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1 / 2)

李曼青趕緊推他, “快起開。”

男人以為她又拒絕, 不樂意了,故意將身體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咬牙切齒道:“怎麼忘了那天晚上在電話裡說的,不是想你男人了嗎?現在就讓你好好想個夠!”他還囂張的把硬.挺在她身上戳了戳。

李曼青吐血, 指著他鼻子道:“你……好像……流鼻血了。”

唐豐年一愣,用手摸了一把, 果然是指尖一把猩紅。

怪不得剛才覺著鼻子裡涼涼的。

他懊惱的捶床鋪一把, 力道大得把床裡的兩小隻震動到,小雙不安分的哼唧一聲, 翻個身。

李曼青在他身上捶了一拳,小聲責怪:“就不能注意點?待會兒嚇到孩子看你怎麼辦!”她也不管男人, 趕緊趴過去在孩子小胸口上輕輕拍了兩下。

得到媽媽的安慰,小雙眉頭舒展,又繼續睡過去。

男人愣愣的看了一會兒, 尤其是盯著她後身曲線, 體內的熱量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死心的把手在那渾圓挺.翹上捏了一把。

“沒長肉啊……”似乎是不滿, 他又捏了一把, 捏著捏著又要下犯。

李曼青反手就是一巴掌, 輕輕的“啪”在他手背上。

“還不趕緊去洗洗?”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從床頭拿了手紙給他。“快擦擦, 看著怪瘮人的, 好端端的怎麼還吃上火了……是不是老家比深市乾燥啊?”

在那個年代, 還沒看過韓劇,流鼻血第一反應就是“上火了”。

唐豐年又緊緊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惡狠狠道:“可不就是‘上火了’?你男人在外頭都快憋死了。”真恨不能立馬就大戰三百回合,讓她哭著求饒才好。

李曼青知道他意思,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笑他,指著自己睡衣上的血跡,道:“又害我洗衣服,真應該丟給你,順便也幫你閨女洗洗,體會一下咱們在家帶她們的痛苦。”

嘴上雖說著“痛苦”,臉上卻笑得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就是替閨女洗一輩子的衣服她也願意。

可惜,以後她們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愛人,甚至自己的孩子,跟爸爸媽媽的相處時間,真是見一天少一天。

“想什麼呢?”男人一把抱住她。

李曼青嫌棄他手摸過鼻血,滿臉嫌棄的推他:“先洗手去,我看著膩歪。”

男人站起身,卻不出去,隻拉著她的手,“你跟我去。”

“不去。”堅決不去。

“跟我去。”就是要你去。

“不……算了,快走,怎麼比小雙還磨人……”她跟在他身後,將要出門,他又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李曼青縮在大衣下麵,手緊緊拽住他的,兩個人似連體嬰一般,躡手躡腳摸到院裡,又小聲問:“你冷不冷?”

“火熱著呢!”他湊近她耳旁,小聲引誘道:“有個地方更熱,要不要看看?”話才說完,鼻子又開始涼涼,有液體滴落下來。

李曼青正要掙紮,又覺著他手實在是燙得嚇人,趕緊任由他握著,哄道:“快彆說話了,趕緊去洗洗。”他以前情.動之時也滾.燙,身子都似要燒著了一般。

她以為今晚也是這樣,俗話說的小彆勝新婚。

到洗澡房,她從開水壺裡倒出開水,再摻點冷水在裡頭,用手試過不覺燙方把他手放進去。男人就像大爺似的,一動不動,心安理得的任由她伺候。

洗過手,李曼青用舊帕子幫他擦鼻子,心想待會兒這毛巾就不要了。

隻是,今晚這鼻血貌似不太好止住啊,擦了一會兒又冒出來,她剛把帕子放下,血又冒出來。

“怎麼就流這麼多,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今晚的菜都是以前常吃的,從來沒吃上火過啊。

尤其是他們吃什麼孩子都跟著吃,所以家裡做飯都有意的往清淡做,能蒸的儘量不煮,能煮的儘量不炒,能炒的儘量不煎炸。

莫非真是不適應這邊的乾燥氣候?

李曼青用帕子沾涼水在他鼻根部按壓一會兒,慢慢的等兩分鐘,貌似是止住了。

剛催著他把手洗了,就見又有鮮紅的液體從鼻孔裡冒出來……李曼青趕緊又如法炮製,但這回卻沒用了。

鼻根是在冷敷,鼻血卻還在流。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有段日子也常流鼻血,是把紅領巾打濕放後頸窩止住的……於是立馬把帕子放那兒。

兩分鐘後果真是止住了,但她怕又持續不了多久,就不肯把帕子拿開,依然放在那兒壓著。壓了快五分鐘,確定是真沒流了,再用紙塞住鼻孔,這才放開。

這麼一折騰,花了快半小時。等再回房的時候,大雙居然自己醒了,正趴床上“哦哦”叫呢,見他們回來立馬就笑著叫“爸爸”“媽媽”,張手要尿尿。

白天柔順的頭發被她睡出小卷卷,正高高的彎彎的翹著,像隻彆在耳後的小蝴蝶,小胖手在眼睛上揉啊揉,似乎是要把蒙住眼睛的瞌睡蟲給揉醒。

幾乎就在一瞬間,本來“虛弱”到完全靠媳婦兒攙扶伺候才能進屋的某人,立馬就精神抖擻,抱起閨女找尿壺了。

李曼青:“……”

李曼青嫌衣服不爽利,總覺著上頭還沾血,趁他一個轉身的功夫把睡裙脫了,從衣櫃裡拿一件他的舊襯衣套上……全程動作一氣嗬成,等他把好尿轉過來,媳婦兒已經乖乖躺被窩裡了。

大雙一醒來就精神得很,也不睡了,就趴床上看爸爸,在她小小的腦袋裡,有兩次就是醒來爸爸就不見了。雖然不會說,但她就是擔心,這次會不會也被爸爸騙,故意把她騙睡覺覺,結果卻自己跑出去玩了。

“爸爸,騙騙。”

“嗯嗯,是是,大雙乖,快睡了,明天再玩。”先是鼻血,現在又是孩子,這麼折騰他欲.火早滅了,隻是身體還有股熱量想要噴薄而出一樣,不舒服。

“爸爸,不要!”

唐豐年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麼,隻閉著眼睛敷衍“好”“是”“乖”,到最後隻有“嗯”表示他在聽了。

李曼青生怕他再流鼻血,倒不是心疼,畢竟大男人流點鼻血沒什麼事。隻是沾到枕頭就不好了,起來幫他看了兩次,見塞著的紙都沒紅,這才放下心來。

大雙生怕爸爸走,硬從裡頭跨過媽媽,想要爬出來挨著爸爸才行。

李曼青擔心她爬來爬去掉下床,隻得跟唐豐年換位置,讓他進去裡頭,挨著她們睡,她一個人睡床外……真是來跟她搶男人的啊!

第二天,剛到點李曼青就醒了,愣愣的摸了摸床板才反應過來,哦,自己昨晚換位置了。

裡頭父女仨,睡得橫七豎八,被子隻蓋到肚子,手和胸口都露在外麵。不知什麼時候小雙已經滾出來窩在爸爸懷裡,大雙的小腳丫橫架在爸爸胸口……跟她睡從來規規矩矩,都是被這男人帶壞的!才回來一天呢!

而那個帶壞閨女的男人,塞鼻子的紙早不見了,鼻孔嘴唇周圍有一小彎黑紅色的印記,明顯是乾涸的血跡。地下也被他亂七八糟扔了一堆擦過血的紙……

“快醒醒,怎麼又流這麼多鼻血。”

男人哼一聲,把兩個閨女緊緊摟懷裡,不理她。

“喂!唐豐年,你半夜什麼時候又流鼻血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男人繼續不理,睡得豬似的。

李曼青見實在叫不動,隻能穿了衣服出門,拿撮箕掃把來給掃了。心內卻總覺著怪怪的,即使氣候乾燥吃上火了也不至於流這麼多吧?光紙都有滿滿一撮箕,夜裡肯定流了不止兩次。

加上睡覺前的三次……上火哪有這麼嚴重的火氣?

羅翠珍見到她,心裡眼裡全是掩不住的笑意:“曼青就起啦?咋不多睡會兒呀?不用忙掃地,早飯我煮,待會兒鋪子我去,你再去睡會兒啊。”不由分說就把兒媳婦推回房。

昨晚肯定累了,他們在屋裡都聽見洗澡房動靜啦。

李曼青走了兩步,想起昨晚唐豐年喝了老太太的藥……會不會是藥的原因?

“媽,昨晚你給豐年喝的什麼藥啊?”

羅翠珍笑得見牙不見眼,總歸還是難為情,隻說:“他在外頭勞累過度,給補補營養。”

“他會不會吃上火了啊?”明明就不需要補。

“上火?沒事沒事,年輕人,過幾天就好了。”羅翠珍生怕兒媳再問,趕緊溜進廚房了。

當然,早飯做好,父女仨也是不可能起來吃的。

李曼青吃過早飯,把家裡大人孩子的臟衣服收到洗澡房,尋思著今天也臘月二十三了,正好可以把家裡塵土掃一掃,準備過年。

不過得去告訴唐豐年一聲,彆睡過頭了,差不多可以給孩子把尿了。

剛走到屋門口,就聽見小雙奶聲奶氣說“怕怕”。她以為是見到什麼害怕的東西了,原來是被唐豐年鼻子下那灣血跡嚇到了……而且,又流新的了。

她趕緊一麵拿紙幫他擦,一麵催他起來,流這麼多,莫名其妙大清早的也流,越想越不對勁。

男人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她臉都急白了,還沒心沒肺的笑道:“我沒事,彆怕。”

李曼青才不管呢,這樣半天工夫就流了好幾次,必須得上醫院。

男人自然不願去,死活說自己沒事,流幾次正好去去火氣。

李曼青把孩子收拾好交給老爺子,自己生拉硬拽把唐豐年弄去醫院。

好在,大夫看了下鼻子,說沒什麼事,就是毛細血管脆弱。

沒啥毛病,所以也沒必要開藥,讓回去彆碰到鼻子,飲食清淡就行。

李曼青不放心,又帶他去找中醫看,望聞問切一番診斷下來,說是肝火上炎,血熱妄行。

“通俗來說就是火氣重了,是不是吃過什麼大補的了?”老大夫推推眼鏡,見他們小夫妻還年輕,病例上又寫已婚五年。

見他們愣住,老大夫又問:“昨天有沒有吃過人參鹿茸淫羊藿?”全都是補腎壯陽常用品。

李曼青不確定,“中藥倒是喝過一碗,不過不確定裡頭有沒有這幾味……昨晚體溫特彆高,有點燙手……”

“咳,著什麼急,你年紀還輕吃那些乾啥呢?又不是五六十力有不逮,真是錢多得沒處花了!這回補過頭了吧?趕緊回去泄.泄.火,把能量消耗了再說!”

李曼青:“……”

額,這老大夫說話可真直接,門口病友全聽到了,男男女女的都把眼睛盯她身上,好像是她逼著男人補腎壯陽交公糧一樣!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她還是得硬著頭皮問:“從昨晚到現在都流好幾次了,大夫要不給他開點清□□吧?”

老大夫眼睛都不抬一下,“吃啥藥?回家就行。”

李曼青可以確定,就是老太太乾的“好事”了。唐豐年本就憋久了,剛回來正在興頭上,“火氣”本來就旺盛,再被那些藥一催,哪裡還受得了?

中午老太太回家吃飯,李曼青就讓男人自個兒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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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大夫說不能吃?這是啥大夫啊,不吃哪能生孫子!”

唐豐年:“……”

他板著臉,無奈道:“媽,你是沒看見,半夜流了好幾次,可把孩子媽嚇的……你到底哪兒找來的藥,咋連個藥名都不知道。”

“城北那個薛神醫開的,聽說可靈驗了。孟家起超兩口子就是吃了這個才懷上孫子的,他們家大胖孫子你也見過,是不是又健康又聰明?我還想著過幾天給曼青也抓幾副呢!”

唐豐年皺著眉:“我大雙小雙比他聰明!”都知道親近爸爸了呢,想到半夜兩小隻往他懷裡鑽的情形,真是讓人心都快融化了。

他已經有這麼漂亮又聰明的閨女,還要兒子做什麼?又臭又皮。再說了,生孩子那是順其自然的事,硬要拔苗助長沒好處的。

“知道你寶貝她們,我又沒說她們不好,隻是都兩快兩歲了,趕緊給她們生兩個弟弟不是正好?人家都說咱們老唐家陰盛陽衰,陰氣重可不好。”

唐豐年曆來不信鬼神,什麼陰氣陽氣的,嗤之以鼻。

“誒臭小子你彆不信,薛神醫算得可準了,說咱們家小字輩裡男孩少,全是閨女,陰盛陽衰……”

“什麼神醫,一會兒算命一會兒開藥的,媽你就是沒事找事。還有,什麼算得準不準,你自個兒什麼時候被人套話了都不知道。還有,彆把咱們家裡的事什麼都往外說。”

嘴巴太大難保惹麻煩。

大姐家的事媳婦兒都說了,他們好好過日子,總有些是人是狗分不清的,天天隻想著占人便宜。

“剩下的藥你拿回去退了,我不喝。”

看著兒子堅決的態度,羅翠珍心內打鼓,這都拿回來的東西了,又是入口的,誰會退啊?兩副藥花了她好幾十呢,不吃又浪費,退又不好意思退……

她真真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唐豐年也不多說,回去跟孩子玩了。李曼青把衣服扔洗衣機了,掰了根桉樹枝,帶上帽子雨衣口罩,把屋裡屋外全打掃了一遍。想到那頭楊家的也是自家房子了,為圖吉利,雖然沒人住,她也要去打掃一遍。

豐梅也跟著去了,老爺子在屋裡看電視,自然沒人知道老太太悄悄把鋪子門早早的關了。

才下午兩點多,賣完最後一箱,羅翠珍就不烤了,悄悄回家來把那剩下的一副藥提上,在惹兒子不快又損失錢和厚臉皮挨兩句罵之間,她還是選擇去退藥。

剛走到村口,就見停著幾輛警車,上頭紅藍色的燈還在一閃一閃,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誒知道怎麼一回事嗎,怎麼連警察同誌都來了啊?”

人家見她不是本村人,就八卦道:“有騙子被抓了呢!”

“啥騙子?”不知道為啥,可能是被兒子說得怕了,她悄悄把提來那包藥塞棉衣裡去。好在冬□□服厚,看著隻是微微鼓起來一包,像長了個油肚一般。

“咳,你還不知道吧?咱們村這回可出名啦!”

“我呸!這叫啥出名,分明就是臭名遠揚!沒聽見廣播裡已經放了好幾天,說是涉嫌詐騙和非法行醫呢,咱們辛辛苦苦乾一年,還不如他騙一次!”有人不樂意了,平時隻知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苦乾,誰知道人家隨便遇到個傻子就頂他們一年。

這種落差比村子臭名遠揚還讓人受不了。

羅翠珍一聽“非法行醫”,愈發覺著就是薛神醫了。

彆人見她一步步往後退,準備轉頭要走的架勢,反倒笑起來:“嬸子你跑什麼,警察來抓的是壞人,跟咱們沒關係呢!”

“我……我就是,想起家裡還有點事……”話未說完,就有另外的人道:“喲嗬,還退錢呢!警察翻到賬本了,聽說隻要他吐出錢,凡是被騙的都會退錢呢!”

幾人一聽跟“錢”有關,立時就往村裡跑,看熱鬨去了,順便也瞧瞧,到底是哪些傻子著了道。

他們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有幾分本事誰不知道?那什麼所謂的“薛神醫”,以前在村裡其實就是個二流子,老一輩的都知道,他四十歲前都娶不起媳婦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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