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棠想過買下這個宅子會有麻煩,但沒有想到麻煩會來得這麼快。
傍晚時分,在蘇韶棠和沈玉案準備出發前,絡春忽然臉色不好地進來:
“夫人,侯爺,門口來了輛馬車,說這宅子是她的。”
不等蘇韶棠和沈玉案說話,鬆箐就直接樂了:“見過碰瓷的,沒見過上門碰瓷的。”
蘇韶棠狐疑地挑挑眉。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個宅子的原主人應該是雲安然父母,可是雲安然現在不應該在皇子府養胎嗎?
錫城和京城相離這麼遠,雲安然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他們本來就要出去,蘇韶棠不由得好奇:“出去看看。”
絡秋連忙將披風給夫人帶上,雖說進了六月,但夫人的病還沒有好透,她們是半點不敢讓夫人受涼了。
一行人出了府邸,就見到了絡秋口中的馬車,兩匹馬拉行,裝飾精貴,後麵還跟著侍衛保護,不多時,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了雲安然那張清麗的臉龐。
蘇韶棠挑眉,居然真的是雲安然?
她掃了眼雲安然高隆的腹部,有點難以理解,原文那個劇情,雲安然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錫城也就罷了,畢竟她和男主形影不離。
但是現在,她是皇子良娣,身懷六甲,不好好在京城養胎,反而出現在了千裡之外的錫城,這有道理嘛?
雲安然見到他們,也一臉驚訝,她小心地護住腹部,她搬進皇子府後,皇子妃看她不順眼,但她到底哄得住殿下,所以在皇子府過得也頗為順遂。
尤其她懷了殿下唯一的子嗣,叫府中任何人都對她怠慢不得,皇子妃厭惡她,卻又奈何不得她。
雲安然漸漸迷戀上這種滋味,人人見到她都要奉承,和當初在舅母家和剛入京城的日子比起來,根本就是天壤之彆。
要說在國公府誣賴沈玉案時,她還有些愧疚,但是那點愧疚早就人人的阿諛奉陳中消失不見,如果她當時選擇實話實說,她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嗎?
現在再見沈玉案和蘇韶棠,雲安然說不出什麼感覺,有點難堪,又有點說不出的痛快,當初她隻不過是個他們任意就可以欺負的民女,而現在她搖身一變,成了皇子良娣,不再需要仰視他們。
雲安然扶著腰,咬聲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鬆箐一見雲安然,就如臨大敵,警惕地看向雲安然:
“這是我們夫人買的宅子,我們當然會出現在此,倒是你,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雲安然聽得呼吸一緊,脫口而出:
“胡說!這明明是我家!”
鬆箐無語:“彆在這裡胡攪蠻纏,趕緊離開,不然我可就要報官了!”
至於雲安然是二皇子的良娣,笑話,二皇子都自身難保了,一個良娣能成什麼事?
蘇韶棠和沈玉案沒管鬆箐,兩人都皺起眉頭,蘇韶棠是因為覺得原劇情太強大,原文崩成這樣了,都能讓女主出現。
沈玉案則是猜到京城有所動靜,否則二皇子不可能讓雲安然出現在這裡,要知道,不管二皇子怎麼想,雲安然腹中懷的都是他唯一的子嗣。
他肯定要保證雲安然的安全,在這時讓雲安然回錫城,隻能說明二皇子要動手了。
雲安然好久沒被人頂撞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咬唇撫摸腹部,身邊人當即上前一步,趾高氣昂地嗬斥:
“放肆,我家主子可是皇子良娣!你一個奴才也敢對我家良娣大呼小叫?!”
蘇韶棠冷下了臉,她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護短,她輕諷:
“皇子良娣?連皇室玉蝶都上不了的侍妾倒是挺猖狂。”
二皇子尚未封王,隻有皇子妃和側妃有品階,其餘侍妾都上不了皇室玉蝶,也就是無品無階。
這種身份也隻能嚇唬嚇唬平民百姓,蘇韶棠很不理解,雲安然在他們麵前輕狂什麼?
沈玉案未曾看向雲安然,朝鬆箐平靜頷首:“直接去報官。”
鬆箐得令:
“是,侯爺!”
那嬤嬤當即一愣,侯爺?
她陡然想起安伯侯奉旨前往錫城查案,眼前人不會就是安伯侯吧?
想到這一點,嬤嬤臉色當即變白。
她是內務府派來照顧良娣的,未曾見過安伯侯,但也聽過禁軍統領的名頭,京城中無人不忌憚,一個皇子良娣的身份的確不值得他們放在眼裡。
見狀,雲安然不由得想起身在礦場時的恐懼,她忙聲阻攔:
“我沒有說謊!這真的是我家!”
日色漸暗,夕陽落下。
蘇韶棠趕著去夜市,不耐和雲安然墨跡,心知肚明雲安然應該還不知道這棟宅子被她舅母賣掉了,直接問:
“房契呢?”
雲安然家產被騙,的確很慘。
但是和她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