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脫掉衣服, 青色的淤痕十分明顯。
有一道鐵棍猛地打在他腰間的紅痕,橫杆在上麵。
他打架時並不在乎會不會受傷,隻在乎痛不痛快, 沒有過多的章法和招式,完全是依靠本能。
打起來完全不要命,像隻跟猛獅互相撕咬的鬣狗,身上被利齒咬的鮮血淋漓, 也跟感覺不到痛一樣,繼續往猛師身上撲。
敵人倒地了, 他還沒有。
殺紅了眼, 停不下來一般繼續對著屍體瘋狂攻擊。
沒人能攔得住他。
不知道是怎麼長成這副模樣的, 完全無法想象。
源壹站在門口, 悄無聲息。
他正在翻閱商城,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眼花繚亂。
翻找了一會之後,沒有找到想要的, 源壹乾脆求助係統。
“有什麼治療噴霧之類的?”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 “便宜點的。”
[“一噴就好”噴霧,售價1000。]
源壹:“……這麼貴,他哪裡值這麼多。”
[什麼?]
“算了, 買了, 不差這點錢。”
[已成功購買,放入背包。]
[您最近大方了很多,以前一分錢都不舍得多花。]
源壹:“省了那麼久不得花一花。”
他要是回他的出租屋, 開銷根本不大,隻需要付房租買jump, 網購些拉麵, 這樣能過一輩子。
沒有朋友, 不需要社交,他也沒有什麼特彆想要花錢的地方。
如果不是莫名被綁定係統,他估計會這樣一輩子應付過下去。
沒什麼意思。
源壹拿出背包裡的噴霧,走進屋內。
寂靜被打破,禪院甚爾下意識地拿起衣服準備套上,他想了又想,最終將衣服搭在了沙發上。
他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永遠一副沒有正形但卻十分囂張的姿態。
見源壹進來,不僅沒有半點尷尬,甚至大方的展示他赤裸的上半身。
“你夠了……”
“這就夠了?”
源壹將手中的噴霧丟向他,禪院甚爾隨手接住,看著造型普通的瓶子,不知為何眉間凝結著一絲鬱氣。
他晃了晃瓶子,問道:“這是什麼?”
源壹回答:“傷口處噴一下,立刻就好了。”
禪院甚爾勾起嘴角,笑容嘲諷,甚至有些惡劣:“這麼神奇?”
源壹淡定道:“更加神奇的東西你不是見過了嗎?”
他直接質問道:“我的娃娃呢。”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拿著噴霧漫不儘心地噴著肚子上的傷口。
鮮紅的血痕被噴霧一噴,瞬間消失無蹤。
甚至連很早以前遺留在肚子上的疤痕都消失了。
源壹又問了一遍:“我的娃娃呢?”
禪院甚爾:“丟了。”
禪院甚爾麵前的光被源壹遮住,他抬頭看向他,還是這樣耀目,看的他依舊很不爽。
他直接扯著源壹的衣服,將他拉了下來,跟他平視。
源壹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就兩個那玩意,你能不能消停點,留著你的狗命好好活著?”
“替身人偶”失效時他就收到了消息。
人偶的作用是抵擋致命的攻擊,這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緣巧合禪院甚爾綁定了玩偶,他當時就涼了。
源壹從背包裡取出另一個替身玩偶,隨意往他褲子一掛。
“最後一個了,用了就沒有了。”
禪院甚爾甩了甩腿,曖昧地攬住他的腰,讓他靠近他。
“小老板,保命的東西說給就給了?”
他突然拉下臉,臉上似凝結著一層寒霜:“好像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叫啥是何人吧,小老板,這樣可不太對等。”
禪院甚爾手指摩挲著他的腰側,曖昧一挺:“我可從頭到腳都是你的呢。”
源壹沒有說話,房間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的清。
“源壹。”
禪院甚爾:“什麼?”
“我的名字,我不說第二遍。”
趁著防線鬆動,禪院甚爾大刀闊斧的直接闖入:“這是你真實的樣貌嗎?”
“不是。”
禪院甚爾手指和目光一起下移,好奇道:“無性彆?可男可女?你不會沒有吧。”
源壹抽了下嘴角,聲音略微嘶啞:“鬆開,老子是純爺們。”
禪院甚爾手指微動,感覺到了麵前人身軀正在顫抖。
他另一隻空著的手直接握住了源壹想要拉開他的手。
“還真有。”
“你給我鬆開。”
源壹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他有些站不穩,影子搖搖晃晃。
外麵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開燈。
禪院甚爾看到源壹隱忍的表情後,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沒有鬆開手,反而更加握緊了。
源壹胸膛不斷起伏,大口喘著粗氣,眼尾掛著豔麗的一抹紅。
他鼻尖滲出汗珠,額頭的碎發被沾濕,淩亂地貼著額頭。
禪院甚爾內心不懷好意的想:
這樣更加想讓人欺負了。
源壹感覺自己宛如溺水的魚,周圍都是空氣,但離開了水,卻完全無法呼吸。
身子一軟,源壹搭著床的邊緣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他枕著床的邊緣,手臂蓋著額頭,眼睛無神的看向天花板。
禪院甚爾俯身親了親他眼下的淚痣。
源壹睫毛輕顫,外麵似乎有人在放煙花,大片的煙花炸開,光影絢爛。
他整個人好似升空,在綿密的雲層之中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