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她眼裡,侄子跟哥嫂是完全不一樣的,算歹竹裡出了根好筍。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這就有苗頭了,好好的人為什麼要偽裝不識字?還什麼“劉能”,搞不好就是同一個人呢!
“這個劉能是誰登記的?”
“我沒登記過,剛才我做晚飯去了,估計是閨女登記的。”
果然,等她家閨女叫來,一問對“劉能”的印象,她描述說是個穿西裝的高個子男人,三十出頭……其他人不知道,李曼青卻可以確定,這就是羅有秀無疑了!
羅有秀為了哄老太太開心,早把他住哪個招待所,跟什麼人在一起的事給說了,警察要找他很容易。
接下來的事,李曼青不用再摻和,留給公公和警察解決去。
她回房的時候,孩子已經睡著了。兩姐妹也不跟老太太睡,就在小車車裡臉挨著臉,身上蓋著大毛巾。
“怎麼著,警察怎麼說?你爸沒事吧?”老太太迫不及待。
“媽就放心吧,我爸肯定沒事,應該是不用多久就能破案了。”見豐梅也在,她就勸老人:“人家警察同誌是為老百姓辦好事的,媽彆害怕啊,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該怕的是做缺德事那位。”
“就是,媽在家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一出來就慫了……啊,打我做什麼……”
老太太又氣又好笑,“死丫頭,說什麼屁話呢,誰慫了,我這不是沒經過事嘛,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誰不怕啊……”
聽兒媳婦說不用多久就能破案,她也輕鬆不少。
不過,更關心的是——“錢能找回來不?”
“肯定能啊。”他這是盜竊罪,就是坐牢也得把錢賠出來。而且,唐家人都知道他們家在哪兒,他不賠,到時候以老太太的脾氣,上門鬨也得把錢給鬨回來。
這可是新仇舊恨加一起了。
連人家娶媳婦的彩禮錢,醫院病人的救命錢他都敢偷……就得讓他付出代價!
李曼青心情愉悅,推著孩子回房。
剛把大雙抱起來,小丫頭就醒了,皺著眉頭正要不爽的哼唧呢,一睜開眼看見是媽媽,那小嘴立馬就歇了,腦袋往她懷裡拱。
李曼青把她們抱上床,安慰性的喂了兩口,自從長牙後她就耐不住,小孩子天性就是會咬,她教育過幾次貌似有用,過不了幾天又固態萌發,她也就懶得再管了。上次買的磨牙棒早吃完了,等過幾天讓蔡嫂子給帶幾盒來。
第二天,外頭天色放亮,她就醒了,一看時間才六點半,她尋思著先吃早飯再去叫老人。
誰知才開始洗漱呢,豐梅就來了。
“嫂子,待會兒過去咱們多勸勸爸媽,他們被氣狠了。”
“哦?怎麼了?”她嘴裡含著牙膏沫子,說話含糊不清。
“昨晚警察來了,偷錢的人找到了,就是羅有秀。”也不喊表哥了。
李曼青繼續“刷刷刷”的動作,她手裡的牙膏是從家裡帶出來的,牙刷白天才買的,質量不好,想著反正也用不了幾次,今天回去就不要了。
看她一點也不奇怪,豐梅反倒奇怪了,“嫂子,你怎麼一點也不吃驚啊?”
李曼青心頭一頓,為了掩飾情緒,“咕嚕咕嚕”的漱了口水,穩穩情緒,才趕緊道:“吃驚啊,怎麼不吃驚,是怕被牙膏沫子嗆到呢。”
豐梅也沒太深的心思,沒有多想,繼續皺著眉道:“嫂子你說他怎麼這麼缺德啊?爸媽待他這麼好,他還這樣對我們家,真是……真是狼心狗肺!”
李曼青點頭,上輩子他狼心狗肺的事情還多著呢,彆說偷錢了,連親表弟的媳婦兒都敢拐,還真沒有他不敢做的。
不過,如果他敢作敢當,骨頭硬點的話,李曼青還沒這麼瞧不起他。就這種軟骨頭,人家辦案不用費多大勁,隨便一問就給問出來了。還連十年前那樁陳年舊事也給詐出來,兩老的惱怒可想而知。
果然,她們一到隔壁屋子,就聽見老太太埋怨,“這小崽子好大的膽子,我當姑姑的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了,他還這麼坑咱們……當年要不是他,豐年那事就成了,現在都……”
“嗯哼!”老爺子重重的咳了一聲。
豐梅也小心翼翼看著嫂子臉色,生怕她生氣。
李曼青隻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著喊他們出去吃早餐,她主動留下來看孩子,讓他們給帶兩個包子回來。
“吃什麼吃,哪還有這心情,咱們趕緊的把事辦了回去,我明天要回大平地去!”老太太氣鼓鼓。
李曼青也想讓她有點事做,去找結怨半輩子的娘家哥嫂吵架……好歹也算個事,能讓她出口氣,遂也不阻攔,趕緊過去收拾好孩子。
她還特意把豐梅叫過去,在房裡悄悄塞了兩百塊錢給她。
“你拿去有什麼想吃想玩的都買點,家裡條件慢慢好起來了,不用省。”
豐梅不肯要,紅著臉硬塞回去。
“錢昨晚就退回來一部分了,媽給了我兩百,嫂子自己收著,給大雙小雙買點好的補補。”
李曼青笑起來:“找回來就好,但嫂子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快收起來,咱們家豐梅這麼漂亮,不打扮打扮多可惜啊。”
小姑娘愈發紅了臉,還要再推拒,李曼青已經按住她的手,搬出唐豐年這座大山,她才肯收下。
小姑娘下定決心,放假回去要給侄女們買好東西,以後也要永遠永遠,對她們非常非常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