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鬨市時,蘇韶棠掀開了提花簾,畢竟是,路邊的吃食和攤鋪都很多,一片繁榮景色。
蘇韶棠想起文中後麵的劇情,心中頓時冷嗬了一聲,係統光屏心虛地閃了閃。
途中整整一個時辰,蘇韶棠都沒有和絡秋說過一句話。
她就是這般性子,誰叫她不高興了,她就當那人是空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偏生不論穿書前還是穿書後,她的身份都是讓人需要小心翼翼哄著的。
絡秋一路上欲言又止,剛要說話,就見夫人皺眉,她就不敢再出聲。
待到了莊子,絡秋鼓著膽子,上前扶住夫人:
“奴婢知錯了,夫人若是生氣,罰奴婢就是,可千萬不要不搭理奴婢。”
說話時,絡秋心中格外難受,她打小就伺候夫人,這還是頭一次,叫夫人這般生氣。
蘇韶棠見她愧疚得都快哭了,才皺眉道:
“我討厭和我作對的人,你下次若再是這般,就不要在我跟前伺候了。”
絡秋呼吸都停了一刹,不敢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忙擦了把眼淚,保證道:“奴婢絕對不會再犯。”
蘇韶棠掃了她一眼,這才伸出手,讓她扶著。
莊子早就得了消息,周鳴老遠地就迎了上來,一身灰色的衣袍,低調不起眼,但在原文中,周鳴也是個有姓名的小配角,多次給女主雲安然使絆子成功過,原文中對他有過這樣一句評價“他對蘇韶棠倒是忠心”。
這也是蘇韶棠會選擇讓周鳴提煉細鹽的原因之一。
年幼時,原身和周鳴算是玩伴,隨著年齡增長,二人才漸漸有了主仆之分,周鳴遠遠恭敬地迎上來:
“小姐怎麼親自來了?”
周鳴來莊子做管事時,蘇韶棠還未成親,所以,周鳴對蘇韶棠的稱呼一直未變。
蘇韶棠沒有說話,周鳴領著她進了莊子,她抬頭朝莊子後看了眼,周鳴瞧見,不由得笑:
“莊子後種了一片桃林,正是結果的時候,小姐倒來得正好,休息片刻後,奴才就帶小姐去摘桃。”
周鳴和蘇韶棠親近,說話時也不會太拘著規矩。
蘇韶棠不覺得有什麼,等進了院子後,她才叫住周鳴:
“我來,是有事要和你說。”
周鳴訝然,其實自從年長後,他和小姐的交集就少了很多,小姐身邊有忠心伺候的人,說難聽點,也根本用不到他。
在莊子中做管事,雖說離京城那片富饒的地遠了些,但是勝在清淨,而且,他是主事的人,隻需要照料好莊子上的事即可,若非他生母是小姐的奶嬤嬤,這等好差事壓根不可能輪不到他。
他知道,這差事是小姐念在他娘和小時那份情誼上,才向夫人替他謀來的,所以,他心中一直都很感激小姐。
如今聽說小姐有事用得到他,周鳴隻有一個想法,一定要將小姐吩咐的事辦好!
蘇韶棠讓人退下後,才讓周鳴取了份粗鹽來,周鳴老老實實地照辦。
隨後,蘇韶棠照著係統給的方子,親自提煉了一份細鹽出來。
等周鳴眼睜睜地看著小姐將粗鹽變成細如白沙般的鹽粒時,眼神都灼熱了些,他自幼長在侍郎府,見識比一般的百姓要多,自然知道這份細鹽代表了什麼。
周鳴不由得有些結巴:
“小、小姐……”
蘇韶棠手都酸了,她揉著手腕,抬眸看向周鳴:“看清楚了嗎?”
周鳴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提煉細鹽的法子,可以說價值連城,小姐就這麼不設防地告訴了他,周鳴不知作何想,隻覺得心中漲漲的,他低下頭:
“小姐放心,今日一事,奴才不會透露半個字出去。”
蘇韶棠樂得他省心,她叫人端了熱水進來,洗淨了手,才坐回位置上,緩慢道:
“若讓你來辦,你一日能產出多少量的細鹽?”
周鳴震驚地抬頭,當對上小姐的視線時,周鳴立即反應過來小姐想要做什麼,他在腦子中很快地細算了下:
“莊子中下人的賣身契都在小姐手中,有十數人可用,若小姐想以此為商,奴才可以保證,細鹽的數量足夠維持小姐名下的鋪子銷量。”
蘇韶棠的陪嫁鋪子有三個,都在京城中,地段也不錯,她也不可能三間鋪子全用來賣細鹽。
物以稀為貴,蘇韶棠也沒有想要一步登天,如此也就足夠了。
不過,蘇韶棠看向周鳴,強調:
“你該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雖說有係統在,細鹽不會是她唯一的賺錢手段,可蘇韶棠討厭麻煩。
周鳴恭敬地低頭:
“請小姐放心。”
蘇韶棠沒什麼不放心的,周鳴的賣身契在她手中,一家子也都在侍郎府,周鳴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莊子管事,也自有他的手段在。
蘇韶棠想以細鹽為商,那麼周鳴就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