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姐姐的女兒, 怎麼能伺候彆人呢?
鄭安卿越是看著夏睿越是不順眼,想到對方的母親是夏茵茵的繼母, 就更是覺得這臭小子肯定是聯合他母親一起欺負夏茵茵, 眼神裡都帶著幾分挑釁。
“哼!這是我姐姐,我姐姐愛給我擦汗, 誰讓你沒有呢!略略略略略!”被挑釁的夏睿本來想剛回去,可手臂被姐姐輕輕的拽一下,頓時讓夏睿收斂了起來, 就算是如此,還是故意看向鄭安卿炫耀道。
隻是這一句話, 頓時讓鄭安卿臉色突變,本來眼裡雖然是挑釁, 卻沒什麼敵意, 此時卻一下子眼神冰冷起來,漆黑的眸子看著有些嚇人, 讓夏茵茵也發現了鄭安卿的不對勁兒。
目光狠狠的瞪了夏睿好一會兒, 鄭安卿直接扭頭就走, 心裡前所未有的憋屈,眉頭緊皺, 嘴唇微微抿著的模樣似乎一下子就不高興起來,是那種真的生氣, 連他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悶起來, 壓製不住他的怒氣, 隨著他的離開, 讓夏睿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夏茵茵看到鄭安卿忽然發火,也是楞了一下,接著趕忙把毛巾遞給了自家弟弟,交代道。
“我去看看他怎麼了,阿睿你先自己擦汗,等會兒的比賽一定要好好打,我馬上回來。”
她說完朝著鄭安卿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讓留在這裡的夏睿氣得直跺腳,可最終還是沒有張嘴讓姐姐回來,可是心裡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好像姐姐這一去,就這麼再也不會回來了一般。
鄭安卿黑著臉邁著大長腿朝著前方漫無目的的走著,周圍人投射過來的視線都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兩隻手插在褲兜裡麵,此時看著就是一個冷峻酷帥的小夥子,還是完全不好惹的那種。
跟在後麵的夏茵茵小跑著追了上來,來到了鄭安卿的身邊,察覺到鄭安卿似乎真的不高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用擔憂的目光看向鄭安卿,用眼神訴說自己的想法。
一直往前走的鄭安卿當然是察覺到了身旁有人跟著自己,而且夏茵茵的視線好不遮攔,倒是讓鄭安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隻能夠放滿了步伐,讓身旁的夏茵茵跟上。
兩人就這麼慢悠悠的走在這個第一實驗初中,旁邊偶爾走過一個初中生會瞅兩人一眼,倒是這樣走著走著,竟然是走到了這個實驗初中的小草坪,裡麵是一排秋千,這會兒不少學生要不然是上課,要不然就是在籃球場看打籃球,倒是沒有人。
兩人走了過去,分彆坐下。
這還是鄭安卿十歲之後第一次坐秋千,兩隻手扶著秋千,大長腿踩在地上,沒有蕩起來,一旁的夏茵茵也坐在那裡,側著頭觀察著鄭安卿的情緒,等確定鄭安卿情緒好一點兒之後,才開口道。
“你剛剛是生氣了麼?很抱歉,不知道我弟弟說出來的什麼話惹你生氣了,但是他都是為了維護我,我可以替他跟你道歉。”
已經安撫好情緒的鄭安卿,兩隻腿登一下,秋千有些輕微的搖晃著,他才開口道。
“我是有姐姐的,我爸媽和哥哥們告訴我,在十九年前,我姐姐丟了。”
這是鄭安卿稍微大一些之後,從爸媽和哥哥們口中知道的,自己還有一個姐姐,在十五歲的時候走丟了,也或許是被人拐走了,家裡一直都在尋找姐姐,鄭安卿稍微大一些之後,也是每天手機裡帶著的都是姐姐的照片,希望偶然在路邊也好,在任何的地方也好,能夠看到跟姐姐長相相似的人。
能找到姐姐就好了,這樣的話,爸媽和哥哥們也就不會這麼難過。
“啊?”夏茵茵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剛剛弟弟說鄭安卿沒有姐姐,讓夏茵茵瞬間明白了過來,他為什麼生氣,臉上多了幾分歉意。
“抱歉啊,我不知道這個,那你姐姐找到了麼?”
其實從鄭安卿的表情中,夏茵茵就能夠看出來,恐怕是沒有找到的。
不然對方也不會這麼難過。
“沒有,不過我想應該快了,我家裡找了我姐姐十九年,現在已經有了一些消息了,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我姐姐,我姐姐的名字叫做鄭幼卿,你聽說過麼?”
搖搖頭,鄭安卿垂著眸子看著夏茵茵,想要從夏茵茵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抱歉,我沒有聽說過,不過這麼好聽的名字,那你爸媽肯定是很疼愛你姐姐了,我覺得她要是知道你們找了她這麼多年,一定也是很想見到你們的,你們兄弟姐妹的名字都有一個卿字麼?”
名字這種存在,一般都是被人賦予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寓意,夏茵茵雖然沒有跟母親相處過一天,可實際上,卻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來自於母親,因為母親最喜歡綠草茵茵的夏天,父親才會為自己起名為夏茵茵。
看夏茵茵的神色毫無變化,仿佛沒有聽過鄭幼卿這個名字一般,鄭安卿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失落,想到夏茵茵的母親去世了,他有些慶幸夏茵茵的母親或許不是姐姐,可是又總覺得對夏茵茵有一種奇妙的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