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英跪行上前將他雙腳死死抱住,老淚縱橫道:“天子,您不能入這產房啊!您寵愛景妃,準她在龍床上生產已然是天恩,您也要為了大梁的國運著想啊!”
戚慎怒極反笑,臉色陰戾至極,一腳踹開老臣。
“所以你們跪在殿外就是要趕景妃出紫延宮?寡人的龍床愛給誰睡就給誰睡,寡人的龍椅愛扶誰坐便扶誰坐!”他揮劍破門,劃出一條縫隙。
他忽然聽到景辛的聲音,微弱無力,帶著譏笑。
“真有意思,說走就走,說闖就闖,當皇帝了不起啊。”
“狗東西。”
戚慎不知皇帝是何,但能懂她罵的是他。這話聲音小,他也是因為練過武才有敏銳的聽覺。
那劍停了,很快,縫隙後現出人影。
長歡道:“天子,娘娘說您到底讓不讓她生孩子。”
顧平魚也穿過眾臣跪到他腳邊:“王上,您不顧國運,可也不顧景妃娘娘的意願麼?”
戚慎最終隻得退到了殿外。
他就坐在殿中宮人搬來的沉木椅上,不停揉捏著腰間那個繡著景辛頭像的佩綬,聽寢殿裡景辛一聲聲嘶啞的呼喊。
*
寢殿中,血腥氣與幽蘭香交織,龍床上的人本就愛出汗,此刻渾身皆已濕透。
景辛臉頰泛著水光,小臉痛苦皺作一團,沒有因為戚慎的歸來而開
心,反倒胸腔裡添積了怒火。
穩婆愁眉苦臉:“娘娘啊,您一直不使勁這龍嗣如何能出來,您用力啊!”她都能摸到一點腦門了,偏偏大人一直不配合。
景辛:“……”
你不疼,我疼好嗎。
班瓊月擔憂道:“娘娘,您若是一直不配合,恐怕易使龍胎窒息……”
“我哪裡沒配合,我剛準備用力外頭就有人一直打擾。”
景辛感覺到一股下沉的脹痛,如今好像對這種痛免疫了,但卻不敢用力,害怕自己受不了那一刻的疼。
她忽然發覺自己真是個膽小鬼,一點不為孩子著想。
班瓊月與穩婆不停催促她,一臉焦急。
這樣下去也不行,她還不如痛個徹底。景辛說服自己彆怕,反正都已經死過一回了,這條命都是撿來的,若不是原主留下腹中這個小生命,她不可能得到戚慎的重視,恐怕早在作死的路上死過數回了。
她調整好呼吸,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拚出全力。
一陣疼痛蝕骨灼心,她忍不住尖叫哭喊起來。
但床邊穩婆與班瓊月卻目瞪口呆。
她們就隻看景妃提了一口氣,那胎兒就一下子滑了出來,根本不像彆的產婦一點一點擠出胎兒。
沒有過程,直接落地。
這,這也太好生了吧?!
偏偏人家還在尖叫。
“娘娘,您生了!”長歡喜極而泣。
景辛一愣,這才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清脆洪亮,敲在她心上,奇妙難言。
“我這就生了?”
“娘娘,您太偉大了!”長歡邊哭邊笑。
景辛:……
這生孩子就這麼容易嗎?早知道她就不憋那口氣,早點生出來了!
穩婆笑得合不攏嘴,抱著胎兒去擦洗,另一穩婆又在幫她清理胎盤。
“娘娘,是個小王子!”
陪侍的宮女都跪下準備齊聲恭賀她,景辛反應過來,忙喊不要出聲。
她瞧了眼那還沒洗乾淨的小嬰兒,隔得遠,尚且不知道是何模樣。
她臉色有些複雜:“先不要出去報喜吧,就說本宮,本宮還在生。”
她等了戚慎這麼久,他一回來就能抱到熱乎乎的兒子,太不公平了。
而且還有個她不敢說的原因,她既然這麼好生,怕戚慎再讓她生二胎。
哦,這個可能也不會存在了,她現在討厭他。
她眼裡沒有初為人母的喜悅,而是憂鬱想哭,眼眶也漸漸發紅。
她不想見到戚慎了,她討厭他的帝王主義,霸道強權。
穩婆把繈褓中的小嬰兒抱到景辛床前。
新生兒皮膚有些紅,還不曾睜眼睛,高鼻梁太像戚慎,薄唇也很像他,雖然不知道眼睛睜開會是什麼模樣,但這逆天的鼻梁足夠奠定今後的顏值。
沒四維的古代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寶寶,景辛總算能呼出口氣。
嬰兒挨到她身邊哭聲便漸漸小了,最後變成可憐巴巴的抽噎,手指頭亂抓。
景辛感覺到一種難以難說的奇妙。
班瓊月猶豫道:“娘娘,不報喜乃欺君之罪,下官……”
“彆說話,就按本宮說的做。”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說的小棉襖是女主的小棉襖的意思,不是爸爸閨女那種意思啊。是專寵女主的小王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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