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熏熟練地掏出手機來了個十連拍,然後躍躍欲試地舉著吹風機靠近他們,伸出魔爪。
“鬆田前輩,萩原前輩,諸伏前輩,讓我來幫你們吧。”
烏丸熏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抓住一隻小鬆田,把他那一頭小卷毛都吹炸毛了。
五分鐘後,鬆田陣平站在窗戶前,頂著一頭直衝雲霄的爆炸頭,看著窗戶上照映出來的人影,陷入了沉默。
萩原研二一邊嘲笑著鬆田陣平的“新發型”,一邊試圖逃脫。
但是萩原研二的小身板怎麼逃得掉呢,被烏丸熏堵在牆角進行了烘乾處理。
精致男孩萩原研二捧著自己皺巴巴失去了造型的衣服,無奈地歎了口氣。
最後,烏丸熏意猶未儘地轉頭看向諸伏景光。
在吹風機呼啦呼啦的嘈雜聲響中,諸伏景光朝烏丸熏露出一個無奈又溫柔的笑容。
烏丸熏:“!”
嗨呀,突然覺得下不去手了耶。
烏丸熏沒再作妖,安安穩穩給諸伏景光吹完,最後再把自己的頭發吹乾,便走了出去。
烏丸熏開門後沒多久,旁邊的一扇門也開了。
安室透手中握著亮著屏幕的手機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男士和服。不過安室透手長腳長,和服穿在身上明顯短了一截。
好在有安室透的顏值撐著,並不會顯得太突兀。
安室透見到烏丸熏,露出一個笑容:“烏丸警官,柯南君剛才說齋藤太太已經帶他們到一樓客廳了,我們也一起下去吧?”
“好啊。”
烏丸熏和安室透並肩往前走。
安室透突然“咦”了一聲:“烏丸警官,你後麵的腰帶好像快散了。”
“誒?”烏丸熏回頭看自己背後的大蝴蝶結,發現它快要垮掉了。
“我來幫你吧。”安室透稍稍靠近,把她背後鬆鬆垮垮的蝴蝶結拆開了,再重新束緊,係出一個漂漂亮亮的蝴蝶結。
烏丸熏感受到腰間微微收緊的感覺,偏頭看向安室透,發現他正低垂著紫灰色的眼眸,認認真真地幫她係腰帶,還細心地調整了蝴蝶結的角度和大小。
“安室先生,謝謝你啊,真是太麻煩你了。”
烏丸熏突然感覺耳朵有點發燙,撓了撓耳朵,特彆不好意思。
要是普通同事或者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也沒什麼,但是換成了降穀先生......這個月加入零組工作後,雖然沒有直接見到降穀先生,但是也收到了來自降穀先生的郵件指示,以及同事們對降穀先生的種種崇拜發言——尤其是來自風見長官明裡暗裡的吹捧。
這無疑再次加深了烏丸熏對於降穀先生嚴謹審慎、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城府深沉的印象。
她這個局外人都有些不適應“安室透”和“降穀零”之間的差彆,也不知道降穀先生是怎麼在這兩個身份之間無縫切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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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熏和安室透在女傭千間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了客廳。
客廳裡已經坐著不少人了。
大家互相做了個自我介紹。
在場的除了和他們同行的少年偵探團、衝矢昴、若狹留美之外,還有黃昏彆館的現任主人齋藤先生和齋藤太太,齋藤夫婦的兒子齋藤直一郎,房產中介日下部先生,以及業內小有名氣的名偵探大上祝善先生。
大上祝善先生也是聽說了黃昏彆館的傳聞後慕名前來,有意向購買下黃昏彆館。
齋藤先生穿著一身白色的和服——齋藤家似乎特彆喜歡穿和服,無論是齋藤夫婦、女傭小姐、還是借給他們穿的衣服,統統都是和服。
齋藤先生和齋藤太太性格相仿,都是古板又溫和的人,隻是臉上似乎有著抹不掉的愁緒。
齋藤先生轉頭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深深歎了口氣。
“看來其他有意向購買黃昏彆館的人,今明兩天是來不了了。”
烏丸熏注意到齋藤先生格外強調今明兩天:“齋藤先生是著急用錢嗎?”
“確是如此。”齋藤先生說著,有些慍怒地瞪了齋藤直一郎一眼,“我這個不孝子,竟然迷上了賭馬,賭紅了眼睛欠下了天價債務。”
齋藤直一郎被他父親訓斥了,臉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歉疚或者悔過的表情,繼續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刷著手機,頭也沒抬一下。
齋藤先生見此,更是憤怒,捂著心口,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孝子!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齋藤夫人連忙給他順氣。
大上祝善順勢插話道:“齋藤先生,您消消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這些年也難啊,好不容易混出了點名堂來,結果兒子不爭氣,敗了我好多家財,這些天東拚西湊才勉強湊齊了20億日元。齋藤先生,看在我們兩個老父親同病相憐的份上,您能讓點價嗎?”
齋藤先生露出猶豫的表情。
烏丸熏舉手:“我可以全款,一次性付清!”
齋藤先生聞言,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眼神。
“抱歉了大上先生,黃昏彆館我決定賣給烏丸小姐了。”
沒人看見,在被齋藤先生拒絕之後,大上祝善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
房產中介就在這裡,雙方很快簽訂了合約,銀行那邊也完成了轉賬交易。
24億日元,相當於不到一千九百萬美元,對於烏丸熏九位數的賬戶並不算多——以美元為單位。
從現在起,烏丸熏就是黃昏彆館的實際擁有者啦。
原本齋藤夫婦覺得會扯皮很久的事情,在烏丸熏的鈔能力作用下,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既然暫時回不去,大家就先在黃昏彆館裡自由活動,等到雨停了、下山路上的樹被移走了,他們再回去——不過看樣子大概得要等到明天了。
烏丸熏帶著三位十厘米的前輩繼續在黃昏彆館尋找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以佐證四十年前黃昏彆館慘案的線索。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晚上,烏丸熏也掌握了不少線索。
晚飯後,烏丸熏回到房間裡,和鬆田陣平他們一起梳理相關發現。
鬆田陣平率先開口道:“我配置了簡易版的魯米諾試劑,檢測後發現那些難以擦除的褐色汙漬的確是血跡,看來四十年前的黃昏彆館慘案並非完全杜撰。”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但是這些血跡幾乎分布在黃昏彆館的各個角落,門口玄關、客廳、走廊、房間裡......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烏丸熏點頭,露出沉思的表情:“看來四十年前我爺爺的爸爸的爺爺請學者來找黃昏彆館的寶藏,並且設計讓這些學者死在彆墅裡的可能性很高。我也在三樓書房的鋼琴底部發現了一小塊用血跡書寫的暗號,那幾行暗號似乎在暗示著黃昏彆館中寶藏的所在地。”
萩原研二摸著下巴,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烏丸熏心中一咯噔,和三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他們衝了出去。
隻見三樓的書房門外,齋藤夫人麵色慘白地跌倒在地上。
烏丸熏跑過去一看,卻見齋藤先生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地上掉落著一把剪刀和一地的玻璃碎片。
她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然後搖了搖頭:“已經沒救了。”
其他人聽到動靜之後也陸陸續續地跑過來。
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開始檢查現場。
有個念頭在烏丸熏腦海中一閃而過:江戶川柯南不但被詛咒了,而且是被死神詛咒了吧?怎麼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發生命案?
烏丸熏的視線從江戶川柯南身上劃過,然後落在了若狹留美身上,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她身上的壓抑和殺氣幾乎要化為實質了。
一道靈光閃過,電光火石之間,烏丸熏突然想起來了!
今天這個命案,和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很相似!
地上同樣有一把剪刀,還有一地的碎片,仔細看死者右手手掌中也有細微的壓痕。
之前根據若狹留美高超的武力值以及隨身攜帶的將棋,烏丸熏和安室透懷疑對方就是十七年前殺害了羽田浩司、並將對方的將棋拿走、另一位死者阿曼達的保鏢淺香。
再加上她現在的反應......
難道剪刀、碎片和手掌壓痕是某一種特殊的犯案手法?或者是死者在臨死前特意留下來暗示凶手的死亡訊息?
若狹留美的反應這麼大,更說明了問題的關鍵性。
或許破解了這個案子之後,就可以一並破解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