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攝政王4(2 / 2)

說到這,她話鋒一轉,“彆說此事不是哀家和皇上所為,就算是,哀家和皇上也是為了諸葛家的江山,晏親王,安王,你們也是諸葛皇室中人,理應維護諸葛皇室的江山,而不是借機生事,危害江山,動搖國本!”

她這話一出口,便給諸葛晏和諸葛安扣上了一個無端生事,禍亂江山的罪名。

好一出禍水東引。

諸葛晏和諸葛安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諸葛玉見母後把人震懾住了,這才又威嚴的開口,“安王問方順為何要對皇姐腹中胎兒下手,朕也問過他這個問題,方順回的是,他先受先帝器重,又愛朕照拂,受了諸葛皇室的恩惠,所以才為諸葛皇室著想,要替諸葛皇室除掉威脅,方順這樣做,也是為了諸葛皇室。”

“方順是好心,但做了錯事,朕並不認可他的做法,所以才將他交給攝政王處置,攝政王也處置了他,此事已然作罷,各位知曉此事便是,要是再鬨起來,於朝廷於各位臉麵上都是不好看的。”

他言外之意是,當事人都不計較了,你們在這跳什麼腳?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好像不知道你們什麼目的似的。

母子二人的話說得滴水不漏,眾人也都沒有真憑實據,還真是不好再說什麼。

但諸葛晏和諸葛安怎麼甘心錯過這個機會,仍是咬住不放。

“攝政王要是真的了結了此事,為何今日不來參加朝會?”

“沒錯,攝政王定然也不相信此事是方順一人所為。”

諸葛玉道:“攝政王近來為國事勞累,又恰逢皇姐有孕,事情繁忙,一不小心受了風寒,已向朕告了假,並非兩位王爺所猜測的那般。”

他的意思是,你們就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和攝政王的關係好著呢。

“怎麼可能?”諸葛安仍是不信,“攝政王可是曾經曆經沙場的大將軍,武功高強,身強體壯,又如何會輕易染病,怕是因為皇上的做法讓攝政王寒了心,這才稱病不來,以示抗議吧?”

諸葛玉被他懟得無話可答,隻得轉向身後的王若蘭求助。

王若蘭鎮定出聲,“攝政王的脾性大家應該清楚,他若真的認為是皇上要加害攝政王妃,又豈是稱病不來參加朝會這麼簡單?他處置了方順,足以證明他相信皇上不會加害於他。”

“沒錯,攝政王若真的懷疑朕,就不會立即處置了方順,各位就不要再不依不饒揪著此事不放了。”諸葛玉道。

諸葛安仍是不甘道:“不是臣等揪著此事不放,方順是皇上的心腹,臣等實在不信方順敢背著皇上做出此等事情。”

“沒錯,臣等不信,皇上此番說法怕是不能服眾!”諸葛晏喊道。

諸葛玉惱火萬分,沉聲問:“那兩位王爺想要如何?”

“皇上總得給臣等和子民一個說法。”

“晏親王所言甚是,一個失德的君主,如何讓臣民信服?”

其它親王皇子和那些依附的大臣也都嚷嚷起來。

金鑾殿再次變得喧鬨不已。

諸葛玉緊了緊拳頭,接過一個心腹太監手中的尚方寶劍起身走下殿去,來到諸葛安麵前,拔劍而起,墊起腳一劍刺進了諸葛安腹部。

諸葛安瞪大雙眼,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他指著諸葛玉,“你、你……”

可是話未說完,諸葛玉就狠狠拔出劍。

他痛得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栽倒在地。

他的血如洪水一般湧出,一不會兒身下就是一淌血水。

諸葛玉看他一眼,陰冷的舉起尚方寶劍,“這就是朕給你們的說法!”

他們不是要說法嗎?那他就殺一個人給他們看看,問一國之君要說法是什麼後果!

諸葛晏和一眾親王皇子大臣早已被這一幕驚在原地,他們想說什麼,可是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驚恐、詫異、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充滿了胸腔。

諸葛玉他怎麼敢?

他才十歲,怎麼敢拿著尚方寶劍當殿殺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兄長!

要是之前,他們還對方順毒害長樂公主腹中孩子之事存了疑,那此刻就百分百信了,一定是諸葛玉做的,他連自己的親兄長都敢下手,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他們在這一刻也明白了,他們低估了這個才十歲的皇帝,他們不會再把他當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孩子,而是一頭爪子慢慢銳利的小獸。

不愧是攝政王扶持起來的人,這血性和狠勁像極了攝政王。

兩年前,攝政王就是這樣鎮壓住對諸葛玉不服的老臣們的,那些老臣們再次見到這樣的畫麵,哪裡還承受得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沒有人敢再說什麼,他們不是怕諸葛玉,而是怕,今日之事是楚恒為了曆練諸葛玉故意為之,如果真如諸葛玉所說,楚恒與他的關係並未破裂,那麼,楚恒就還是諸葛玉的靠山。

否則,諸葛玉母子孤兒寡母的,哪來的膽子敢當殿斬殺王爺?

越想,他們越覺得這事一定是楚恒授意的,更加不敢再做什麼,他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和楚恒抗衡。

諸葛玉收了尚方寶劍,走回去,看向王若蘭,王若蘭一臉讚許的笑意朝他點頭,他更受鼓舞,威嚴坐回龍椅,稚嫩的聲音透著帝王的威儀,“現在各位還有疑慮嗎?”

諸葛安死在了血泊中,大殿內那淌血刺痛了眾人的眼,他們看了諸葛安的屍體一眼,閉了閉眼,絕紛跪了下去,“臣等不敢。”

一場動亂以諸葛安的死拉下帷幕。

王若蘭和諸葛玉回到禦書房,王若蘭便誇道:“皇上,你做得極好,殺一儆百,把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母後,朕也是跟攝政王學的,沒想到果然有用。”諸葛玉現在手心還在冒汗。

天知道他動手時有多緊張多害怕,但做完後卻又覺得無比痛快,而且還答到了意想之中的效果,他就更痛快了。

他也學會了,在任何時候,雷霆手段都是鎮壓動亂最有效的方法。

王若蘭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她現在才明白,楚恒才是對他們母子最好的人,也隻有楚恒不會背叛他們母子,之前,是她不知足,傷了楚恒的心,以後不會了,她會好好待楚恒。

她突然想到怎麼挽回楚恒的心了。

攝政王府,江鳴把金鑾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楚恒。

楚恒正在王府的練武場射箭,聽到諸葛玉持尚方寶劍殺了諸葛安時,他動作一頓,麵露詫異,“諸葛玉竟然敢當殿殺了人?”

殺的還是自己的親兄長,大臨國的王爺,還真是令人吃驚。

一個十歲的孩子啊,竟就敢殺人了,這也太可怕了。

一定是原主教的,原主果然是個連佛也渡不了的惡魔,瞧把人孩子都教成什麼樣了?

難怪原文中,諸葛玉最後成了一個殘暴不仁的昏君,都是原主把人給帶溝裡去了。

造孽啊!

“是。”江鳴點頭,再道:“安王被皇上殺了後,果然震懾住了眾人。”

楚恒搖搖頭,眼睜睜看著活生生的人死在麵前,是個人也嚇得半死,那些人也都是身份不凡享受慣了的人,最是怕死,能不被震懾住嗎?

諸葛玉母子還真是有幾分能耐,本以為他不去,會有他們好受的,倒是沒料到母子二人竟然把動亂給鎮壓下來了。

隻不過這份平靜也隻是暫時的,強行壓下的動亂隻會越積越多,最後徹底爆發,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諸葛玉不可能每次都殺人,這樣他就是坐穩了皇位,也落得個暴君的名聲,於他毫無益處。

所以曆朝曆代,作為君王是不願把這些殘忍的手段擺在明麵上來的,他們要做也是在暗地裡做,而且捂得十分嚴實,誰願意讓人說他是暴君昏君,都想有一個仁君明君的好名聲。

因而每個皇帝手上都有一把像原主這樣打哪指哪的劍,皇帝想做又不願做的就會交給這把劍去做,做了也是劍背負罵名,不會怪到君主的頭上。

如今,楚恒這把劍罷工了,諸葛玉找不到彆的劍,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他以為鎮壓下了動亂,還在洋洋得已,卻不知道這件事給他埋下了多大的隱患。

“王爺,我們可要做點什麼?”江鳴詢問。

楚恒搭箭拉弓,嗖的一聲放出一箭,箭重重紮進靶心,他道:“不用,既然皇上已經有能力獨擋一麵,本王又何需再做什麼?”

“這些事情可要瞞住公主?”江鳴再問。

楚恒放了箭,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也不用,以後所有的事情都不必瞞著她。”

她也該學著成長起來了,否則,一個自己都立不起來的人,彆人護得了她一時,也護不了她一世。

“是。”

萃心院。

丹佩把聽來的消息告訴了諸葛心。

諸葛心聽完後,整個人都驚呆了,“皇上他竟然當殿殺了皇兄?他怎麼下得了手?還有太後,怎麼不阻止皇上?”

“公主怎不知是不是太後授意?”呂嬤嬤一邊疊著衣衫一邊答道。

諸葛心又是一驚,“你是說,太後故意讓皇上這樣做的?她怎麼能這樣教導皇上?”

“太後向來就是狠辣的性子,奴婢早就看出來了,隻是公主天真,以為太後和善罷了。”呂嬤嬤又道。

諸葛心按了按胸口,有些發悶。

原來一直是她太傻太天真,沒有看清太後的真麵目嗎?

丹佩就是擔心公主知道這些會傷了身子,見她按著胸口,頓時就急了,“公主,您沒事吧?要不要請陸大夫過來?”

“我沒事。”諸葛心搖頭,想到什麼,眸光微亮,“你們說,皇上給的那些東西會不會也是太後動的手腳,並不是皇上?”

“可是王爺說是皇上。”丹佩雖然不忍,還是說出了事實。

諸葛心眸中的亮光又暗淡下去,她寧願相信是太後做的,畢竟太後與她沒有血緣關係,為了兒子的地位對她下手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皇上是她的親弟弟,她實在不願接受親弟弟要害她的事實。

但她也知道,哪怕這個事實再難接受,也得接受,天家子女,哪有什麼情份可言?

單看今日金鑾殿之事就可以知道,她這個弟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追在她身後軟軟糯糯喊著她皇姐的弟弟了。

而是一個不顧親情手足的帝王。

這一夜,整個京城上下的人都沒有睡好,金鑾殿的事情已經傳開,大家雖然不敢在明麵上議論,但私下裡還是會說,皇上的行為,寒透了臣民的心。

那些親王皇子更是在暗中集攏勢力,早早的為自己謀一條後路,免得有一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楚恒起來用過早膳,打算往萃心院去看諸葛心,這時,下人匆匆來報,“王爺,太後駕到。”

楚恒挑眉,王若蘭竟然找上門來了,倒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既然人來了,那他不好把人趕走,還是要見上一見,看她又有什麼花招,於是對江鳴道:“你替本王去迎接太後。”

重病之人自是不能出門迎接的。

想了想,他又道:“萃心院那邊先彆驚動。”

不知道王若蘭打的什麼注意,要是讓諸葛心在這個時候察覺出什麼來,影響到腹中孩子可就不妙了。

“是。”江鳴應下,帶著人前去迎接。

王若蘭的儀仗已到了府門外,她看了仍舊懸掛在門口的屍體一眼,快速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適。

“小人江鳴,奉攝政王之命前來迎接太後,王爺臥病在床,王妃初有身孕也在臥床休養,無法前來迎接,請太後恕罪。”

王若蘭看他一眼,淡淡出聲,“無妨,哀家此次本就是來看望王爺王妃的。”

她下了鑾車,被翠荷玉荷扶著進了攝政王府。

兩年多來,她還是第一次踏進攝政王府,見裡麵的布局都是她年輕時喜歡的,嘴角含了笑,楚恒一定是照她的喜歡布置的。

她也為今天來的事情多了幾分把握,楚恒對她這般情深,隻要她一提那事,他一定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這樣想著,她步子快了幾分,一下子就到了楚恒所在的君蘭院。

看到君蘭院這三個字時,她心中又是一喜,連院名中也含了她的名字,足以見得楚恒對他的情意有多重。

她背脊都挺直了一分,如同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一般,昂首闊步的進了院子。

來到主屋前,她讓翠荷玉荷守在外麵,她隻身一人進了屋。

屋裡的一切擺設也都是她所喜的,王若蘭又得意了幾分,撫了撫發髻,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

她徑直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楚恒,立即露了笑,“阿恒,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你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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