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總覺得【太宰治】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對方沒有給他多問的機會,說完便鬆開了手,轉身走向了伏黑甚爾。
即便對方已經遭受重創,但即便是受傷的狼也依舊鋒芒不改,他哼地笑了一聲,“港口Mafia的首領......居然是真的嗎?真可惜。”
伏黑甚爾絲毫不在意一旁的中島敦的警告,反而隨性地揚了揚下顎,“如果早知道你會從那個烏龜殼裡出來——”
“那你也做不到什麼。”【太宰治】平靜地回答。
“誰知道呢?”伏黑甚爾不以為意道,“想要你的命的人可比想要星漿體的多得多,如果地下黑市上有你已經離開橫濱的消息的話,就算是港口Mafia也管不了那麼多想渾水摸魚的人吧?”
“你是把我當成咒術界那些食古不化的家夥了麼?”【太宰治】笑了笑,又刻意低垂下眼睫,露出了少許無奈的神情,“即便我並不想那麼做,但如果有一天我的消息走漏,為了自保,我恐怕不得不得先下手解決掉那些開出賞格的人了......雖然很遺憾,但我想他們應該可以理解我的。”
“——如果他們泉下有知的話。”
在笑意吟吟地補上了這句話之後,這位年輕的首領上前了半步,“沒有必要的試探到此為止吧,想必你也能猜到我的來意,那麼,你意下如何?”
伏黑甚爾顯然也明白對方為什麼沒有當即取走他的性命......至於說什麼殺.人違.法之類的傻話就免了,這種話對於Mafia來說未免過於可笑,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對他的能力有所意動罷了。
但此刻,一貫自詡為卑劣地活著,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賞金獵人並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反問道,“你們最終還是決定對咒術界動手了嗎?”
他的目光又掃了一眼旁邊的五條悟,“跟五條家聯手嗎?果然是個不錯的切入點,哼,利益最大化麼......”
“我沒有非得與誰為敵的必要。”【太宰治】平靜到近乎冷淡地回答,“如果五條家能坦然接受新的時代,意識到現在已經不再是千年之前,那些繁文縟節都已經可以儘數掩埋了的話。”
伏黑甚爾第一次露出了少許訝異的神色,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他的態度明顯比方才認真了少許。
即便他自己或許也不了解自己真正的訴求,但本能的反應是騙不過內心的。
“這可和你們要求利益最大化的習慣有所出入吧?咒術界的那群家夥,隻會無腦地服從命令,明明隻要像你們上次談判時的那樣,壓服大家族,剩下的事他們自然會幫你處理。這樣不好麼?”
“以前是因為不在乎,現在的話......”【太宰治】露出了略顯苦惱的神色,“就像是一般人在搬遷到決定久居的新家時一樣,既然想要長久的安穩,總該調整一下房屋結構,做些一勞永逸的事。”
“就當你說的是實話好了,那麼,你就不應該製止我刺殺星漿體。”伏黑甚爾沉默了片刻,突然這麼說道,“如果想讓咒術界亂起來,從天元結界下手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盤星教給出的報酬的確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是地下黑.市上自然不可能隻有這麼一樁酬勞豐沛的任務,更何況這個任務雖然
回報不錯,危險性卻比其他大部分的任務還要高的多——有太多的人寧願麵對特級咒靈也絕不願意與六眼的神子為敵,甚至哪怕隻是被那雙眼眸掃上一眼就會忍不住渾身戰栗,更何況還有得罪五條家的危險。
無論怎麼想,這個任務都算不上有什麼性價比可言,伏黑甚爾完全可以一如既往地接一些報酬稍微低一些,但勝在安全的任務,反正他的行動力足夠高,想找他幫忙出手的人更是數不勝數,無非是多接兩樁任務,多花兩天時間的區彆罷了。
但他卻依舊接下了這樁委托。
“啊,那個的話,即便你殺了天內理子也沒有什麼用處。”【太宰治】的視線落到了不遠處正帶著滿臉劫後餘生的笑容,慶祝著自己的通.緝徹底結束了的天內理子身上,“你為什麼能篤定星漿體這麼重要的‘道具’咒術界隻準備了一個呢?明麵上的這個或許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