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有這個打算?”
萬萬沒想到,聶洲澤會這麼問,許時沅她一口氣立刻又提起來了。
她旁敲側擊的打探,難不成……給他營造了“我想早戀”的印象,我的天。
“沒有,”她故作輕鬆,聳了聳肩,“我和師兄你一樣,也沒有這個打算,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對吧。”
你也還不是時候。
“嗯,現在確實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等你能有能力對自己負責時,對方也有能力對你負責時,再考慮也不遲。”他眼尾微垂成好看的弧度,不急不緩的語氣顯得很耐心。
“我知道了。”許時沅內心瘋狂點頭,表麵乖巧應聲。
她暗暗鬆了口氣,“謝謝師兄,那我是不是這幾年,隻要認真學習就可以了?”
“差不多這個意思,”聶洲澤笑了下,看著她認真道,“也不能說純粹就是是學習,學習的同時你得有清晰的目標,才不容易被彆的事情分心。”
聶洲澤做任何事都有他的規劃,而談戀愛目前不再他的計劃之內。
許時沅好歹鬆了口氣,又不免想到,她學習好像就是盲目地學,沒有想過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最近學習成績雖有所提高,但對未來的兩年多時間,她依舊迷茫。
雨點淅淅瀝瀝地跳躍著,天幕被昏沉的黑籠罩著。
她偷偷瞄了眼他的側臉,很想問他,如果早就清楚目標實現不了,是不是應該儘早選擇放棄。
似乎感知到她的視線,聶洲澤側向她,回以簡單而粲然的微笑。
儘管清楚,他的笑可能隻是出於禮貌,她心裡還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喪氣和頹然瞬間成了飄浮的灰燼。
很快到了聶洲澤宿舍樓下。
她心中一驚,四舍五入她也是送他回過宿舍的人了。
但是……他回了宿舍她豈不是??得淋雨去外麵的公交車站了,剛才光顧著想七想八,沒有留意他走的是回宿舍的路線。
聶洲澤見她眉毛皺成一團,不知道想些什麼,似乎想得入迷,“許時沅?”
他彎腰,打了個響指,“我到了。”
許時沅一瞬間回神,抿了抿唇道:“噢,那謝謝師兄送我這一段路,我先走了。”
她
說完手放在頭頂的位置,準備暫時擋著雨水,一路衝出西門,直達公交車站。
反正這雨也小,他宿舍到公交站也就兩三百米的距離,不遠不遠。
她蓄勢,轉身剛想跑。
忽然如同一匹被韁繩勒住的馬,她肩膀被人輕拍了下,他略帶無奈提醒:“等等先,這傘你拿去。”
“啊?”許時沅不確定,遲遲沒接,“我要是拿走了等下你去教室的時候撐什麼啊?”
聶洲澤:“我宿舍還有一把傘。”
***
於是,許時沅喜提一把“新傘”。
並在第二天早上上學時,喜滋滋地撐著這把傘去了教室,小心翼翼地掛在了教室外沿的下窗框上。
聶河川在她後麵到,剛把書包在桌上放下,他便回頭對她道:“我在外麵看到一把格子傘,和我叔常用那把傘一模一樣,你瞧見沒有?”
“瞧見了。”
“你也覺得一模一樣是不是?”
“是啊,那就是你叔叔的,我放的。”
“……”聶河川笑容頓時換成了茫然,詫異問,“我叔的傘怎麼在你這兒?”
“噢,昨天在飯堂在飯堂遇到了,然後我傘又剛好沒帶,所以聶叔叔回宿舍後就把他的傘給我了。”許時沅語氣平靜,眼神卻早已將她出賣。
聞沁肩膀撞了她下,“看你這得意的表情。”
許時沅趕緊用眼神示意她停止,聞沁適時閉上了嘴巴,成功再次換來聶河川疑惑的眼神,“你們怎麼回事?”
她們笑而不語,“女生的事,沒有怎麼回事,你一個男生不要問那麼多。”
聶河川:“這是性彆歧視。”
許時沅平時的表現,聞沁和陳傅怡都看在眼裡。
事實上,上學期她們在籃球場練球時,就猜出了許時沅的心思。隻是沒想到,直到這學期,許時沅才主動和她們說起這事。
許時沅實在是憋不住了,有時候恨不得把這些心思爛在心底,有時候又想同人傾訴傾訴心底的苦澀,以及偶爾的甜蜜。
“所以現在,你又可以通過還雨傘,和他又見上一麵了。”聞沁在她耳邊道。
聞沁基本沒暗戀過人,一般都是明戀,然後展開追求,所以她一開始不太懂,許時沅為什麼要默默無聞地喜歡一個人,所以她
鼓勵她去追聶洲澤。
許時沅沒法做到,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像聞沁那樣無所畏懼的勇氣。
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她要是貿然去追求他隻會把他推的遠遠的:“等以後吧,等我變優秀了之後,再追。”
她羨慕且佩服聞沁的勇氣,也曾以為自己能有這種勇氣。直到她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才發現,以前的想法都是紙上談兵,何其容易。
麵對聶洲澤時,有時候連眼神都躲閃,變得不像她,更彆說單刀直入的追求。
那無異於飛蛾撲火。
所以,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