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屹親著她的眼皮,好聲好氣的哄著:“不哭了,哭腫了眼睛明天怎麼見人?”
他一路將懷裡的小哭包抱回了臥室,放到了大床上,聲音極其的溫柔耐心:“工作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在房間裡寂寞了很久的斑比聽到聲響,又頂著一張乖巧軟萌的笑臉,哈著舌頭跟到了床頭。
喬皙很乖的在床上躺下來,又伸手揉了揉斑比的腦袋,伸手又拽住了明屹的胳膊,“你也上.床來。”
明屹依言換了衣服,從另一邊爬上床,鑽進被子,擁住了她。
不過才剛躺下來,他便察覺出幾分不妥。
斑比還在這裡……
他掀開被子下床,強行將喬皙床頭的狗抱走了,關進了書房。
喬皙半坐起了身子,有些疑惑,“怎麼不讓斑比睡這裡?”
明屹鎖上書房的門,然後麵不改色地往一條狗身上潑臟水:“它睡覺磨牙。”
“真的嗎?”喬皙有幾分將信將疑。
斑比從前睡覺很乖的,之前養了三年她也沒發現斑比磨牙呀,難道是長大了習慣變了?
明屹重新爬上床,剛鑽進被子,便被小哭包摟住了腰。
小哭包重新變得乖巧起來,像是一隻黏人的家養小動物一般,自動自發的鑽進了他的懷裡。
她像隻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偏偏聲音還又乖又軟:“你記不記得,我走之前,你給我畫的那個晚安故事?最後一個故事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被小哭包這麼抱著,明屹隻覺得喉嚨像是火燒似的,腦子裡哪裡還分得清她在說些什麼。
當然,喬皙好像也沒有想要他的答案,隻是躺在他懷裡,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
“你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我不會告訴你的,說了你肯定就沒有那麼喜歡我了……所以你不要問,我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還記得,我十八歲那年,你為了給我慶祝生日,特意從美國回來……那個時候你說,以後每年的生日都要陪著我的……可是你缺席了七年。”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心裡有些難過……不過,就像現在這樣,你抱著我,我們什麼都不做,隻是說說話,已經很好很好很好了。”
什麼都不做,隻是說說話……
明屹的臉色黑如鍋底。
不是。
這不是他要的肉體接觸。
***
第二天一早,明屹八點就起來了。
反倒是小哭包,大概是因為倒時差的關係,這裡此刻又是極晝,因此睡得昏昏沉沉,明屹也沒將她吵醒,自己輕手輕腳的下床,換了衣服然後出了房間。
食堂裡的早餐已經開始供應了,食堂裡稀稀拉拉的坐了幾個人。
明屹同大家打過招呼後,熟練地鑽進了後廚裡。
大師傅正在指揮著幾個幫廚準備今天的午餐,見明屹來了,他笑著道:“今天起這麼早?外麵不是還有飯嗎?”
這話說的是明屹從前時常工作到忘了飯點,總是要大師傅幫忙開小灶。
明屹解釋道:“我是想問問,您會做蛋糕嗎?”
大師傅挑眉:“蛋糕?”
明屹點頭肯定:“蛋糕。”
他欠了小哭包好多個蛋糕。
大師傅笑起來:“做是會做,你要做多大的?”
明屹想了想,然後說:“兩個大的吧,夠請大家一起吃的那種。”
一聽他這樣說,大師傅當下立刻拒絕道:“那可不行,哪來那麼多雞蛋?”
在這裡,肉啊魚啊什麼的都是要多少有多少,但唯有新鮮的蔬菜、雞蛋之類難保存的東西,才是稀罕東西。
明屹站在原地愣了愣。
經大師傅這麼一提醒,明屹才反應過來,原來做蛋糕是要放雞蛋的。
不過按照科考站的規定,後勤人員不論,但科考人員每天都是有一個雞蛋供應的。
想了想,明屹便道:“要多少個雞蛋?這個月、下個月我都不吃雞蛋就是了。”
大師傅打量他一眼,滿臉狐疑:“好好的,你要做什麼蛋糕?咱們站裡有誰過生日嗎?”
當然,明屹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給小哭包一個驚喜,當然是要守口如瓶的。
預支掉了自己下個月的雞蛋份額之後,明屹又從食堂裡挑了幾樣麵點和一碗小米粥,帶回了房間。
回去的路上正撞見孫希淩和喻歆,後者是國內海洋大學派來科考的碩士生。
兩個姑娘聲音脆生生的:“明老師。”
明屹朝她們點了點頭,便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等到走過了轉角,孫希淩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看向喻歆,笑話道:“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喻歆臉上泛起了紅暈,“我、我和他說話就是會忍不住緊張嘛!”
孫希淩笑了笑,又道:“你呀你,糾結了這麼久,喜歡就告白嘛,反正他又沒女朋友。”
喻歆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不好啦,人家又不喜歡我。”
“怎麼會?”孫希淩笑起來,安慰她,“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長得這麼漂亮,主動告白難道他還會拒絕?”
喻歆低下了頭,不說話。
見她這樣,孫希淩又繼續勸道:“小歆,你知道碰上條件又好、你自己又喜歡的男孩子多不容易嗎?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接受你呢?哪怕真的失敗了,也不會掉塊肉。”
喻歆有些動搖:“可是……”
“彆可是了。”孫希淩拍拍小丫頭的肩膀,“今天不是為了迎接新隊員,要全體聚餐麼?你到時候當眾告白,明老師怎麼可能當眾駁你的麵子?你們相處著不就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