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論上來說,的確可行......】【太宰治】這話答得就很艱難,【但是、但是,阿裕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我考慮過了。】牧野裕司回答,【一般來說,以超越者的破壞力來看,即便是來尋魏爾倫的仇,對方也頂多隻會派一位超越者過來吧?否則就不隻是‘個人恩怨’,而更像是兩國層麵上的衝突了。】
【唔,是的,但——】對方明顯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說呢,就是雖然可以,但真的沒必要啊!!
【而且既然本來就是抱著想殺死魏爾倫的目的過來的超越者,那也沒必要擔心會和對方仇上加仇這種事了......你總不能殺一個人兩遍吧?】
牧野裕司有理有據道,【這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靠實力說話,隻要魏爾倫證明自己依然有製服超越者的實力,那麼其他想要找他尋仇的人最多最多也就‘口頭譴責’他一下了。】
他說,【畢竟沒有人能說的清要是徹底將一個神出鬼沒,沒有個人勢力的超越者得罪死的後果是什麼吧?】
【太宰治】無奈道,【雖然魏爾倫的確不怕,但阿裕你沒必要......】
雖然牧野裕司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過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但在【太宰治】想來,對方無非就是想借著這個理由替魏爾倫解決部分始終存在著的隱患罷了。
曾經聞名遐邇的暗.殺.王倏地選擇了隱姓埋名,不再出手這件事在他的仇家中也引起過不小的猜測,隻是大部分人都覺得,以魏爾倫曾經的肆無忌憚來看,他主動收手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性是栽在了某處,或者至少也落了個重傷,不得不選擇蟄伏修養。
也因此,倘若魏爾倫想要不再像先前一般躲躲藏藏,隱姓埋名地生活,他所要麵臨的最大的問題甚至不是港口Mafia,而是其他超越者的試探與尋仇。
雖然他的確曾經在港口Mafia的麵前折戟,但那是因為他選擇了正麵作戰,以一人之力硬抗全盛狀態下的港口Mafia——即便如此,他會落敗的原因也並不是武力上的落於下風,而是敗在了他低估了中原中也的決心,亦小看了太宰治的層層布置之下。
倘若不選擇正麵對決,不以森鷗外的性命為目的硬闖港口Mafia,那麼,擁有著重力異能的他完全可以來去自如,以現代科技的水平,想要追蹤他簡直難如登天,事實上,這樣的機動性才是他大部分的仇家都拿他沒什麼辦法的決定性因素。
超越者大都有著自己擅長的方麵,對於魏爾倫來說,他最令人忌憚的點其實並非是他的破壞力......儘管重力的破壞力的確已經相當驚人,但超越者中‘更擅長針對人類’的異能也不在少數,與那些異能相比,重力的殺傷性與威脅性還不至於讓其他人那麼忌憚於魏爾倫。
他真正恐怖的地方在於,他完全可以像是真正的暗.殺.者一樣,一擊即脫,遠遁千裡,甚至還沒有組織的牽絆。
能追的上他的異能者未必能打得過他,能打的過他的異能者未必能追得上他,實在不行他還能直接掀桌暴走,這才是他如此令歐洲頭疼的原因所在。
雖然此刻魏爾倫不能再使用天災般的‘魔獸’狀態了,但在【太宰治】看來,這點其實無傷大雅,隻要對方的機動力還在,歐洲的那群人就不會想不開地來找他麻煩。
結果在【太宰治】跟牧野裕司這麼解釋了一番後,對方回答,【哦,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覺得這樣更好玩嗎?】
......不,就算是他也沒法違心地承認這哪裡好玩了!!
【我知道。】牧野裕司倏地輕聲道,【我知道按你說的做的確是‘實現目標的捷徑’,但,不會覺得那樣的人生太無聊了麼,太宰?】
【太宰治】怔怔了片刻。
【一切按部就班,全部選擇最優解的確很方便啦,但倘若一直把人生當做是一場處心積慮的經營的話,會錯過很多很有趣的事哦?】
牧野裕司的目光略微轉向了窗外,【雖然我對你那邊的情況談不上了解,但是既然這裡的太宰那麼不想代替森先生成為首領,你們本質上又都是一個人......所以你現在選擇的路就是對你來說的最優解嗎?】
對方沒有回答,牧野裕司也不在意,他徑直接了下去,【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了,太宰,比起‘用最合理的方式活著’,還是‘用最讓自己快樂的方式活著’更好吧?】
隻是他正經了不到一分鐘,這人的正經值就徹底宣告欠費了,隻見他倏地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神色,用指尖抵在了眉心處,【將計就計什麼的我已經體驗過了,雖然道理我都懂,但是看著森先生爽我就很不爽哎!情緒價值難道不算價值嗎?】
他不爽地撇撇嘴,【物質上就不提了,這家夥可是還在情緒上白嫖我哎!他給我造成了那麼大的心理傷害,你都不管管嗎??】
【我這段時間琢磨了一下,覺得讓森先生掃廁所有點便宜他了,不是說Mafia的座右銘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麼?那心理上的傷害,當然要從心理上還。】
牧野裕司獰笑了兩聲,【不如我去綁票了異國的超越者,然後說是森先生授意我這麼乾的,拍照去勒索異能特務科怎麼樣?你覺得這樣對森先生的心理傷害夠了嗎?】
那他媽已經不是單純的心理傷害了,那絕對是心靈攻擊混合著讓人心臟停跳般的窒息感的物理攻擊。
事實上,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太宰治】就已經感到了一陣陣的智熄感。
這就相當於鬥地主的時候森鷗外剛走了步雙王四個二,牧野裕司就在手上捏著一把炸彈,幾乎鎖定了勝局的時候把牌桌掀了,準備直接撩袖子把打牌變成打人,理由就是森鷗外打牌的時候表情太嘚瑟了讓他看的不爽......就尼瑪離譜!!
雖然邏輯上是說的通的,但問題是這個邏輯本身就——正常人誰他媽會這麼考慮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