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理由發脾氣,不是嗎?
老管家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到底是照顧了自己十多年的管家,再加上有個大人的buff,作為小孩子的律久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畢竟大人總是比小孩子更有辦法。
然後小律久就發現自家弟弟冷靜幾天之後就再也沒理過他了。
律久:???
本來想著仗著年紀小(雖然比鹿齊大)死皮賴臉地扭著鹿齊,撒潑打滾讓人原諒他。但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這個機會被擱淺——他被送出國了。
在國外雖然每天都有發消息給鹿齊,但從來沒被回複過。
儘管如此,律久還是堅持每周給鹿齊發兩三次郵件,絮絮叨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有道歉什麼的,不過從來沒被回複過。
後來回了國,相處了幾年之後他們的關係才好了一點。
但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膜,律久始終不明白到底為什麼鹿齊不願意更親近他了。
——
這個時候,在鹿齊的質問下,他又莫名其妙想起了這種可能性。
銀發的劍士微微抬眸,灰綠色的眼底帶著些遲疑,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還是試探道,“是因為……那次綁架?”
雖然被管家否認了很多次,但這種時候莫名其妙冒出來,也隻能選擇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了。
他是真的很想和自己找個名義上的弟弟親近。
鹿齊怔了一下,隨後是更加鋪天蓋地的怒火,他幾乎是忍不住地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還記得這件事?”
既然這家夥完全記得這件事,卻又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那是不是就證明他從來沒有認為他應該在這件事裡充當某一個角色?
他真的很不理解,既然律久不認為在那次事情中他應該趕過來找他的話,又憑什麼想和他擁有親近的關係?
這就和老板說給你升職加薪卻沒有一點象征性動作的表示一樣,虛假到不忍直視的地步。
也許他的比喻很不恰當,但這種虛偽的,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行為實在是令他氣到腦子短路,想不出任何還能上得了台麵的比喻了。
律久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幾乎是下意識地道,“抱歉,我沒有想到是因為這個。”
還沒等鹿齊再冷笑著嘲諷他,銀發少年就繼續說道,“因為在德國那段時間我有因為這件事在郵件裡跟你道歉,雖然你一直讓管家告訴我不用了……”
他說著撓了撓腦袋,“但我想還是應該道個歉,因為遇到那種事情的時候我已經在比賽了,手機在管家那裡,一直到結束我才拿到手機。”
黑發的少年原本是坐在沙發上對他怒目而視,聽到這裡突然站起來,逼近兩步道,“我沒有和管家說過這件事。”
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裡是濃烈的情感,但律久現在暫時分辨不出來那到底有些什麼——他隻知道那感情很濃烈。
“而且,我也沒有收到過你的哪怕一封郵件。”鹿齊又逼近兩步,藍色眼睛的視線直直地射入眼前那雙灰綠色的眸子裡,像是想從裡麵挖出些什麼來。
沒有撒謊的痕跡。
“我有記錄,現在還留著。”律久安靜地任由他盯,“回去了你可以看看。”
鹿齊哼笑一聲,算是信了他的鬼話。
其實不看那個記錄他也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律久不是個會撒謊的人,至少他與這家夥相處到現在,也沒見過他撒哪怕一次慌。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管家。
那個管家本來就不待見他,當初他使出渾身解數討好都沒用,該不待見還是不待見。
所以他用點這類型的小手段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他一直以為自己跟那個管家算是相敬如賓的來著,沒想到他還在這些地方使了點手段。
他看了一眼律久,對方識趣地伸出一隻手,“原諒我吧?”
“嗯。”鹿齊矜持點頭,把手放了上去。
下一秒,據說是去辦事的工藤優作精準卡點進來了,看著兩個人碰在一起的手,表情沒有哪怕一丁兒點意外,溫和地笑道,“你們和好了?”
律久點頭,“謝謝了。”
工藤優作搖搖頭,“我隻是正好有事出門了一趟,謝我乾什麼?”
鹿齊:……
他懷疑自己被這兩個人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