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井秀一倒下的一瞬間, 朱迪的內心劃過了無數的思緒,這些紛雜的想法擰成一團,不斷地膨脹、擴張, 卻分辨不出一絲有用的判斷。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赤井秀一直接就倒下了?
他們停車的位置選的很好,是由狙擊手赤井秀一本人親自選的,一個非常難以狙擊的位置, 附近的狙擊點不是太遠、難度太大, 就是被樓宇遮擋,中間隔著不可忽視的障礙物, 按理來說既是確實有人埋伏,也不至於這麼簡單就被對方得手啊?!
卡邁爾順著赤井秀一倒下的反方向看去,那個目標地點旁不遠的另一棟建築物的頂層,也就是幾百米之外,能看到反光的瞄準鏡,以他的視力還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兩個人影。
卡邁爾想要再仔細地分辨一下, 但是在他多看兩眼的時間裡,瞄準鏡的反光消失了一瞬間又重新出現,並且這回的光更加的奪目刺眼——
他被瞄準了。
意識到這點的卡邁爾來不及多想,衝著後座大聲喊道:“朱迪!”
“在做了!”朱迪畢竟也是一名合格的FBI警探,在短暫的呆滯之後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壓抑住了內心的悲傷, 將躺在地上,好像已經失去意識了的赤井秀一快速“回收”。
“快走!”朱迪的情緒好像時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爆發點一般, 她有些失控地大吼,這泄洪般的情緒讓她的雙手都不住地發顫,朱迪努力試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態,是沒有辦法幫助赤井秀一做急救的, 而赤井秀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
看著逃也似的離開的車尾,櫻井矅收起槍,好像很滿意於事情的發展,扭頭看向一旁的琴酒,挑了挑眉,雖說是在等待對方的評價,但是怎麼看怎麼像是挑釁。
琴酒看都不看尾巴翹上天的櫻井矅,沉默著將煙頭仍在地上,泄憤似的碾滅,也不知道此時心底到底想的是誰才有如此憤恨的情緒。
在半個小時之前,櫻井矅為了加快自己任務的完成速度,劍走偏鋒,與日本公.安合作,將對方給自己的除了定位功能之外,疑似還加載了點彆的什麼的U盤插進了黑衣組織總部的電腦裡。
日本公.安很快便收到了位置信息,可謂是一帆風順,但是櫻井矅這邊卻隻能算是剛剛開始。在琴酒目不轉睛的注視之下,他真的需要想點什麼工作出來,假裝自己並不是已經可以收工了的狀態。
櫻井矅緩慢地翻看著資料,在赤井秀一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之後起了心思。
用眼位的餘光掃了琴酒一眼,櫻井矅嘴角掛著遊刃有餘的弧度,問:“你有沒有想過赤井秀一還活著?”
琴酒的第一反應是有些不屑的搖頭:“又來?”
這對話已經在兩人之間重複過不知多少次,「波本」始終堅信赤井秀一還活著這點幾乎要讓琴酒笑出聲來,三人之間的關係都非常的差,屬於任意一方死在另一人手上,最後剩下的那個人都會痛恨下手的為什麼不是自己的程度,想到這裡,琴酒作為這場無名戰爭的勝利者,心底不禁生出一些優越來。
琴酒嗤笑一聲,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回答:“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赤井秀一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他的腦袋炸成一朵血花,最終連屍體都被燒成了焦炭。”
仿佛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琴酒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真是一個符合他的死法。”
櫻井矅看著被蒙在鼓裡的琴酒,一點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以一種極其做作的語調說:“真是太可惜了,你‘想象’中的情景和現實有著不小的衝突,赤井秀一還活得好好的。”
琴酒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
雖然之前波本也一直堅持赤井秀一還活著這個理論,但是從未如此篤定地舞到他麵前來過,對方現在這個語氣,明顯是掌握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琴酒站直了身子,默默思考了兩秒,問:“你已經見過他了嗎?”
“當然。”櫻井矅撒謊的時候臉都沒紅一下,“接下來我要讓他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要一起嗎?”
聽到這個邀請之後,琴酒深深地看了櫻井矅兩眼,對方在他陰惻惻的注視下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裝模作樣的大聲歎氣,一副自己都是為了他好的樣子:“琴酒,赤井秀一還活著可是你的失誤。”
“赤井秀一脫離假死這段時間對組織造成的損失都有你的一份功勞啊。”
在櫻井矅的陰陽怪氣之下,琴酒一時間也想不起來自己原本是要監督櫻井矅工作的了,他雙手環胸,威脅道:“你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櫻井矅就這樣順利的弱化了自己之前行為上的漏洞,順勢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順勢給赤井秀一發了地址,那地址當然不是總部的地址,而是總部旁的另一棟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