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木田獨步的發表“接納宣言”到現在, 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
在這期間,櫻井曜和大家相處的還算不錯……可能外人看著不像,但是櫻井曜確實和偵探社的各位養成了一些隻有自己人知道的隱秘小習慣, 擁有了一定的默契。
比如——
中島敦近乎無奈地對櫻井曜小心地祈求:“……今天可以不要再偷亂步先生的零食了嗎?你又不吃,總是偷偷撕開包裝扔給我, 亂步先生最近已經開始對我有意見了……”
櫻井曜默默擲骰子, 並在投出兩個六之後發出了一聲明顯且做作的“切”。
“!”中島敦簡直驚呆了,“這也要擲骰子?難道你剛剛是在想要不要殺掉我滅口嗎??!”
好吧,這個小習慣可能不那麼隱秘,並且也明顯算不上什麼好習慣。
但是偵探社的眾人都沒有將櫻井曜這些其實深究起來並不友好的小舉動放在心上,甚至還用一種孩子長大了的心態放任了事態發展。
比如現在,太宰治就在一旁笑得很開心。
就在本應嚴肅工作的辦公室內被一片歡聲笑語(?)侵占的時候,國木田獨步突然出現了。
而這個男人的出現,一般意味著工作。
果不其然,國木田獨步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清了清嗓子, 打斷了一片祥和(??)的畫麵。
見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國木田獨步也不繞彎, 單刀直入地道明自己的來意:“不要鬨了,出來乾活。”
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 他便接著解釋, 補充了更多訊息:“全員來會議室, 一個都不能少。”
“這次的任務,並不簡單。”
……
昏暗的會議室內, 投影儀的微光是這空間之中唯一的光亮,案發現場的照片被一張張地投放到了大熒幕上, 挑戰人極限承受能力的畫麵讓看到的人不免產生生理性的不適。
——被害人有兩位, 一位男性, 一位女性,他們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被吊在半空,被打扮成了法官的模樣,手上還持有一架金色的天平。
而那天平,就是引起眾人不適的源頭。
天平的左側安置著受害者自己的大腦,右側則是受害人自己的心臟。
兩個臟器都被處理得很乾淨,應該是經過了特殊手段的加工,不但沒有氧化,甚至看上去還很鮮活,幾乎像是剛剛從人體中取出不久的樣子。
犯人還特意在器臟的周圍點綴了鮮花,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什麼被精心準備過的禮物。
如果能忍下心底的不適,更為細致地觀察,就會發現兩具屍體在“設計”上的細微不同。
——女性那邊的天平上,心臟處於下位,大腦處於上位,男性那邊的則相反。
心臟和大腦背後代表的含義在眾多文學作品中都有出場,並不算難猜——
有八成的可能性,兩者分彆對應「理性」和「情感」。
圓桌前,國木田獨步還在進一步解說:“就在昨天,橫濱市發生了一起「雙胞胎事件」……預測的案發時間相差無幾,手法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彆就是照片上所顯示的。”
“受害者為一男一女,天平顯示的結果恰巧相反……現場非常的乾淨,警方沒有采集到任何的有用信息,總之就先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在可疑的地方拍上幾章,具體細節要等到達現場之後再做細致討論……”
櫻井矅並不打算聽剩下的部分,他掏出骰子,沒有避開眾人的意思,直接將那在最近出場率極高的骰子擲到了桌上。
看到櫻井矅的動作,原本因為案件進展並不順利,而感到有些棘手的眾人瞬間放下心來。
他們紛紛感歎——原來即使警方沒有找到線索,憑借著寥寥數張不知有沒有用的照片,亂步先生依舊能夠還原案件的真相啊。
偵探社的眾人得出這個結論並不是空穴來分個——在短暫的相處時間裡,「江戶川亂步」每次擲骰子,都是在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擲骰子,明顯就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吧?
就在武裝偵探社眾人在心底進一步神化江戶川亂步的時候,骰子緩緩地停下來了。
大概是用了一定的力道,方方正正的骰子比平時多滾了兩圈才停下,看著最終的結果,櫻井矅陷入了沉思。
在發現櫻井曜的動作後,偵探社的眾人一開始並沒有意外……幾乎每次遇到案件,櫻井矅都會擲骰子——他並不一定都對嫌疑人有什麼想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從未真的擲出過兩點,所以總是習慣性的想試試。
以為這次也與往常一樣的偵探社眾人不自覺地看了江戶川亂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