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深又心疼,又煩躁,安慰了一陣,答應替她想辦法解決違約金。正巧顧知易的電話進來,他立刻接了。
他不想再聽她抱怨。
還沒鬆口氣,電話裡顧知易就暴怒地吼道:“誰準你擅自跟人訂婚的!問過我和你媽的意見了嗎?你看看你找的是什麼人,把我們家臉都丟儘了。還有公司的事,你也要給我一個交代,趕緊滾過來!”
顧庭深默默掛了電話。
……
霍沉魚上了周老板的車,拿出手機打給陳邪。她先問他等下的安排,要不然他又關機怎麼辦。
“陳邪?”電話秒接,但是那邊很安靜,沒人出聲,霍沉魚偏著頭小聲叫他。
陳邪的聲音很清醒,看來今天沒有喝酒,沒有生氣,也不知道在乾什麼,語氣冷淡:“事情辦完了?”
“嗯,我在這邊吃飯,一會兒我是去找你,還是回去呀?”霍沉魚嬌聲問。
“不用過來。”陳邪懶懶地說,“我等下也回去。”
“好。那我掛了?”
“嗯。”
霍沉魚掛了電話。
陳邪怔怔地聽了一會兒忙音,還沒關手機,陳厲給他打過來,說高人剛才來過家裡,表示黴運已經化解,可以不用再麻煩霍沉魚了。
陳邪煩躁地“嗯”了一聲,想了想,說:“你們先彆告訴她,再等幾天。”
陳厲笑,明白他的意思,讓他放心。
差不多晚上九點半,霍沉魚跟周老板吃完飯,談好了長期支持的條件,雙方非常愉快。
她走進大廳,看見陳
邪翹個二郎腿,大剌剌地坐在那,愣了一下,很是意外。
平時不到十一二點不見他回家,今天怎麼這麼早。
她悄悄動了動鼻子,確定空氣裡一點酒味也沒有,鬆一口氣,奇怪地問他:“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呀。”
“我在等你。”陳邪抬眼,看她臉色蒼白,柔柔弱弱的樣子,一下坐正,像是想走過來,又忍住,有點懊悔地皺眉,“你不舒服?著涼了?”
她走的時候臉色很正常,他以為是白天弄濕她裙子,讓她感冒了。
“沒有。”霍沉魚搖頭,拿著包包要上樓去休息。她是短時間持續畫治療術,精神力有點超負荷,不是身體不舒服。
陳邪看她不像說謊,想了想,似乎明白是什麼情況,就跳過這個話題,正經地說:“大小姐,我有話跟你說。”
霍沉魚頓住腳,側身看著他,等他說。
陳邪看她一副急不可耐想上樓的樣子,黑眸深了深,收回眼睛,低著看自己的糙手。
“話挺長的,你坐。”
不知道他又想乾什麼,看著還挺嚴肅,希望不是又跟她生氣,她今天真的沒有一點力氣跟他鬨。
霍沉魚把唇抿得緊緊的,乖乖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非常聽話。
“我剛才想了很久。”陳邪想了一晚上,不想再這樣猜來猜去。
他要跟霍沉魚說清楚,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給他一個痛快。他整天這樣為她一句話、一個眼神,情緒反複無常地變化,真的太難受了。
所以他總是容易生氣,每次生氣他也都知道會讓她更煩,他不想這樣。
陳邪沒指望她會接受他的表白,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想問問霍沉魚對他是什麼態度。
哪怕就是肯給他一個追她的機會,他也心滿意足,能情緒穩定地好好追她,不會隨便胡思亂想。如果她是真的特彆討厭他,實在不能忍受,他就……
霍沉魚皺眉看著他,等他後麵的話。可惜這時候她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她看了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的陳邪,接起來:“喂?……我是,你是誰呀?”
“啊,陸定文嗎?你什麼時候回國的?”霍沉魚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這個人,法身和他關係挺好,她態度也跟
著軟和。聽見對麵說白天給她打電話沒打通,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彎了彎眼睛,“我白天在摩爾天海灣,那裡沒有信號呀。”
“明天沒有空,過幾天再聚吧。”
“嗯,信我有看,可是你寫了好多,我還沒看完。”其實她就拆了一封,發現寫的是一些日常,她就沒再看,不是很有興趣。
那個定情信物她也沒打開過。
陳邪緊了緊後槽牙,一直冷眼盯著她接電話,看見她眼睛裡染上笑意,瞬間一股無名火起,心煩意亂,點了根煙叼在嘴裡,繼續看著。
一通電話已經打了快十分鐘,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她跟他待一起,一周都不一定能說這麼多話。
他倒要看看今天這電話要打多久。對麵那男的能多招她喜歡。
又過去五分鐘,還沒打完。
陳邪突然煩躁地踢了一腳麵前的茶幾。
刺耳的劃地聲把霍沉魚嚇了一跳,呆了呆,睜大眼不解地看著陳邪。
陳邪沒什麼表情,低著眼睛不說話。
她草草跟陸定文聊了一分鐘,掛了電話。
霍沉魚放下手機,不高興地睨了一眼陳邪,想起他剛才好像有話跟她說,就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麼呀?”
“忘了。”陳邪起身往樓上走,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你那珍珠貝扔飼養液裡了。”
霍沉魚看著他沉默,過了幾秒鐘,皺眉撅了下唇,也回自己臥室。
舒舒服服洗完澡,有人按門鈴,她疑心是陳邪,一路小跑著去開門。
門外站的是廚房阿姨,托盤上放著一碗紅棕色的湯,散發一股不太好聞的怪味,笑眯眯地看著她。
霍沉魚愣了愣,茫然地看著碗:“這是什麼?”
“紅糖薑水。”廚房阿姨溫柔地遞給她,說,“霍小姐快趁熱喝吧,喝了就不痛了。”
什麼意思?她今天不是生理期啊。
霍沉魚更加茫然,看著這碗湯欲言又止。但阿姨一直笑,她不好拒絕,還是接過來。
坐在床上,盯了這碗水好幾分鐘,她拿過手機給陳邪發消息:【紅糖薑水是你叫阿姨做的嗎?】
陳邪過了幾十秒,回了一個冷若冰霜的“嗯”字,好像不是很想跟她說話。
霍沉魚:【……】
她發了一串省略號,很無語
。又不好意思跟他聊生理期這種事情,隻能不解釋。但他到底是從哪裡覺得她今天——難道是她早上莫名其妙衝他發火?
有可能。平時她一直很忍讓、乖巧、聽話,今天突然無緣無故發脾氣,讓陳邪誤會了也說不定。
陳邪過了一分鐘,回她:【怎麼。】
【不怎麼。】
她不想繼續聊了。
陳邪態度好冷淡,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隔那麼久才回一兩個字,她心裡更不高興,不想理他。
她把手機放床頭櫃上,手腳並用爬上床,手機又響了一下。
陳邪回她:【不怎麼是怎麼?】
霍沉魚懶得回,打開手機刷微博,把熱搜第一到最後全看了一遍,算是補上昨天大戰的後續。
顧庭深能在這種時候官宣和盛翹訂婚,她還是鬆了一口氣。她很怕拆原著主cp,那樣她會每天生活在世界自動修複主線的水深火熱之中。
還有環宇集團,也是有魄力,剛被罵就快刀斬亂麻,和顧家、顧庭深、盛翹全都劃清界限,成功挽回形象。
手機又響一下,陳邪問她:【又在打電話?】
這一條距離他上一條,隔了半小時。
霍沉魚皺起眉毛,冷臉回他:【沒有,我要睡覺了。】
【剛才打那麼久電話怎麼不說睡覺?我一說話,你就困了,老子催眠的是吧】
【怎麼,竹馬哥哥回國,你就忍不了老子了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簡直是沒事也要找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生氣。霍沉魚有點煩,生氣地罵他:【陳邪你有病吧。】
過了兩分鐘,陳邪慢吞吞地回:【什麼病。】
【神經病!】
【那可能是有點。】他每天腦子裡全是她,確實快瘋了。
霍沉魚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有點崩潰地拿起枕頭捂在臉上,把臉壓進柔軟的枕頭裡滾來滾去。滾了一兩分鐘,扔了枕頭,鼓起兩腮問他:【你為什麼說話總那麼奇怪,生氣也莫名其妙,你到底想怎麼樣呀?】
【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還有剛才你想說什麼,也是說一句就不說了。】
陳邪回她:【真想知道啊?我估計你不愛聽。】
霍沉魚深吸一口氣,做好又要吵架生氣的心理準備,反正看他的樣子,今晚是
橫豎忍不過去了,給他發:【你說。】
過了五分鐘,陳邪回了一條:【我想追你,你給追嗎?】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她是真的特彆討厭他,實在不能忍受,他就……
陳邪:老子就逼婚。
霍沉魚:那還有什麼問我的必要嗎?感謝在2020-06-2200:46:17~2020-06-2218:25: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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