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牧野裕司對於他的指令毫無反應,那位研究員也還是沒有露出多少慌張的神色。
“沒有用嗎......是給1號洗過腦了麼?哼,果然是你們港口Mafia的作風。”
被一口飛來橫鍋扣了個正著的太宰治現在已經連保持微笑的力氣都快喪失殆儘了,他異常倦怠地歎了口氣,抬手用指尖揉了揉眉心,“如果我給他洗過腦,結果就洗出這麼個東西來,我一定會自.殺的。”
牧野裕司忍無可忍,“你這家夥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啊!你一直在抱怨我你就沒停過,雖然我的確不是你親生的但我們一直以來難道不是情同父子嗎?!”
這裡當然指的是牧野裕司一直在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當兒子看待,總之輩分這種東西,當然是大家各論各的啦!
太宰治冷笑了幾聲,但還沒等他開口,被漠視了個徹底的研究員就受不了了。
“你們會為你們的傲慢付出代價的。”他咬著牙,按下了手上攥著的某個按鈕,又從一旁的桌麵上拿起了一支筆,提筆就想寫些什麼。
已經看透了一切的牧野裕司正在用沼躍魚一般的目光虛著眼睛瞥向對麵,隻是就在對方的筆尖落到紙頁上的那一瞬,他倏地瞥見太宰治握著槍,抬起了手。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剛剛那個研究員按下的按鈕的作用。
那是這裡的防禦裝置的啟動器,也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打開的鐵門瞬息之間被合上,擋住了太宰治手中槍.械的彈.道。
被藏在牆板之後的槍.管瞬間從牆壁之後伸了出來,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和太宰治。
牧野裕司的瞳孔略微收縮了一瞬,太宰治也恰到好處地鬆開了搭在他的脖頸之後的指尖,輕聲道,“去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我本來就很自由,打個遊戲而已,你不要把我說的那麼可憐好不好!
牧野裕司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緊接著異常熟練地按著中原中也之前在訓練他的異能時教他的‘如果那條青花魚在危急時刻還跟你逼逼賴賴說個沒完,那你就一腿放倒他讓他乖乖趴下’的做法,毫不猶豫地一腿掃倒了此刻正等待著他做出選擇的太宰治。
緊接著,他順手一把抽走了對方肩頭的大衣,染著重力的紅芒的衣擺瞬間撞上了引麵而來的彈.雨,在重力的加持下,即便隻是柔若無物的衣物也足以逼停子.彈的軌跡,他甚至還抽空調轉了其中幾發子.彈的彈道,把牆壁上的監控探頭和機.槍.塔都毀了。
被他掃趴下的太宰治這會也沒搞什麼騷操作,反而徑直調轉槍.口,點.射了幾個方向,在牧野裕司望過去時輕聲解釋,“還有隱藏的監控。”
“真的沒關係麼?”太宰治保持著席地而坐的姿勢,略微曲起了一條腿,握著槍的手隨意地擱在膝上。
他垂了垂眸,“他手上握著的東西,或許才是你真正的出身。”
“你覺得他會寫什麼?”牧野裕司壓根就沒怎麼在意,而是隨口問了一句,伸手想把太宰治拉起來。
對方望著他的指尖,視線微頓了片刻後,這才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牧野裕司順著手臂的方向緩緩發力,把對方拉了起來,順手把大衣塞了回去。
直到此刻,太宰治才慢悠悠地抱著外套回答,“大概是讓你將港口Mafia視作憎恨的對象,必殺的目標一類的吧?唔,或許還要再加上對他言聽計從?”
結果牧野裕司隨口應了一聲,轉而又問,“那我現在把門打開,你把他解決掉,我們收工走人?”
太宰治注視了他片刻,聲線極輕地問他,“沒有什麼反應麼?”
牧野裕司本想自信地回答對方一句當然沒有,隻是話到嘴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至今為止都沒什麼動靜的主線任務,在沉默了片刻後,他瞬間換上了自認為更帥一些的回答,“沒關係,不用在意。”
那隻正在望著他的鳶眸中有少許晦澀難明的神色閃過。
事實上,在看到那個研究員手中的紙頁時,太宰治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那是什麼。
傳說中,能實現在其上書寫的一切願望的【書】此刻就躺在橫濱的某個角落,儘管或許至今沒有人知道那本書的本體藏在何處,但......至少就他所知,的確有幾張書頁流落在外。
那也是【書】的本體存在的唯一證明。
如果是書的話,那原先那些實驗資料上所說的實驗失敗便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解釋了。
那就是在人為的實驗失敗後,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書的殘頁,並且靠著書的力量,創造出了牧野裕司。
雖然說太宰治對此早有猜測,但在這一猜想被驗證的同時,他竟罕見地產生了一絲可以稱之為‘不知所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