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久:……
銀發的少年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語氣沒什麼起伏的吐出兩個字,“還行。”
柯南再接再厲,手舞足蹈地比劃,“就是,可以一刀打敗怪獸的那種!超級厲害的!”
律久:……
有一說一,動漫裡看柯南那拙劣的賣萌技術他隻覺得好笑,現在現實中看到這種做作而又假的純粹的賣萌,他隻覺得自己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可是,腳趾也會累啊[心碎][心碎]
最後,律久隻能儘力保證自己在不給柯南扣個夢幻城堡的前提下,再次麵無表情地回答道,“不會做那種事情。”
開什麼玩笑,社長拿著刀砍怪獸什麼的……怪死了。
律久的腦袋裡逐漸浮現出Q版的社長拿著長刀麵無表情砍躺在地上的怪獸的情景。
好像……還有點可愛?
柯南可不知道律久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隻知道這個少年在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就放空雙目兀自愣神,就像是陷入了待機狀態一樣。
黑發的小男孩皺著眉頭沉思著。
他總感覺這人的狀態他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等等!
柯南眼睛一亮,他好像知道了!
是他的同位體,工藤——這麼稱呼另一個自己感覺有點奇怪,但他也隻能姑且這麼稱呼了——工藤那家夥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那個狀態。
像是機器一樣,隻有偶爾才會回複一兩句。
不過不一樣的就是剛開始的工藤是那種不遠與外界交流,接近於自閉的模樣;這人卻是如同一部真正的機器——完全的武器,武器是不分善惡的,有善惡的隻是持有他的人罷了。
然而,律久也沒想到自己隻不過走了個神,就被大偵探腦補出了黑工藤的同款身世。
柯南表情沉重的看著他,有了一個他自己,又有了另一個受害者。僅僅是出現在他麵前的,就已經有兩個受害者了,那個組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又還有多少個受害者?!
他根本……根本想都不敢想。
“福澤哥哥,我可以問一下一哥哥過去是什麼樣子的嗎?”
律久愣了一下,黑工藤的過去……他怎麼可能知道啊!
他又沒和鹿齊那個家夥對過劇本!
看著律久沉默的臉,柯南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銀發少年略帶些沙啞響起,“沒什麼好說的。”
律久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他都這樣說了,不信柯南還尋根問底!
大偵探是那種具有很強道德感的人,他不會非要強硬的去扒人家傷疤,更何況這傷疤都長出來給他看了,大大方方的告訴他:這裡是雷點。
他也不可能真就去踩了——要真踩了,這可就不叫情商低了,乾脆的就是腦子有問題。
腦子沒有問題的大偵探不甘心地放棄了繼續探究的動作。
畢竟人家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犯,他不可能把人的傷疤揭開看。
律久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柯南,心裡鬆了口氣。
騙過去了。
——
濕潤的空氣攜帶著剛下過雨的氣息穿過浴室半掩著的窗戶,圍繞在黑發少年的四周。
他的鼻尖縈繞著讓人放鬆的泥土的清新氣息,海藍色的眸子裡突然出現一抹亮光。
他好像有點猜測了。
幾天前他曾經問過赤井秀一為什麼要活著,隻不過當時問過之後,黑工藤也沒有給他什麼回應,所以就被他忽略了。
現在想起來,這大概就是黑工藤的執念了?
活著。
他剛剛在想黑工藤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太像太宰治了——也許就是這樣,黑工藤目前的狀態和太宰治並沒有什麼區彆。
都是對活著很迷茫的孩子。
他問赤井秀一,“人為什麼要活著呢?”
但赤井秀一給他的回複他並不認可。
更甚至,他更加確認了自己活著是沒有意義的,他認為自己的人生就是虛無的,他活著隻會給彆人帶來不幸——這才是他想去死的真正出發點。
他之前對黑工藤的分析有一點錯了——他或許會原諒幼年對自己犯下錯誤的朋友,但絕不是因為缺愛,而是——
這沒有意義。
他已經是個罪人了,尋求一個罪犯的原諒沒有意義,但如果那個人想不通,他也不會吝嗇給那個人吃下一顆定心丸。
反正不久後,他就不會存在於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