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組織直接擄走的時候, 「降穀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當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聯想到之前宮野艾蓮娜喂過自己的神秘膠囊,因此在他看來,這群人綁架一個看上去就沒什麼錢的小學生這個舉動著實不太聰明。
在意識到黑衣組織的成員們沒有遮住自己的眼睛之後, 他的心底便不可避免地升起了陣陣不安,「降穀零」試圖和對方交談, 但是對方卻連眼神都欠奉的模樣,既不阻止也不回答, 即使槍.口還衝著「降穀零」, 也表現得像是根本看不見對方一樣。
在車輛行駛的路途中,「降穀零」一直沒有放棄自救, 但由於雙方之間的經驗和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所以他最終還是被押送到了一個神秘的機構裡。
隨後就是那場爆炸。
由於事發突然,加上角度的問題, 甚至在爆炸的最初, 「降穀零」都不知道自己之前非常有好感的宮野艾蓮娜就是喪身於此, 還是事發之後很久他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最初他知道的隻有一點, 那就是這個奇怪的黑衣組織, 需要自己活著, 來完成自己尚在研究途中的某種存在。
如果是剛剛受傷,從醫院出來後便利益至上, 覺得隻要自己獲利, 其他一切都可以靠邊站的「降穀零」2.0版本,大概在這個時候便會從善如流地配合黑衣組織的各項檢查, 並且憑借著自己的唯一性, 為自己謀取福利,達到一個雙贏的效果。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降穀零」依舊會作為試驗品長大, 但是好歹是為自己爭取了一個較為舒適的環境,說不定還能在黑衣組織的黑科技之下直接霸占紅方中某位人員的身份,成為黑衣組織插入紅方的首席臥底的同時,再圓自己童年時的夢。
不過可惜的是,黑衣組織已經暴露在「降穀零」眼前的部分便足夠不合法規,而被諸伏景光開導之後的「降穀零」3.0版本,並不打算助紂為虐。
所以有些心機,但心底依舊誠摯善良的「降穀零」選擇表麵上應和,實則暗中搜集證據,並找到機會逃離黑衣組織,並憑借著手上的證據將其搞垮。
介於這個計劃是一個小學生製定的,而他的對手是已經運營了半個世紀的非法組織,那麼「降穀零」逃跑被抓的事情,便也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被抓到之後,「降穀零」知道自己會受到懲罰,堅信這次的行動不會傷及性命的他安靜地等待著黑衣組織的決斷,但是他沒想到,因為「降穀零」過於冷靜並且明顯有計劃的表現,黑衣組織直接開啟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新道路。
黑衣組織開始給「降穀零」洗腦。
畢竟嚴格來講,黑衣組織其實隻需要「降穀零」活著,提供的其他附加品都是為了保持對方心情舒暢,以免對方因為壓力過大或者什麼奇怪的原因生病耽誤進度。
畢竟生病這個事情是十分玄學的,誰知道呢?
但是同理,為了不對「降穀零」造成任何不可逆性的傷害,洗腦的計劃也被拆分成了多次,給「降穀零」留下了及其稀少的喘息的機會。
前幾次的間隔,「降穀零」不死心地嘗試逃跑,但是後來,在發現黑衣組織好像一點記憶都不打算給自己留的時候,他開始慌了。
在倒數第二次洗腦之後,他已經完全記不清自己小夥伴諸伏景光的臉了。
現在他的記憶變成了片段式的,沒有具體畫麵,隻有努力回想的時候可以想起零星的關鍵詞,比一片空白要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這個時候黑衣組織已經不太對「降穀零」設防了,在閒暇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接觸到一些在普通人看來十分費解的器械。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現在為數不多能對應上的choker刻上諸伏景光的名字的。
「降穀零」想明白了,他的將來基本已經和黑衣組織綁定死了,如果諸伏景光和小時候約定的一樣去了警校,那麼再次見麵的時候八成就是敵人了。他並不寄希望於自己可以認出對方的臉,但是他希望自己起碼知道“諸伏景光”這個名字代表一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他想的很好,但是沒想到的是,在下一次見麵的時候,諸伏景光確實成為了他的敵人,但是用的卻不是這個名字。
就像安室透和降穀零,水無玲奈和本堂瑛海,諸星大和赤井秀一……在臥底期間,諸伏景光當然也不是用的自己的本名。
這也就導致,諸伏景光認出了「降穀零」,但是「降穀零」……哦,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波本」了,卻沒有認出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看到多年未見的失蹤小夥伴的時候,心中是又驚又喜,腦海中劃過了無數種猜測,他以為自己的臥底生活還沒開始便已經要結束,卻沒想到「波本」不但沒有和自己多做交流,甚至好像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當時的「降穀零」也剛剛開始出任務不久,在和諸伏景光第一次搭檔的時候,他正在研究要用什麼突然遮住自己脖子上的疤痕。
雖然一直用choker遮蓋,但是總有一些環境戴choker會顯得怪怪的,而脖子上猙獰的疤痕簡直就是在大聲尖叫著告訴彆人我有故事,「波本」一開始還會費點心思貼一層假皮掩飾一下,到了後來卻想著還不如紋點什麼遮住。
“你覺得紋點什麼會好一些?”「波本」開口的時候並沒有真的將對方答案例如參考的想法,他隻是習慣性地想從對方的回答之中得知諸伏景光的性格。
諸伏景光也知道這點,但他依舊選擇認真回答。