醒一般,掙紮起來,“不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他又不是計延宗,又不會負她。元貞低著頭,擦著脖頸吻下去,兔子一般柔軟暖和,恨不得紮進去釘死了,讓她再逃不脫。

明雪霽激烈地掙紮著。先前令人暈迷的沉醉全都消失了,驚恐,抗拒。怎麼可以呢,她過不了自己這關。掙不脫,他太有力氣,她連他一個手指都掰不開,他越來越緊,在撕扯中又來吻她,明雪霽用力咬下去。

元貞一個激靈。不很疼,然而足以讓**暫時退縮,稍稍放開些,她立刻掙脫,光著腳往下跳,元貞一把抓住:“回來。”

她不肯回來,拚命掙紮著往外跑,元貞起身,強行抱她回來,她在他懷裡發抖,掙紮著抵抗著,那些洶湧的**被憐惜取代,元貞拽過被子裹住她,放她在床裡:“行了,我不動你。”

壓製著躁動,隔著薄薄的衣物一下一下撫著她,她今天在褻衣之外又穿了寢衣,是怕冷,還是怕像上次那樣突然被他帶走?她這樣小而謹慎的心思,也怪有趣的。

明雪霽緊緊裹著被子發著抖。第一次找他時她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的準備,然而他沒動她,甚至連任何過分的要求都不曾提過,這讓她抱了一絲僥幸,越拖越久,這份僥幸越來越深,便以為以他的品行,總是會等到她和離,可近來幾次,卻讓她越來越不確定。

“冷?”元貞覺察到她在發抖,大約剛才跳下床逃走凍的吧。他熱得很,可以用他的熱,去暖她。探手進被子裡,她的腳冰涼,也是方才凍的,鞋都不穿。要握住,她又拚命躲閃起來,元貞不容她躲,握緊了,慢慢搓著,“說了不動你,就不會動,躲什麼。”

柔軟,滑膩。不知道有什麼能相比。小小的握在手心裡,搓幾下熱了,小小一個一個腳趾,軟軟的圓圓的,怎麼能這樣可愛。

真想,吃掉。

明雪霽縮著腳趾,又被他掰開,他揉捏著,讓人羞恥,又湧起模糊的熱意。他們不能這樣,她還沒有和離,她必須儘快和離。斷續著,壓抑著問:“我外公,他們,有消息了嗎?”

元貞頓了頓,想起邵七,想起他平靜地問:是去是留,難道不應該聽她的意思?

有些生氣。無非仗著是她的親眷,從前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就要帶她走。然而她那麼惦記著邵家。她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他極少顧忌彆人的心思,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然而是她,他不能不顧慮。她會是什麼意思呢。元貞揉著捏著,忽地說道:“找到了。”

“真的?”她驚喜起來,靠近著問他,軟軟的腳踩在他的手掌裡,“在哪裡?”

這樣的歡喜,也讓他生氣。元貞攥緊了:“邵筠之就是邵海,說得那麼厲害,連你跟你娘都護不住,你還惦記他們做什麼?”

“肯定有原因的,我爹改了名字,躲在京城,他們都沒收到信,又隔得那麼遠,”她辯解著,對從不曾見過麵的人,偏偏那麼親熱,“肯定有原因的,等我見到外公,問問就知道了。他們知道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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