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隻覺背後莫名升出了一股涼意,他不由想到了今天早上。
鬱先生一早開車繞了半座西城去了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買了早餐,他能猜到應該是為許小姐買的,沒想到回來時碰到許小姐出門離開到了機場。
一路跟隨許小姐始終沒有發現,甚至回來北城的航班上許小姐也沒有發現鬱先生也在。
現在又……
原本
鬱先生是要直接前往另一座城市的。
唉。
吳易在心中無聲歎了口氣。
一個下午,許瀾青處理公司的事順利得不能再順利,仿佛隻要她這個人出現就好其他都早有人替她安排妥當。
等結束,裴延還有其他事,兩人便沒有一起吃晚飯,許瀾青回到了北城自己住的公寓。
她什麼也沒做,盤腿坐在瑜伽墊上放空冥想。
平時冥想是最能平心靜氣的一件事,然而不知是今天處理的事太多,還是最後她父親他們一家三口的惡毒詛咒太過響亮,她嘗試幾次都沒有靜心。
好不容易沒有再去想,裴延的話卻再一次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你愛鬱隨嗎?】
眼睫微顫,許瀾青睜開眼看向窗外璀璨燈火,夜色很美,美得容易讓人迷失。
就像愛情。
手指無意識地劃過身下的瑜伽墊,她想,愛情大概是最大的迷幻謊言,也是最無用的東西。
*
在北城的第三天晚上,許瀾青再次接到了鬱隨的電話。
她安靜地接通,他那邊似乎有些微吵,隔了會兒她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應該是他走到無人處點了支煙。
兩人詭異地誰也沒說話。
半晌,鬱隨冷淡至極的聲音才響起:“憬西回國,明晚一起吃飯,他會讓司機接你,我晚點到。”
許瀾青捧著杯子喝了口水,聞言溫溫淡淡地應了聲:“好。”
電話那端,鬱隨倚著牆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他深暗眸光注視著前方,叫她名字:“許瀾青。”
許瀾青等著,然而等了許久都沒聽到他接下來的話。
“還有事嗎?”放下杯子,她主動問。
鬱隨太陽穴那突的跳了跳,一口說不出的怒意在他胸腔裡橫衝直撞,他冷嗤:“你沒話和我說?”
許瀾青垂眸:“你想聽什麼?”
“……”
煙燃到儘頭,鬱隨用力摁滅在一旁的滅煙處,黑色短發下的那張俊臉暗得和外麵的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半闔了闔眼,陰霾悄然覆上眉眼,他嘲弄:“我想聽,你就說?”
許瀾青隨意地就想說可以,話到嘴邊忽而意識到什麼,她要改口,但男人的聲音快她一步響了起來——
“叫老公。”
他似乎是喝了酒,現在
又在抽煙,酒精和尼古丁的雙重浸潤下莫名有種彆樣的難以言喻的性感撩人。
冷淡也低啞,像是刻意要刻在她的心弦上。
許瀾青心尖驀然一顫,握著手機的手也不知怎麼不受控地顫了顫,想說什麼,他的聲音又鑽進了她的耳中,悄無聲息地掀起一陣隱約顫栗。
“叫鬱隨哥哥。”
不動聲色的,她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神:“你……”
“更想你明晚在床上這麼叫我。”
許瀾青默然。
那邊似乎低嗤了聲,沒一會兒“嘟嘟嘟”的忙音聲傳來。
手機扔在沙發上,許瀾青閉上了眼,隔了許久她才重新點開手機訂了明天上午飛西城的機票。
訂完後她起身收拾行李接著拿過睡裙洗澡,浴室裡鏡子明亮,脫衣服時她分明看到自己的臉好像有些紅。
另一邊,鬱隨掐了電話,臉上陰鬱並沒有減少。
他又點了支煙,麵無表情地一口一口地抽完才重回包廂,縱然之後又喝了不少酒,但那股堵在胸腔的情緒始終沒少。
直到第二天晚上回到西城仍是如此。
賀憬西接一個工作電話暫時離開包廂,結束後要返回不期然看到不遠處在抽煙的鬱隨便走了過去。
“怎麼不進去?”他問。
“抽支煙。”鬱隨遞了支煙給他。
賀憬西接過,點燃淺吸了口,睨他一眼:“許瀾青已經到了,在裡麵,桑偌蔣施施在和她聊天。”
低嗯了聲,長指撣了撣煙灰,鬱隨啞聲開腔:“她現在是鬱太太。”
賀憬西微挑了挑眉:“速度挺快。”語頓兩秒,他意味深長,“既然已經是你的人跑不掉,還在這抽悶煙做什麼?”
鬱隨沒應聲。
兄弟間無需多言都能知道對方在想說什麼。
薄唇微勾,賀憬西毫不客氣地嘲笑:“當初你告訴我,女孩子是要哄的縱著的,那時你比我看得清,現在許瀾青回來了,怎麼,看不清了?”
煙圈緩緩吐出,薄薄地將鬱隨的臉模糊,半晌他才掀動薄唇啞聲說了句:“我們不一樣。”
“嗯?”
“桑偌愛你,許瀾青……嗬。”
賀憬西瞧著他:“許瀾青不愛你?”
眉心不耐攏起,鬱隨抽了口煙,聲音更啞了:“她……”
話
未出口,忽的有腳步聲傳來,他掀眸,就見席墨遠走了過來,看見他一臉的欲言又止。
“要說什麼?”有些粗暴地扯了扯領帶,他問。
席墨遠先是看了賀憬西一眼,而後視線才落到鬱隨身上,指了指他的腦袋,說:“綠了。”
準備抽煙的動作頓住,鬱隨倏地抬眸,漆黑深眸裡儘是森冷凜冽。
作者有話要說: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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