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新西蘭?”她勾唇,笑容明豔動人。
這笑落在陸蓁蓁眼睛裡,刺眼極了,“你跟何言紳什麼關係?”她質問。
趙思詠聽都不想聽:“男女朋友。”
陸蓁蓁眼神驟冷:“他是我未婚夫。”
“哦。”
陸蓁蓁:“……”
“你搶了彆人的未婚夫就沒點羞恥感嗎?”她追過去。
趙思詠一步未停,拿出車鑰匙,“那是你未婚夫嗎?”
陸蓁蓁氣得眼睛都紅了:“搶彆人的東西很有趣是嗎?先是我的設計,再是何言紳,是不是徐安瀾讓你這麼做的?”
她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趙思詠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不值得呀。
她上車,打開車窗,“還有事嗎?”
陸蓁蓁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你……”
“沒有了?”趙思詠點火,“那再會咯!”
油門一踩,張揚又酷炫的寶藍色法拉利絕塵而去。
陸蓁蓁:“……”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把帳算在徐安瀾頭上,她們都是一夥的。
回到家,陸蓁蓁的委屈臉明明白白傳遞給陸珺,她放下手裡的雜誌,問:“怎麼了?”
陸蓁蓁抱住她:“媽。”她光哭,不說話。
陸珺心急:“跟媽說,到底怎麼了?”
陸蓁蓁搖搖頭:“媽。”
她流著眼淚,什麼都不說。
陸蓁蓁的眼淚水都蹭在陸珺胸口,她心疼,“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出氣。”
陸蓁蓁終於抬起頭,眼淚水從眼眶落下,“媽,我哪裡對不起姐姐了?”她用手背擦眼淚,委屈極了,“先是不肯幫我,害我被大賽除名,現在又讓她表姐跟我搶男朋友。”
陸珺一驚:“你說誰?”
“言紳,他跟趙思詠在一塊了。”她哭得越發傷心,眼淚水止也止不住,“媽,就是趙思詠。”
陸珺手足無措,她沒想明白,何言紳怎麼會跟趙思詠攪和在一起?這跟徐安瀾又有什麼關係?
可女兒這麼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她生氣:“彆哭。”看女兒越哭越傷心,她溫聲哄著,“媽肯定給你做主。”
陸蓁蓁又搖頭:“媽,不用了,我不想影響你跟姐姐的關係,你們已經……”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猛地停住,“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她們母女倆幾乎是翻臉了。
陸珺更心疼了,也更氣了。
又是安瀾,連父親都幫著她,用整個陸氏去幫她出氣,那怎麼就不能拉蓁蓁一把?
陸珺心裡不平衡,這麼多年了,徐安瀾就沒叫過幾聲外公,對她也是,媽媽都不叫一聲,偏偏父親和哥哥們都向著她。
現在竟然還要破壞蓁蓁的感情,這她絕對不能忍。
*
回到民宿,徐安瀾跟時嶼仍舊是下山時的姿勢,她摟著他,他靠著她,民宿老板見兩人回來,跟他們打招呼。
徐安瀾隻是笑笑,看時嶼真不行了,她顧不得寒暄,扶著他進房間。
老板望著兩人的背影曖昧的笑,這麼著急還開兩間房,圖什麼?
時嶼進房間,他嘴唇蒼白無血色,比方才在山下更嚴重,被徐安瀾扶著到床上,他解開外套,“想洗個澡。”
他每次洗完了才去床上,不管在哪裡。
徐安瀾接過他的外套,將人往床上一放,“什麼時候了還洗澡?”她損他,“浴室慘案我可不負責。”
時嶼作罷,乖乖躺下,她給他掖被角,“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他已經沒力氣應,閉上眼睛,太陽穴似乎跳得更厲害了。他側臥,不舒服,再躺正,還是不舒服,身上也漸漸熱了起來,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唯獨手腳冰涼。
去個雪山,真是拿命在陪她了。
幸好,結果是真好。
徐安瀾拿著熱水回房,時嶼已經睡了。他睡得並不安穩,被子還掉了一半,跟個小朋友似的。
她笑了笑,在他床頭放了杯熱茶,彎腰重新給他蓋上被子。
睡著的時嶼真乖,一點沒有從前對她的冷漠。
想起過去,她又笑了。
【徐安瀾:火葬場沒了。】
徐安瀾在群裡發消息,隻有洛婭回她:什麼鬼?
【徐安瀾:姐們脫單了~】
【洛婭:What!!!!!!!】
屏幕跳起洛婭的名字,微信電話叮叮咚咚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彆響。
徐安瀾立馬關掉,她看了眼時嶼,他一動沒動,還好沒有被吵醒。
【洛婭:你在乾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徐安瀾:忙著伺候大爺~】
【洛婭:矮油,少兒不宜~~~~~~~~】
她就知道洛婭腦袋裡裝的全是些彩色東西。
【徐安瀾:多讀書,多看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洛婭:美色當前,是該好好學習。/奸笑】
徐安瀾無語,她不禁看向時嶼,自從她給他蓋了被子,他就沒動過。被子蓋過他脖子,他呼吸平穩,乖乖巧巧,也柔柔弱弱。
如果這會兒用眉筆在他臉上畫個豬鼻子的奧特曼,再拍下來,妥妥的“一生黑”。
徐安瀾被自己笑到了,她抓住手癢不已的右手,告訴自己他此刻是個病人,要有愛心。於是,她隻打開鏡頭對準他,沒有用美顏,鏡頭裡的男人卻還是好看的。
時嶼皮膚偏白,他平日裡總繃著臉,便也透出了幾分冷漠,尤其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看著人,十足的距離感。可是,他此時閉著眼睛,安靜睡著,攻擊力為零。
他是雙眼皮,雙得很深,特彆是他的睫毛,好像還挺長的。
徐安瀾嘴上不肯承認,心裡頭其實對他在雪山的表白很是受用。
那時候,心潮澎湃,難以形容。
她按下拍攝鍵,一連拍了兩張,不怎麼滿意。
徐安瀾乾脆起身,她單膝跪在床沿,左手撐在時嶼裡側,另一隻手舉著相機,正對著他。
360度無死角,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羨慕嫉妒恨。
她又拍了一張,鏡頭越湊越近。某人的呼吸從臉頰灑過,她稍稍避開,手機懟著他的臉拍,她不由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
怎麼這麼好看?手又癢了。
她撥頭發的手小心翼翼移到他的眼睛,猶豫再三。
他醒了怎麼辦?看她這樣,他還不上了天?
徐安瀾苦惱,左右為難。
她就撥一下,她想。
手指再次落下,這回精準觸到他的睫毛,軟軟的。
那就再來一下。
手指將將落下,徐安瀾腰間一緊,整個人猝不及防撲上去。
她失去支撐點,直接摔在時嶼身上,正正好親在他的喉結。
徐安瀾:“……”
嘴唇結結實實貼著他喉結,她來不及挪開,他喉結滾動,從她的上嘴唇滑到下嘴唇……
徐安瀾腦子裡頓時炸開了鍋,她覺得自己該暈一暈,偏偏時嶼的胳膊還圈著她的腰。
他摟得緊緊的:“姑娘。”
低沉的嗓音含著笑,他問:“要劫色?”
徐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