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於天空,寬闊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脖子上掛著一條不合時宜的超長紅圍巾。
黑色蓬鬆的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一絲幾乎透明的金棕色來,沒有被繃帶遮擋住的眼睛是漂亮的鳶色,如同蜜糖一般漂亮的顏色。
他先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如今的這番光景,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動作和不遠處的一隻黑貓一模一樣。
“太宰你這個繃帶浪費裝置——!你昨天又乾了什麼?!!!”
黑貓被嚇走了。
隻可惜如此閒適的午後,居然還會有這樣暴躁的聲音。
青年有些惋惜地想著,用小指掏了掏自己被震的有些癢的耳朵,最後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繼續向前走。
不過除了兩步就有一股力量襲來,一雙手捉住了他的肩膀——力氣很大,把他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青年及時穩住身形,停下了向前的腳步,隨後伸出手捂住了耳朵。
“太宰治!不要忽略我的話啊——!!”
被稱作太宰治的青年被迫順著來人的力量轉過身來,那雙漂亮的鳶色眸子看著眼前的人,等到他吼完之後才放下了手,鼓起臉頰抱怨道,“真是的,聲音也太大了吧。”
“我可不是你們這裡的太宰治啊。”青年人輕飄飄地吐出了這句話。
隨著他的轉身,他也看清了來人的臉,是一張嚴肅的、正直的臉,金色的發絲被這人梳到腦後,一絲不苟的綁了個低馬尾。
——武裝偵探社的國木田獨步,武裝偵探社下一任的社長。
“你在說什麼,太宰?”國木田獨步聽到了太宰的話,又看見他的這幅裝扮,有些遲疑地鬆開了手,顯然也有點懷疑了,“……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都說了我不是你們的太宰治了,”太宰一副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的表情,他慢悠悠地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河,“你要找的人在河裡,不用謝了。”
國木田獨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看見了兩隻從水裡伸出來的腳,偶爾還會抽動兩下。
看的國木田獨步額角抽搐,隻想拿著筆記本把河裡那個可惡的繃帶浪費裝置揍一頓。
“非常感謝。”看到太宰治之後,雖然腦子直抽抽,但國木田還是下意識地道謝,但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到底是什麼人……?”金發青年看了一眼河裡漂浮著的太宰治,又看了一眼黑發的青年,最後還是一個箭步衝進了河裡。
雖然太宰治這家夥天天入水,理論上來說也應該成習慣了,但單就國木田獨步來說,他還是無法做到放任太宰治在水裡以那種……奇妙的姿勢漂流。
不久後上來的兩個人都濕漉漉的,尤其是太宰治,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整個人都怏怏的,活像一隻落了水的貓。
這個和剛剛消失不見的青年擁有著同樣漂亮鳶色眸子的青年拖長聲音,控訴道,“國木田怎麼又打擾我入水啊——要知道,入水可是一種治療多種疾病的健身方式呢!”
“你這個混蛋不要信口開河啊!!”
太宰治注意到,那個青年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這條街道了。
——可那個青年明明才離開不過兩分鐘。
——
而離開的那個青年,也就是鹿齊,此刻正在某家不知名咖啡店裡。
沒點咖啡,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沒錢。
好慘啊,首領宰,全身上下居然一分都沒有——哦,現在慘的是好像是他。
鹿齊沉默半晌,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總而言之,他現在是不可能去見武裝偵探社那些人的。
開什麼玩笑,□□首領進武裝偵探社是什麼國際笑話。
講個笑話,港口黑手黨首領去了武裝偵探社。
當然了,最最重要的其實是他還不知道這個宰的設定到底是什麼——武裝偵探社兩個劇本精,萬一趁他不注意給他編個什麼美強慘劇本……不,他拒絕思考這種可能。
還有執念……他連這隻宰到底經曆了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還會指望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