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抬頭朝她看了眼,很快移開視線,哪怕他什麼都沒有說,指向也足夠明顯。
蘇韶棠惱瞪向他,沈玉案無辜和她對視。
半晌,蘇韶棠扯了扯唇角,懶得和他計較:“薩安力可有說如何才算馴服?”
沈玉案神情淡淡,仿佛說的並非是他的事一樣:
“將老鷹放出籠子,確保老鷹不會飛走。”
見蘇韶棠對這件事感興趣,沈玉案不動聲色添道:“薩安力步步緊逼,皇上下旨,於三日後,烏丸和朝廷在校場比試馴鷹。”
崇安帝沒有讓沈玉案獨自擔著壓力,到最後,若京城真的無人能馴服老鷹,有烏丸人作陪,麵上也不會顯得那麼難堪。
蘇韶棠眯眸,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再說話。
三日後,城南校場。
今日一事乃朝廷和烏丸的比試,場麵浩蕩,城南校場遍布禁軍,守衛森嚴。
蘇韶棠被領到位置上,她側頭打量了沈玉案一眼,再次確認:
“給你的香囊,帶在身上了嗎?”
沈玉案從袖子中拿出香囊,未覺得不耐煩,含笑道:“夫人的囑咐,不敢疏忽半分。”
蘇韶棠覷了他一眼,懶得聽他貧嘴。
沈玉案撫過香囊,香囊做工精細,散著淡淡的香味,若不細聞,幾乎察覺不到。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夫人一眼。
昨日夫人忽然給了他一個香囊,道老鷹最為喜愛這香囊的味道,隻要他將香囊帶在身上,就不會輸了今日的比試。
沈玉案一直都知道夫人有古怪,尤其是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物件,以前的瓶瓶罐罐尚能用莊子做借口,可這個香囊就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
沈玉案想裝傻都難。
但若非因他,夫人也不至於露出這麼大破綻,說到底,夫人不過是信賴他罷了。
隻是,夫人對他是否太過不設防了些,若他有半點壞心思,夫人如何自處?
沈玉案搖了搖頭,將香囊貼身放好。
係統莫名其妙的看著男主好感值上升了一大截,它一腦子霧水,怎麼宿主偷個懶,男主還能漲一波好感?
蘇韶棠本來就不想以身犯險,在知道所謂的馴服,就是讓老鷹不會飛走後,她就徹底放棄了自己馴服老鷹的想法。
她在商城翻了許久,才選擇兌換了這個香囊,說是香囊,其實最重要的是裡麵裝了顆誘鷹丸。
蘇韶棠特意趕在了比試的前一日送給了沈玉案,千叮嚀萬囑咐,讓沈玉案一定要將香囊帶在身上。
腦海中,係統不理解她的做法:
“要是能夠馴服這對老鷹,足夠讓宿主名動京城,宿主為什麼不願意?”
有誘鷹丸和係統在,再加上宿主本來學習的技能,係統幾乎可以擔保宿主不會有危險地馴服老鷹,那時,宿主在天下都可謂是大出風頭,依著宿主張揚的性子,這對宿主來說,不該是好事嗎?
而且,有那麼一對老鷹做寵物,聽上去就很威風。
蘇韶棠喝著茶水,半點沒有因為係統的話動搖。
老鷹本是凶狠的鳥類,和人類並不親近,但畢竟是,這對老鷹最終認了沈玉案為主,在後期劇情中也幫了沈玉案很大的忙。
她不理解係統為了所謂的出風頭,讓她去馴服老鷹的行為。
有靈性的動物多數一輩子隻認一個主人。
蘇韶棠歸期不定,她並不想在這裡留下羈絆,否則等日後回家,豈不是還得受一番分離之苦?
係統還要再說,她嫌煩了:
“閉嘴!”
係統倏然噤聲,不敢再吵她。
而薩安力在這時也終於出現,他不過三十多,正值壯年,有著一頭彎卷茂密的頭發,五官深邃,棱角分明,頭上戴著一頂牛皮腦子,身材魁梧,誠心而言,薩安力生得並不醜,但他眼神常年陰沉,一副野心勃勃的長相。
他視線轉了一圈,最終落在蘇韶棠身上。
蘇韶棠皺眉,一臉嫌棄。
薩安力並不在意,他甚至還笑了聲,眼神在蘇韶棠身上掃了一圈,才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